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一阵安静。温与歌放下手中的衣裳便往门口走去,然而刚刚越过秦原的时候,就被秦原抓住了手。“你等会儿,我先去看看。”
温与歌看了秦原一眼,“嗯”了一声,便向后退了几步。秦原慢慢地向房门口走去,只见她一手握着门把手,身子微倾。“咔嚓”一声,秦原将门打开,开着顶灯的酒店走廊里空无一人,秦原皱着眉头反看着温与歌,接而摇了摇头:“没有人。”
温与歌也蹙起了眉头,心中莫名升起的不安感占据了她的心头,然而即使这样,她也就走过去看了看,没有人的走廊空旷无比。温与歌看了两眼,伸手接过秦原手中的门把手,关上了门。殊不知,在酒店的拐角处,一个人影跌坐在一旁,他的一条腿腿已经被狠狠地摔断。俞瑾一手捂着双眼,他头靠着墙壁,整个人呈现出一种颓靡的状态出来。时间回到三天前。英伦古堡中层层围控,戒备森严。俞瑾一手枕在脑后,一手拿着项链仔细地看着,项链中温与歌的样子虽然清晰,可是也能瞧出有些斑驳了。放下手中的项链,俞瑾平躺在床铺上,他盯着白花花的天花板以及吊挂在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发呆。阳光从窗外照进来,偶尔几缕光线照在灯光上,发出bling-bling的光芒。俞瑾在这间房间呆了好些天了,在这什么都有就是没有时钟的房间里,呆了好些天了。他每天凭着东升西落,凭着太阳的倾斜角度来计算现在的时间。噢,还有。“咚咚咚”,忽然出现的敲门声打断了俞瑾的思考,他转头看过去就见房门被打开。俞瑾坐起了身子,见房门外一位端着午饭托盘进来的菲佣从外走了进来。嗯,还有每日定时的三餐提醒着他现在是什么时候。看着菲佣将托盘放在了一旁的茶几上,俞瑾看了好一会儿才下了床。他穿了鞋走到茶几前坐好,没有理会菲佣的去处。而就在菲佣放好了吃食准备离开带上门时,一只手制止住了她的动作。她抬头一看来人,便自觉地松了手,退了下去。没有听到意料之中的关门声,俞瑾下意识地抬眼看过去,只见一位不速之客正缓缓关上房门。俞瑾回过头拿起茶几上的饭碗,语气淡漠:“你来做什么?”
沈青如看着俞瑾拿着筷子夹了一口菜,她说:“来看看你。”
俞瑾依旧没有回头看她:“我很好,你可以走了。”
毫不客气的逐客令让沈青如怔了身子,她站在一旁看着俞瑾吃着一口一口的饭,保持缄默。然而俞瑾却对她的存在感到不快,他放下了手中的碗筷,“我不吃了。”
可沈青如听了这话倒是没有恼,反而是走到俞瑾的对面坐了下来。“你不吃了那我们就开始说正题。”
俞瑾的手一顿,随即他抬眼看着她,神色不明。沈青如没有理会俞瑾的眼色,只是移开目光面色淡漠地说着:“我这里有温与歌的消息,并且……我能帮你逃出去。”
俞瑾这下子是有些意外,他蹙起眉:“为什么?”
沈青如沉默了半晌,后来才双眼看向俞瑾,一句话说得有些艰难:“我欠温与歌一句对不起。”
一阵沉寂。没有得到俞瑾的回应,沈青如从口袋中掏出一台手机以及几张纸币,还有机票。“手机绑了银行卡,如果现金用完了你可以用手机支付,从伦敦到巴黎需要一些时间,我想钱是很必要的,”沈青如这样说着,看了看手中的东西,又看着俞瑾,“这是下午四点飞巴黎的航班。”
说着,沈青如将手中的东西清理完后全递给俞瑾,边递边说:“如果当初我没有遇见连柯,我想就不会有后来的事情,是我将你和温与歌活生生地拆散的,这些,就当我的赔罪。”
俞瑾接过沈青如交给他的物什,他皱着眉头看着她:“你知道你将我放走了会有什么后果吗?”
沈青如在内衬口袋里掏东西的动作一愣,她撅了嘴状似无所谓地说道:“不知道,谁知道呢?”
俞瑾满目复杂,就见沈青如将内衬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来。白纸上用笔写着地址和城市,沈青如将这张纸交给俞瑾说道:“这是温与歌现在在的城市和住的地方,据说她和秦原只在那酒店住几天,我没有办法弄到温与歌的电话,所以就看你的运气了。”
“今天连柯去参加贵族party不在古堡里,所以你就趁着这次机会逃出去,只是我拖不了太久,你最好抓紧时间。”
俞瑾点了点头:“我知道。”
一切都计划得刚刚好,可计划永远都赶不上变化。房间里沈青如还在和俞瑾说着什么,而古堡前的喷泉处,四辆黑车从大门外驶了进来。连柯此时坐在汽车后座面露不爽,口中的棒棒糖嚼得嘎嘣响。“什么宴会,这摆明了是相亲会,真是扫兴。”
说着,连柯咬碎了最后一点硬糖,将那棒棒糖的棍子从嘴里拿了出来丢进了一旁车厢里准备的垃圾桶里。嘴中甜意充斥着口腔,连柯一手撑着下巴,一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没过多久,电话被接通。“hello,what’sgoingon?”
(怎么样了?)电话那头的声音清晰得让连柯勾起了唇,只听见他微微笑道:“当然,我说过她是一个……能够让我花足够时间去琢磨的人。”
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连柯笑了起来:“是的,她足够聪明,也足够漂亮。”
这样夸赞着,电话里头的人笑:“非她不可?”
连柯耸了耸肩,身下的车辆稳稳地停了下来。他抬步从车里走下来,阳光洒在他的身上舒服得让他的笑容扬得更大了。“你说呢?”
连柯说着,一手插在口袋里,一边迈步往古堡内走去。电话里头,男人性感的声音笑道:“显然易见,连先生都将她的丈夫囚禁在自己的地盘里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连柯笑出了声:“席润生,你不要太聪明。”
话音一落,连柯收了笑,语气严肃:“还有,那是她的前夫,nothusband(不是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