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因为宫擎宇这一切都被毁了,妈妈送的生日礼物没有了,妈妈的照片也没有了。这条项链不如宫擎宇送给她的那条之前,上面的钻石也不如他送的那条光彩夺目,可是她知道这都是妈妈省吃俭用省下来的,况且妈妈现在的身体不好,用钱的地方多得是,却省出钱来给她准备生日礼物。要是被妈妈知道她送生日礼物就是这样被无情的毁掉,丢掉一定会很失落……祁夏越想,眼眸中的雾水越浓,到最后化作一颗颗豆大的眼泪夺眶而出。她跪在地上,卑微的在地上摸索着,她找到了甚多的垃圾,手掌心被很多风力的石头划破,可即便这样她也不曾放弃。宫擎宇怔怔的站在原地望着不远处的祁夏,一动不动,双眸紧紧的盯着跪在草丛中的女孩。脑海中浮现出女孩红着眼瞪着他的画面,那种眼神是愤恨吗?“宫擎宇我恨你——”这句话依稀在宫擎宇的耳边回荡着,他浑身一激灵,心中莫名的感受到了从心底深处传来的惶恐。她说她恨自己……一瞬间他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揪了一下,钻心的疼痛快速的蔓延到全身,刺激着他浑身上下每一根神经,疼痛在他的体内肆无忌惮的叫嚣着。自己是解了一时之气,可是带来的却是强烈的心痛,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怕是只有他才会做出来吧。他的眼底深处划过一丝慌乱,一闪而过,程以南慢慢的走上前,“宫擎宇……”其实那条项链是夏夏的妈妈送的。可惜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宫擎宇像是无视空气般的推开他,兀自大步流星的冲向草丛。他和祁夏一样二话不说,毫不犹豫的跪在了草丛中,哪怕膝盖被石头硌得生疼也不曾皱一下眉头,他伸手拉住祁夏的手,谁知祁夏条件反射的狠狠地甩开他的手,眼神中依然充满愤恨的瞪着他,“别碰我!”
或许是祁夏的力度太大,又或者是他膝盖下的重心不稳,被祁夏这样一甩,整个人倒在了一滩泥洼之中,瞬间昂贵的西装变得脏乱不堪,洁白的面料沾染上了泥泞。草丛中的蚊虫很多,尤其是被人这样拨弄草丛,使得那些蚊虫都围绕在祁夏的身边,伺机下口想要尝一口新鲜的血液。宫擎宇皱了皱眉,伸手再次握住祁夏的手臂,这次不等祁夏伸手推开他,他的手臂用力,把祁夏扛在肩膀上,站起身大步流星的朝着车子走去。祁夏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草丛,又看了看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车子,一瞬间急躁了起来,对着宫擎宇拳打脚踢,“宫擎宇,你放开我,放开我——”宫擎宇不但没有松手,反而扛着祁夏的力度大了许多,祁夏想也不想的张口狠狠的咬在了他的后背,她咬得格外用力,紧紧地闭着眼睛,将心中对宫擎宇的不满,还有愤恨一通发泄了出来。后背传来钻心的疼痛,让宫擎宇只是微微动了动唇角,轻抿了一下唇瓣,然后没有任何的反应,承受着祁夏的发泄。咬了许久,祁夏的口中弥漫出淡淡的血腥味,似乎全身上下的力气都用尽了,她慢慢的松了口,无力的被宫擎宇扛在肩膀上。宫擎宇将祁夏塞进迟来的阿琛的车里,“把她送回家。”
阿琛走下车,关好车门,强行把祁夏拉走。宫擎宇看着距离祁夏越来越远的车子,心中微微松了口气,程以南走上前看了看宫擎宇白衬衫渗出的血迹,轻微的蹙了一下眉,“要不要我让人帮你处理一下?”
“不用!”
宫擎宇一口回绝,态度坚决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程以南还想再说些什么,只见宫擎宇越过程以南,重新跪在草丛上摸索着什么,只是反应了一秒钟,下一秒钟程以南了然。宫擎宇跪在地上,是为了帮祁夏寻找那条项链,不知为何他开始越发的肯定心中的猜测。看着那个自命不凡,一向高高在上的男人跪在草丛中,卑微的姿态,心中有意一丝说不出的畅快感,但是很快,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了一丝丝钦佩。他走上前想要帮宫擎宇寻找,但是却被宫擎宇一口回绝了,宫擎宇跪在草丛中,一直处于一种版匍匐前进的状态,对每个角落都摸索的十分清楚,唯恐自己错过了哪个角落。******一直到天边泛起了一抹鱼肚白,宫擎宇才从草丛深处走出来,此时他身上名贵的西装,早已被染得不成样子,膝盖处隐约有两个破损的小洞。额头上布了一层汗珠,发丝凌乱不堪,他的右手紧紧的攥成拳头,像是在紧握着什么东西,他一瘸一拐的朝着车子走去,他时不时的低下头看着手中握着的东西,微微蹙了蹙眉,然后找了衬衫比较干净的一处,小心翼翼的擦拭着手中的项链。程以南将宫擎宇的一举一动尽拾眼底,尤其是看到宫擎宇小心翼翼的擦拭着手中的项链,眉头忍不住蹙了蹙。宫擎宇走到车前,伸手打开车门,启动车子,程以南以为宫擎宇就这样离开了,谁知车窗缓缓的降下,“项链修好了,我会换给你。”
说完他脚踩着油门离开。宫擎宇爱的人是祁夏,这个认知刚才是仅仅只是一个不确定的猜测,那么在经历过今天的事情,他可以十分确定心中的认知。他能确定宫擎宇爱的人是祁夏,虽然他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什么只是祁夏和宫擎宇变成了现在的样子,但是他想他们之间隔着的窗户纸,必须有人帮他们捅破。程以南唯恐宫擎宇误会了什么,快速的启动车子,脚踩着油门快速的追赶者宫擎宇的车子。******宫擎宇的车子先是去了一家酒店,程以南停下车子快速的跟随着宫擎宇的脚步走进了酒店。他站在宫擎宇的房间门口,准备伸手敲门,却发现房门并没有关,他微蹙了一下没有,随后伸出手缓缓的推开面前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