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屉子。”
听筒里一阵拉开柜子的声音以及纸张翻页的哗啦声,紧接着程珉之就听见温与歌咬牙切齿的声音:“程珉之你诓我!”
程珉之看着灯光照射的旧金山,他站在山腰别墅的阳台上,将整个城市尽收眼底。“我没诓你,签的时候你也没有什么意见。”
温与歌看着眼前两份形式一样可内容却一点也不一样的文件,心有些抖。她当时本来就有些愧疚,毕竟这条约对于她来说可是利远远大于弊,而程珉之付出的远远比他得到的要多。她有些心虚,也愧疚,所以签字的时候也没有看仔细,以至于签了两份合同她还不自知。见那头沉默不语,程珉之开口了,“温与歌,我知道你知道的。”
温与歌听到对方说了这句莫名其妙的话之后,还没来得及反驳什么就被挂断了电话。她愣愣地看着手机屏幕,然后欲哭无泪地将手机甩在一边,有些想哭。妈的!什么破事!旧金山的春天有些凉意,尤其是要进入夏天的旧金山。这个有着全世界高新技术聚集的硅谷的城市,此刻灯火通明,璀璨如光。程珉之高挑颀长的身子就穿了一件深灰高龄针织毛衣,他双手插在口袋里,额头的发被夜风吹乱。“你没告诉她?”
突如其来的话让程珉之微微侧身,看了一眼面前冒着热气的咖啡,程珉之顺着那只拿着咖啡杯的手臂往上看去,只见穆褚生另一只手拿着一杯咖啡就这样看着自己。程珉之接过咖啡,热气模糊了他的视线,他用低低的声音说道:“没有。”
穆褚生听到这回答想了一会儿,倒是笑了起来,“也是,就连我和卢明川沈哲那两家伙当初都认不出你来,她那性子肯定也认不出来。”
可这次程珉之却是笃定地说:“她会知道的。她肯定知道的。”
远处高楼上的灯光忽闪忽闪的,程珉之抬头看过去,眼底的笑意明显。她一定会知道的。程宅程珉之卧房的大床上,温与歌睡得战战兢兢的。她一直扒着床沿不敢往床中央而去,导致现在凌晨两点三十四,温与歌还是没有睡着。翻来覆去,温与歌最终还是坐起了身。她烦躁地拍了拍自己的脸,一手撑着脸颊,一手环在胸前,脸一直皱着眉。过了几秒,温与歌换了个姿势。她看着那一直紧闭的衣帽间,想起那日订婚宴上那股海蓝清新的香味。温与歌掀开了被子,光着脚踩在这铺着柔软毛毯的地板上,抬脚就往衣帽间走去。一个按钮将衣帽间打开,柜子自动往两旁退去,中间留出一条道来,温与歌刚走进去就闻到一股清新的香水味。心下一动,温与歌走了进去。衣帽间被打理得很整洁,西装衬衫手表领带,一切都井然有序。温与歌慢慢地往里走去,却在某一间前停下了脚步。那是一件精致的风衣,毛呢,有厚度。就像七年前的那天晚上,他伸手将她裹在怀里的那种厚度。温与歌刚想伸手去摸这件衣服,可却在中途顿在了那里。她怕自己的判断出现了错误,她更怕……俞瑾真的消失了。于是温与歌就一直这样站在衣帽间,再也没有其他的动作,直到她的脚心有些微凉,温与歌才动了起来。温与歌回到床上,她将自己裹得紧紧的,一室静谧,不安的梦魇一直缠绕着她。第二天温与歌醒的时候,沈青如正巧打了电话过来。“大鱼,路氏真的上钩了!路氏集团发送了E—mail过来,他们说希望签你!”
温与歌一下子被沈青如的电话打醒,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语气带着没睡醒的嘶哑:“把E—mail转过来,我看看。”
没过一会儿,温与歌的邮箱信息就发出了“叮咚”的声音。温与歌整个人窝在被子里,她双手举着手机查看着邮件,头发柔软地贴在枕头上。看着邮件里的合同,温与歌皱了眉。“拖住他们,价太低。”
一首歌五万?这路疏影是不懂行情吗?还是故意压价。这样想着,温与歌冷声对沈青如说道:“回路氏的邮件里尽量高冷,尽可能告诉他们价太低,这边无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