第一个,鹤羽拍卖行对此早有准备。在贵宾通道的尽头上了马车,历木良和墨羽川打算直接往住处赶。跑出鹤羽拍卖行大门的时候,随着阳光投入马车的,还有一阵叫骂之声。“放开我!你们凭什么不让我进去!我可是这里的贵宾!”
这个叫骂的声音不似一般的骂街泼妇般粗犷,更不似男人一般粗俗,反倒有一点悦耳动听,即使是叫骂声也让人赏心悦目。禁不住好奇的历木良打开车窗,想要看看到底是谁在叫骂。只见鹤羽拍卖行后门入口处,两个拍卖行保安驾着一个美丽的女子,正在将她扔出门外,骂声就是出自这个女子之口。这个女子虽然美丽,但是手中却握着一杆破旧的大旗,上书一个大大的“算”字,最下面鼓鼓囊囊的,似乎夹着什么重物。脸上的笑容虽然美丽,历木良看来却无不透露着一股市侩的气息。“停车!”
见到这个女人的一瞬间,历木良对着车夫喊道。墨羽川也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趴到窗口看着这个女人。这时候,这个女人正好被保安扔出,好巧不巧,正好落在历木良马车一旁。“历木良?”
揉着屁股的女人不由抬头看向坐在马车中的历木良,有些难以置信。“乐正静?”
比乐正静更难以置信的是历木良。他从没想到过自己经过虚空来到越州,见到的第一个熟人竟然是乐正静。也不知道没有一点修为的她是怎么在一月之间穿越云州到越州的茫茫山路的。“哈,终于见到熟人了!”
乐正静转眼间就从震惊中恢复过来,转而变成一副欣喜的表情,世界站起身来,踮起脚尖,双手死死搂住了历木良的脖子。历木良的脖子就吊着,差点就窒息而死。“死八婆,走开!不要勾引我家主人。”
墨羽川在乐正静手上打了一下。乐正静虽然乖乖松开了手,但是一脸的委屈,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历木良,仿佛在寻求他的帮助。“历公子,你和这人认识?”
两个保安显然认识历木良,不安的问道,就怕历木良真的和这个女子有关系,到时候怪罪下来,他们两个没好果子吃。“不认识。”
历木良毫无感情的说了一声,然后将头收回车内,直接就想驾车离开。“诶,小良良,你怎么能如此忘恩负义呢?难道你忘了那天你在房里…”乐正静跳着脚,嘴里胡言乱语。正欲离去的历木良听到乐正静这么说,复又从房间里探出头来说道,“上车!”
要说历木良心理也是一万个无奈,乐正静这么冒失的性格,只怕不知道会说出什么奇怪的东西来,倒不如让她上车落个清净。眼见历木良同意了,乐正静蹦蹦跳跳的上了马车,一路绝尘而去。只剩下两个保安站在马车扬起的尘土中,不知道应该做什么表情。“小良良,那天你在房间里说过,想要问我更多的事情不是吗?”
乐正静坐在历木良和墨羽川对面,将刚才未说完的话说完了。她的“算”字大旗太过细长,导致无法完全放入车厢,于是这两显示着尊贵地位的马车就只能露着一截破旧的竹竿,在白鹤城中招摇过世,惹的路人一路围观,纷纷猜测是谁有这么特殊的癖好。历木良看着对面的乐正静,在她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的欺骗。一个月时间,没有修为,靠着一双脚从云州走到越州,在白鹤城中与历木良相遇,这一切对于乐正静来说好像是再普通不过的事情。但实则九州广大,且不说历木良穿过虚空,两人要再相遇的几率有多低,寻常凡人一辈子都不会走出一州,更何况如乐正静那样横穿几州,这速度甚至一般的金丹期修士都难以达到。“你真的没有一丝修为?”
历木良再次问道。“你太小看我们极道学派了。极道学派不修真,只研究星象运势,这是自古传下来的铁律。极道学派历史上最出名的几个相师都不是修士,反倒违反门规修真,想要多活几年来研究星象的几任继承人,在星相学上没有任何建树,甚至丢失了很多前人珍贵的典籍。”
乐正静嘟囔着嘴,对历木良的怀疑表示不屑。墨羽川也对着历木良摇摇头,表示自己没有从乐正静身上闻到灵气的味道。墨羽川的鼻子一样很准,就连之前的神秘人身上尸修的味道都能够闻出来,在这一点上历木良绝对相信她。虽然过去了这么久,但是乐正静身上的谜团反而越来越多,从第一次见到她开始,乐正静就仿佛一个幽灵一般缠上了他,让他不得安生。“对于齐格飞,你知道多少?”
历木良干脆不再去想乐正静的诡异之处,而是直接挖掘她的价值。“不知道。”
很意外的,乐正静嘟着嘴说道。历木良一阵语塞,想要骂人却始终没有骂出口。“小良良这你不能怪我啊,我昨天才到的白鹤城,不能让我全都知道啊。从云州走到这里,我的脚都走破了。”
说着乐正静很不顾形象的脱下鞋子,露出精致的脚丫。果然,她的袜子已经有了多处破洞,脚底有着几颗水泡,明显是凡人因为走路过多产生的,这再一次确定了她不是修真者。“哎呀,你看你看,你就知道和香草秀恩爱,却完全忘了还有我这么个苦命的姑娘。”
乐正静说着,眼眶中续满了泪水,仿佛要哭出来一般。“她的人类名字叫墨羽川。”
历木良说道,将墨羽川的手握在手中。香草改名叫墨羽川的事情,乐正静并不知道,所以刚才还是叫的旧名。“而且我为什么要记着你?”
更令历木良想不通逻辑的是这件事情,他和乐正静见过不过两面而已,乐正静更坑了他好多晶石,他不记仇就不错了,难道还要记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