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擎宇的脑海中接二连三的闪现出一个又一个猜想,他明显的感觉到左胸口的心脏不受控制的加快一拍跳动,整个人瞬间感觉轻松了许多,眉宇间的神情柔软了许多,唇角微微上扬噙着一丝似有似无淡淡的笑意。走到病房门口,听到祁夏和公司其他人的交谈,犹豫了一下选择站在了门口,他靠在门口清楚的听到众人的谈话。“夏夏,你不是最害怕猫的吗,怎么这么勇敢的冲上去救宫少?”
“那一瞬间我也没有多想。”
祁夏真的没有多想,她还没有去认真的思考,她的大脑,她的心已经率先帮她做出了反应。“啧啧啧,瞧我们夏夏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老实交代是不是暗恋宫少啊。”
此话一出,祁夏像是被人抓住了小尾巴似的,浑身猛地一怔,眼底深处匆匆划过些许慌张,随后恢复了平静,有些心虚的低下头说道:“没有。”
她对他的爱是不能够被其他人知晓的,她对他的爱是属于她一个人的秘密的,不能拿出来和任何人分享,她对他的爱是.不能爱却又身不由己的深爱。祁夏感觉左胸口突然传来一阵强烈的刺痛,痛得让她有些痉挛,呼吸逐渐的变得压抑艰难,她的手悄无声息的死死地攥着身下的床单。“夏夏,这次你救了宫少,宫少一定会给你奖励的,你可要赶紧想一想啊,宫少可是最大方的,只要你说他肯定会给你。”
“夏夏,不如你就告诉宫少说以身相许,我看宫少看在你救他一命的份上,说不定会好好考虑考虑的。”
“我”站在门口的宫擎宇全神贯注的听着,满心期待着祁夏口中的答案,丝毫没有注意到走过来的阿琛,阿琛走进恭敬的喊道:“宫少。”
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够让房间内的众人听到,一瞬间其乐融融的气氛瞬间压抑了下来,大家纷纷快速的站起身,恭敬的喊道:“宫少好。”
宫擎宇不得不从门口走进来,还不忘用眼睛狠狠地剜了阿琛一眼,阿琛一头雾水,丝毫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祁夏瞧着走进来的宫擎宇浑身一激灵,暗想着刚才的话是不是被宫擎宇都听到了?他是不是也误以为她是为了得到什么奖赏才救他的?她小心翼翼的抬眸瞄了一眼宫擎宇,随后又低下头,像是在说给其他人听的,又像是在解释给宫擎宇听的,“今晚只是一个意外,我没有其他意思,更没有想得到宫少的什么奖赏。”
宫擎宇听到祁夏的话,面色明显的阴沉了几分,眉头紧紧的蹙成一团,紧接着祁夏又开口说道:“况且换做其他人,我也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去的.”房间里的众人明显察觉到气氛变得有些不对,空气之中透露出压抑,气温降到了零下,大家浑身的神经紧绷着,更是能够清楚的感受到从宫少身上散发出来冰冷气息。有人悄悄的给祁夏使眼色,祁夏像是没有看到一般,自顾自的说着,宫擎宇的心中升起一股难以压抑的浮躁,手紧紧的攥着拳头,薄唇紧抿着,勾人的双眸深谙不明,酝酿着一场腥风暴雨。祁夏后知而后觉的感受到了宫擎宇的变化,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随后立刻噤声,耷拉着脑袋。众人识趣的悄悄地退出了房间,并且贴心的关上了房门,临了还不忘递给祁夏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房门彻底的关上,宫擎宇低声的轻笑了一声,“呵。”
他的一声微不足道的轻笑,让祁夏浑身狠狠一颤,她隐约感受到了暴风雨前的宁静。宫擎宇慢慢的走上前,口中重复着祁夏方才说的话,言语冰冷不带一丝温度,“换做其他人也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去”。他的薄唇勾起一抹残忍的冷笑,突然面色一凛,目光无比的犀利,一把扼住了祁夏的下巴,另一只手狠狠的扣着她的右手臂,“我还不知道冷血的人还有发善心的一天。”
他紧咬着牙关,从口中挤出一个又一个字,祁夏紧蹙着眉头忍不住低声的呻吟,宫擎宇神情一怔,他感受到温热的液体逐渐的湿润他的手掌心。他垂眸匆匆的扫了一眼自己的手掌,掌心鲜红的鲜血使得他的手猛地一颤,瞳孔骤然紧缩,手猛地一哆嗦,眼眸深处悄无声息的闪过一丝心疼,一闪而过。沉默了一秒钟,他的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发出咯咯的声响。良久,他再次轻笑了一声,笑声中带着些许自嘲的味道,他美好的幻想着,她对他有感觉,甚至天真的以为她爱自己,所有的美好都不过是他一个人的幻想,自己在她的面前不过是一只跳梁小丑罢了。不,他应该好好的感谢祁夏,谢谢她赠了自己一场空欢喜!祁夏小心翼翼的望着宫擎宇,觉得他脸上的神情尤为的诡异,心底深处不由有些发毛感到强烈的不安。然而下一秒,宫擎宇目光犀利凶狠的瞪着祁夏,那眼神恨不得要将祁夏给杀了,咬牙切齿的说道:“以后我的事情你少管,更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你的出现只会让我觉得无比恶心!”
祁夏脸上的鲜血色顿时消散的一干二净,双手不由自主的颤抖着,她抿着唇,双手紧紧的攥着身下的床单,她的举动牵引着她的伤口隐隐作痛,撕扯的疼痛传遍她身上的每一根神经疯狂的叫嚣着,她的唇瓣不由自主的哆嗦着。“你是死是活与我有何关系,但是麻烦你下次想死也离我远一点,你以为我稀罕你吗,祁夏你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宫擎宇的心口堆积着满满的怒火,他越是在祁夏的面前咆哮,口无遮拦的说着些狠话,他心中越是烦躁,这种烦躁感让宫擎宇觉得十分无力,就好像完全不受他的掌控。视线落在祁夏的身上,注意到她毫无血色的脸色,那些伤人的狠话硬生生的卡在了嗓子眼,他张了张口,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