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你能去哪里？脚长在你自己身上。”
柳清涵轻轻在她身边坐下，“你说吧，想去哪？我请假陪你去。谁让我们是姐们呢。”
“涵涵，谢谢你……”谷悦的眼泪再次不争气地滴落下来。“别这么客气，一身的鸡皮疙瘩。”
柳清涵在谷悦身边坐下，打开手机点了几下，调出一张世界地图放到谷悦面前，“我知道你这个地理盲什么都搞不清，诺，这天现在挺凉，我们可以往南走，去J国避寒，那里消费不高，而且签证也方便。关键是很对你这个吃货胃口，记得你最爱吃咖喱了。”
“算了……没胃口吃……”谷悦木木地说，想到咖喱，她又是一阵恶心。“那就索性往北走，去R国，慢慢的异域风情，体验一下不同的风土人情，你一定会喜欢的。再或者I国，阳光沙滩海水最能让人心情愉快了……”见谷悦一脸兴趣缺缺的样子，柳清涵正要再说什么，却被一阵手机铃声打断。铃声的来源是谷悦的上衣口袋，但她却失魂落魄完全没有接的意思。电话铃断了又响，足足重复了七、八次，谷悦依旧巍然不动。连拿出来看一眼的动作都没有。“我说你也别这么低落，这么多个电话，说不定真有什么事呢？”
柳清涵好言相劝，谷悦却再一次进入神游的状态。无奈之下，柳清涵伸手从谷悦的衣袋里摸出手机，瞥了一眼，秀眉微微一挑：“何瑞是谁？”
没有回答。“喂，请问哪位？悦悦现在洗澡去了。你有什么事么？恩恩……哦，她今天有点不舒服，洗完也回不了你电话，你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告诉我……啊？什么？哦，我家在XX路和YY路的交界口，你过来……”谷悦一直处于失魂落魄的状态，直到听到柳清涵自曝家庭住址，突然跳起来一把夺过手机按掉。“你别告诉他我在哪……”“不是叶焯君。”
柳清涵怜悯地摇了摇头。“我知道。不过何瑞会打电话来，肯定是叶焯君叫他打的。”
谷悦突然又有些咬牙切齿，“我现在不想见他。”
“大姐……”柳清涵再次产生了一种想看看谷悦大脑构造的冲动，“你是真傻呢？还是真傻？还是真傻？”
“什么意思？”
“你为什么会说何瑞是因为叶焯君才打电话给你？”
柳清涵实在无力吐槽了。“否则呢？何瑞是他秘书啊。焯君表面上一直很冷漠，但有时候他还是会托何瑞帮我打点一些事……”谷悦一本正经地解释起来，她脸上泪痕犹在，但眼角却又隐隐约约泛起一丝茫然的期待，“之前我去婉烟工作室上班也是，再之前的家宴也是……”“那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叶焯君托何瑞帮你打点一些事？”
“不然呢？而且何瑞自己也说过。”
柳清涵扶额，她一直以为她自己在感情方面已经够低能了，没想到碰到一个比她还低能的。“诺，不说别的。叶焯君为什么要托何瑞做这些事？他的动机是什么？是不敢让你知道他在关心你么？而且拿自己的秘书当挡箭牌，还让你和一个条件还不错的异性有这么多机会单独相处，任何一个男人都做不出来吧？”
“这……我倒是没想到……”柳清涵一边拿着谷悦的手机在键盘上敲着什么，一边恨铁不成钢道：“所以说你有时候就是一根筋。”
“是吗……”看谷悦一脸有气无力的样子，柳清涵促狭一笑：“照我说，何瑞倒还靠谱点。不如你们试试看吧。”
“试什么？”
谷悦突然认真起来，“我已经结婚了。以前接受他的好意是因为误会……以后我会和他……保持距离。”
心里凄然一片。自己原有印象中仅有的一丝温暖竟然也是错觉！谷悦真的不知道，自己这么久以来到底在坚持什么。虽然是契约婚姻，她还是怀着对爱情的美好幻想走进的婚姻。结果……这场所谓的契约把她对爱情的期待打得丝毫不剩。心痛得说不出话。“对了悦悦，我把地址发给他了，他应该一会儿就过来了。”
柳清涵说。“别叫他……我不想见他……”“大姐！我跟你赌一百块钱，叶焯君不会来的。”
柳清涵气不打一处来，她已经讲得这么明白了，谷悦是哭傻了么？“我知道……我知道……”谷悦机械地重复着同一句话，自己在这一刻竟然还有一丝期待，她有些恨自己的软弱。仿佛是为了印证柳清涵的话，门铃响了。透过猫眼可以看到一个身材欣长的男人，五官分明，剑眉星目，不是何瑞又是谁？“请进。”
柳清涵客气地把他迎进了门。知道这个男人喜欢自己，沙发谷悦突然有些不自在起来，她很想起身躲进房间，可是已经晚了。情急之下，她把头埋低，横过身子，假装正在熟睡。“谷悦，快起来，跟我走”何瑞径直走向沙发拉起谷悦。“何秘书，请问什么事？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谷悦拿出对待同事的语气，冰冷疏远地问。看着这个泪痕未干，满脸防备的小丫头，何瑞的心又没由来地抽了一下。“你先跟我走，路上再跟你细说。”
说着，他就伸手去拉扯谷悦。“你先放开我。”
谷悦的倔脾气上来了，“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的，我跟你一起走像什么样子？我再怎么说也是叶焯君的太太。”
何瑞被这么一通抢白，也一下子有些失了分寸，不由冲口而出：“你妈妈快不行了。”
“什么？”
打击一个接着一个，要不是原本就坐在沙发上，谷悦一定会腿软跌倒。怎么会这么突然？她明明记得前段时间程子怡还很稳定，每次去医院，她的脸色都愈加红润几分，明明葛甜甜也告诉她，病人的情况很稳定，很快就能出院的。“怎么会？不可能的？妈妈明明一直在好转。”
谷悦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