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
邵兰兰趴在窗口笑微微地叫他，“我大伯让我在这儿等你。”
他淡淡地问：“有什么事吗？”
“不清楚，可能是太长时间没见到你了，想跟你多坐一会吧。”
“你跟他说，我累了，改天再来拜访。”
说完，他钻到驾驶座上。邵兰兰立刻伸手进去握住方向盘，关心道：“你不能开，我来开。”
“呵！你来开，呆会我又送你回来？”
“不用，我让司机开车跟我们一起过去，我坐他的车回来。”
莫晨光也不想违反纪律，便重新坐回到副驾驶座上，微阖上眼眸，靠在椅背上一脸倦意，不管邵兰兰开快开慢，他一句话也不说。“晨光，”车子快到莫家大院时，邵兰兰轻唤了他一声，“小薇她又拒绝你了是吗？”
要不然，他不会这么无精打采。“嗯。”
莫晨光敷衍地哼了声。邵兰兰暗暗一喜，扭头看他一眼，又问：“你明天几点到军区上班？”
莫晨光睁开眼，淡看她一眼，“怎么？你还想来接我呀？我睡一宿，什么酒都消化完了。”
“不是啦。”
邵兰兰笑笑。莫晨光扯了下领带，突然说：“以后在军区见到我，你别那么亲热，免得别人误会，对了，大头下周末要回来，到时候我们聚聚，他还想追你。”
嘎吱！车子忽然一个紧急刹车，莫晨光瞪大眼睛，发现车头距路边的树杆只有半米。转头，他望着脸色发白的邵兰兰，蹙着眉，“你会不会开车？”
邵兰兰心思紊乱，她回过神，慌乱地说：“已到你家……你家门口了，你自己开进去吧，我先走。”
“喂！”
看她急急开门下去，莫晨光也下来，朝她喊了声，“我说大头要回来你听到了没有？”
邵兰兰也不回答，朝他挥了下手，坐上后面停下来的小车就走了。今晚叶英珍因为有心思，也不想那么早睡，看俩个小宝贝安睡后，她便披上一件外套走出了屋子，刚好看到莫晨光开车回来。“妈。”
莫晨光下车叫了她一声。叶英珍走过来，靠近他胸口吸了下鼻子，不悦地睇着他，“喝酒了还开车？”
“没有，是邵兰兰帮我开到门口。”
莫晨光拿出椅子上的外套，关上车门，“走吧，回屋。”
“等等，”叶英珍叫住他，再望着他俊美的脸，“老实跟妈说，你今晚有没有跟小薇说话，有没有跟她说明白事？”
莫晨光苦笑了一下，“妈，我现在是成年人了，我是一名少校军官，你别把我当七八岁的孩子好不好？”
叶英珍嗔了他一眼，“你真的是七八岁，我还不管你了，不管有几个女孩喜欢你，给你写情书，那都是玩家家，可现在不一样，你谈个女朋友那是冲着结婚去的。”
“不谈！”
莫晨光说完就走。叶英珍紧紧跟上，“你不谈恋爱？这么说，小薇真的拒绝你了？”
“妈，你别问了，反正小薇不谈，我也不谈。”
“哦？你的意思是要等她来决定？”
莫晨光抿着唇走进屋，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叶英珍从他的神情里看到一丝焦躁，一直开朗乐观的二儿子很少有皱眉不开心的时候，这让她猜疑乔薇是不是说了很绝情的话？“晨光，妈妈想问……”“行了，”莫晨光一挥手，语气不耐烦，“你别再问了，我都说明白了，我不谈！”
你满意没有？”
“莫晨光！”
他刚说完，楼梯上就响起自家老头子严厉的声音。“你对自己的妈妈说话是什么态度？你是儿子，她是生养你的母亲，不管你母亲怎么唠叨，你都得认真听，做到恭敬有礼，立刻向妈妈道歉！”
莫晨光朝他看一眼。叶英珍忙摇手，“不用不用……国强，你回房，别站在这儿啰嗦！”
“妈，对不起。”
莫晨光却立刻回头朝她弯下了腰，“我去睡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
看到儿子没了以前那个开朗阳光的笑容，叶英珍的心里是那个疼啊。莫晨光上了楼，擦过父亲的肩膀时，又淡然不失礼节地说了声：“爸爸晚安。”
“嗯，晚安。”
莫国强的脸色缓和了。……“莫国强！”
到了房间，叶英珍就朝丈夫发起了脾气，“这两天你没看到晨光心情不好吗？他跟小薇的事泡汤了，你高兴之余是不是也该好好关心一下儿子？”
莫国强唇角一抽，“什么叫我高兴之余？”
“你不明白？你不是一直反对晨光跟小薇在一起吗？现在好了，他不谈恋爱了，哪个女人都不谈，在家做光棍！不是很合你心意？”
叶英珍气呼呼地坐到梳妆台前，抬手扯下了盘起的头发。莫国强叹了口气，纠着眉宇思忖半晌，“我听说，是邵志辉不让晨光接近小薇，他连聂可澄也不要了。”
“什么？”
叶英珍转头看他，“你怎么知道的？是不是那个Bailee又跟你通电话了？”
听她说出聂靳芳的英文名，莫国强一愣，“你……”“你紧张了？心虚了？”
叶英珍撇唇一笑，带着嘲讽。莫国强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我说老婆，你能不能别疑心这疑心那的，老公我是怎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
“我不清楚！我现在越来越不认识你了！你是越老越风流！越老心越花！”
“胡说！”
“我胡说？哈！”
叶英珍冷笑一声，然后起身走到柜子前，从抽屉里拿出精华乳液，还有盒装的洗面奶和营养水等一古碌地撂到柜面上。“看看，你自己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这是谁送给你的？”
莫国强淡扫一眼，神色有变，目光躲闪着，“儿子送我的。”
“儿子？哪个儿子？”
“……倾城。”
“莫国强，你眼睛看着我说话行吗？既然是儿子，你藏什么？”
叶英珍气恼地瞪着他。莫国强摸了下脑门，吸口气，知道怎么也躲不过了。只好老实交代，“对，没错，这些全是聂靳芳送给我的，我本来想送给晨光用，但这两天看他心情不好，我没跟他说话。”
“你以为我会相信？晨光要哪种护肤品他没有？他需要用你这中老年的？”
叶英珍的语气里充满了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