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面时,自己脱口而出的。记得那时候,某只傻兔子好像瞬间满脸通红……其实,她脸红红的样子,还是挺可爱的。“谁让你吃这么慢。”
谷悦瞥了他一眼,又一次把注意力转回到了面前的食物上。“……”叶焯君有一瞬间失神。那个动不动就脸红的小兔子,好像已经被他弄丢了……“你们明天就走了,今天让我们来个不醉不归?”
杨飞提议道。“不醉不归?”
钱宇飞笑道,“怎么可能,别忘了A国全国禁酒的。”
龚诚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个瓶子:“明面上来说,A国全国禁酒,但也不是说在A国找不到酒。”
“哇塞!”
杨飞的眼睛都直了,“真不愧是龚诚啊!你就说还有什么事是你做不到的吧?”
“还好吧,也就搞到一瓶,省着点喝。”
龚诚说着,给每人倒了一小杯。随后开始逐个兑水。“别别别!”
龚诚走到钱宇飞面前时,他赶紧捂住自己杯口,“我喝点纯的吧……”“那你少喝点。”
龚诚面无表情地往前走去。从理论上来讲,红葡萄酒和水饺并不搭,但特殊时刻,也就顾不上讲究了。大家一口饺子一口红酒,吃得不亦乐乎。酒过三巡,原本还有些拘束的众人开始热络起来,话题也愈加放肆。不知道是谁提了一嘴,干喝酒没意思,不如来点余兴活动。“来个行酒令吧,输的人喝酒。”
钱宇飞眼睛一转。这个建议得到了众人的一致拥护。“今天是悦悦在这里的最后一夜了,我们就以夜为题吧。”
龚诚说。我先来我先来,钱宇飞自告奋勇道:“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
……在座的都是吃笔杆子饭的,文字功底个个扎实,一轮一轮转得飞快。谷悦原以为在这个高难度的行酒令之下,叶焯君一定是第一个倒下的,可事实却令她的下巴都合不拢:一圈一圈,叶焯君接得飞快,连犹豫都没有。“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他薄唇轻启,轻轻吐出一句。“悦悦,该你啦!怎么不说话?”
杨飞俏皮地眨眨眼,“倒计时!5,4,3……”谷悦这才反应过来,一时脑子里竟是一片空白,那些带“夜”字的诗句一句都冒不出来。“时间到!”
钱宇飞起哄道:“哇!不应该啊!你还是文字记者咧,竟然是第一个倒的。罚你把一整杯都喝了。”
谷悦看了看面前斟得满满的酒杯,皱了皱眉。她曾经是不排斥喝酒的。可自从有了那次不小心喝高后被绑走拍了裸照的经历,她对酒没有丝毫好感。“喝啊喝啊。”
钱宇飞不明所以,在旁边激道:“你不会想赖皮吧?你连自己的践行会都要耍赖,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你想多了,喝就喝。”
谷悦一闭眼一扬脖子,把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好在水兑得多,并没有想象中的厚重感。“再来!”
她说。“这轮你来定吧。”
龚诚说,“你的福利。”
“月。”
谷悦瞥了眼窗外的月色,选了个她认为把握很大的词。“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这句我刚刚说过了,再想。”
叶焯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月……月……”谷悦不幸又一次中招。这次不等他人招呼,她自己斟酒,一口灌下。“花!”
“雨!”
……再次轮到谷悦时,她连眼睛都没抬,直接伸手拿过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悦悦,你都放弃挣扎了?”
杨飞关切道,“你……喂!”
谷悦这次连兑水的动作都没有,就直接举杯凑近双唇,完全是准备一饮而尽的架势。这时,一只手按住了杯子。“别喝了。”
龚诚说。“不要,我想喝嘛。”
谷悦的脸上已经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声音也带上了几分薄薄的醉意,软软糯糯的。“你已经喝了不少了。”
“我反正明天就走了,你管不着我。”
谷悦硬生生地把杯子从龚诚手里拽出来,由于用力过猛,里面有不少液体洒到了地上。没洒到地上的,自然一滴不漏地进了谷悦的肚子。就是这样,谷悦还不过瘾,索性直接抓过瓶子,直接对着酒瓶就往嘴里灌。大口喝酒的效果自然也是立竿见影。瓶未见底,谷悦就已经一头栽倒在地上,人事不知了。……“头好疼……”不知过了多久,谷悦终于从睡梦中悠悠转醒。宿醉过后的头痛欲裂让她不由皱紧了眉头。下一秒,她毫无意外地发现自己又一次一丝不挂地躺在某个男人身边。“小兔子,早啊。”
男人五官分明的脸在她面前不断放大,直到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早……早什么早!”
谷悦猛地弹坐起来,额头狠狠地撞在来人的嘴唇上,痛得叶焯君滚到一边,捂着嘴哀嚎不已。“别嚎了,我们要错过飞机了!”
谷悦不为所动,赤红着眼翻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