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想法就是他来了,他在自己的身边,可是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所有的一切都破灭了,所有的美好都烟消雨散了。宫擎宇站在门口点燃了一根烟,将烟递到嘴边狠狠的吸了一口,浓浓的白色烟雾隐藏了他脸上的神色,侧耳隐约听着水杯拿起放下的声音,指尖轻微的抖了一下,良久掐灭手中的烟蒂转身离开。那天之后宫擎宇像是失踪了一样,来无影去无踪,让祁夏谈何而来的掌握情况,她每天面对着偌大的空房子,这个周末趁着没什么事情,她去了医院。但是到达医院祁夏却得知了一个十分意外震惊的消息,韩秋水被接走了,而接走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郑秀英。祁夏急忙的给郑秀英打了电话,在电话里质问此事,“你怎么能平白无故将我母亲接走,甚至连一声招呼也不打,你到底想干什么?是何居心!”
电话里的郑秀英一副惋惜委屈啧啧的说道:“元明,你听夏夏说的这个话,怎么这么不懂事啊,我自然是为了她好,为了咱们祁家的名声好,不然怎会插手这件事情呢。”
电话里面再次响起的是祁父的声音,他的语气显得十分的和蔼,“夏夏,你怎么能这么和你妈妈说话呢,她是担心你一个人照顾不好你母亲,所以特意和我商量着把你母亲送到了国外进行治疗。”
“夏夏你放心,国外的治疗技术先进,她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况且那边有你妈妈的老熟人,肯定会照顾好她的,你不用担心的治愈医疗费用什么的你也不用操心的。”
祁夏听着祁父的话神情有些难以置信,但是很快她的后背不由得冒出了一层冷汗,浑身狠狠一机灵。她听懂了祁父话中的话外之音,说是将她母亲送到国外进行治疗,可事实却是用她母亲来威胁她,瞬间如置冰窖,唇角浮现苦涩的笑容。她就知道郑秀英不会无缘无故那么好心,只是她没有想到这么多年了在祁家郑秀英仍然是说一不二的当家主,就连祁父都不敢对她有丝毫的质疑。她想要说些什么,甚至想要骂郑秀英卑鄙,但是想了想最终还是忍住了,她的母亲现在在他们的手中,她不敢轻举妄动,这就是郑秀英要的效果。她深吸了一口气,身侧的手紧紧的攥着拳头,在怒火正旺的情况下一遍遍的克制自己的怒火,然后语气平静的说道:“我知道了.爸爸。”
挂断了电话,祁夏的手紧紧的攥着手中的手机,她仰头望着走廊刺眼的白炽灯,她隐约觉得自己无形之中被一张巨大的网紧紧的包裹着,挣不脱也逃不掉,不知不觉自己早已经是身不由己了。为了能够接近宫擎宇祁夏通过各种渠道打探他的下落,以及行程安排,甚至为了讨好宫擎宇身边的人,祁夏帮人家买了半个月的咖啡,好在最后得知,宫擎宇这段时间打算去M国出差,为了参加一个特别重要的招标。但是祁夏也得知,这样重大的招标,宫擎宇并不打算从他们这家不起眼的子公司挑选人员跟随,而是准备从E&S挑选精英,更重要的一点,最近在宫擎宇身边一直得宠的洛诗雨也会参加。若只是单纯的得知宫擎宇出差这件事情,她尚且可以用这个消息蒙混过关,可若是郑秀英知道洛诗雨会跟随,恐怕事情远没有自己想象之中的那么简单了。祁夏鼓起勇气敲响了宫擎宇办公室的房门,“进。”
简单的一个字,却透露出了冷清的气势,让祁夏也不由得浑身狠狠一哆嗦,耳边依稀回荡着宫擎宇充满羞辱的话语,“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动物,明明手段高明工于心计,可是一个个的却总是显得无比的无辜。”
“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干嘛在我面前搞得好似受害者,该觉得吃亏的人是我而不是你。”
“外面的女人不干净,这个理由够充分吗?”
她深吸了一口气,攥了攥拳头,然后推开了办公室的门,“帮我倒杯咖啡。”
宫擎宇随口吩咐着。祁夏抿了抿唇慢慢的走上前,拿过被子帮宫擎宇倒了一杯咖啡,小心翼翼的把咖啡放到桌子上,紧张不安的开口说道:“宫少,我想要跟随你参加M国的竞标可以吗?”
听到祁夏的声音,宫擎宇的手一哆嗦,他放下手中的笔,抬眸望着面前的祁夏,有看了看门口,“谁让你进来的。”
“我”不等祁夏开口解释什么,宫擎宇厉声的喝斥道:“出去!”
祁夏愣了愣,随后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伴随着办公室的房门被她关上,她清楚的听到办公室内传出玻璃杯破碎的声音,不用多想也知道,一定是打碎了她刚才泡的那一杯咖啡。祁夏缓缓的垂下眼眸,唇角微微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笑容中满是苦涩,轻微的叹息了一口气转身离开,她想以后再想接近宫擎宇都是难上加难了。办公室的宫擎宇看着地上破碎的被子,以及溅落一地的咖啡,薄唇紧抿,手紧紧的攥着拳头,眼底深处一闪而过一丝暗淡伤神。良久,他点燃了一根烟,狠狠的吸了一口,尼古丁快速的席卷他的口腔,同时也渐渐地麻痹他身上的神经。安静的办公室传出一声轻笑,笑声中满是悲伤和嘲讽,他的薄唇轻启,缓缓的吐出白色的烟雾,烟雾遮挡住了他的面孔,为他精致妖冶的面庞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祁夏,什么时候你是发自内心的想要靠近我,不带任何的目的,没有任何的利用,只是单纯的像是以前和我说说笑笑。祁夏,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宫擎宇从你无话不说的朋友,沦落成为了只有利用的工具。他将手中的烟狠狠的攥在掌心,手掌心传来灼热的烫伤感远不如他左胸口深处传来深深的撕痛感带来的疼痛让他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