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听说,看来你真跟别的医生不一样。”
聂可澄回答得异常平静,“心情好,你的身体就康复得快。”
“这么说,你还是关心我的。”
聂可澄唇角微勾起一抹弧度,“想来你五天后就可以出院了,心情不错,明天你可以跟你的父亲说,让他放心,你痊愈后仍然像以前一样可以到处扑腾。”
说完,他站起来,神色恢复淡漠高冷。莫晨光举了下手,“你等等,有句话我必须问你。”
聂可澄停下脚步,转头看他,“说吧。”
“那天在望湖湖边,你抱着阿薇是故意的吧?你就是想刺激我,让我主动离开阿薇是不是?”
“莫晨光少校,你今天刚动了手术,脑子若一味地想这些,对你恢复健康不利。”
聂可澄避而不答,说完又走。“喂,聂可澄,你如果是故意的,那你也太小人了!”
聂可澄不悦地回了一句:“你明天少输一瓶液,改为屁股肌肉注射吧。”
“……”莫晨光墨眸一瞠,“聂可澄,你……你不道德!你公报私仇!”
梆!病房的门关上。门外的警卫奇怪地看了眼这严肃的医生,又小心地朝玻璃窗里看了看里面的病人,还好,病人躺在床上没动。虽然声音喊高了,但并不是太生气。聂可澄回到办公室脱下白大褂,正准备拿包下班,手机响了,一看是母亲,他有些不耐,“有话等我回家说会迟吗?一下午你打五个电话,有这么急吗?”
聂靳芳语气还是急,“儿子,就因为我打你电话你老不接,我才急着打啊。”
“什么事?”
“你下班到美容院来吧,我等你,我们一起吃宵夜。”
……一家私房菜馆,聂靳芳要了个小包间,点了聂可澄最喜欢吃的四个菜。因为要开车,聂靳芳就给他要了杯黑米核桃露,再问他还需不需要其他什么?聂可澄靠在沙发上刷微薄,淡淡道:“晚上少吃点,够了。”
聂靳芳朝服务员一点头,“准备上菜吧。”
很快,香味扑鼻的四个菜端上了桌,聂靳芳亲热地叫着儿子,“快吃吧,趁热吃。”
聂可澄也不作声,拿起筷子默默地吃着菜,过了会,他感觉奇怪,抬起头,“你怎么不吃?”
聂靳芳涩然一笑,“澄儿,你没发现你自己今天没有叫我妈妈?”
电话里的声音不耐烦,到了美容院又不下车,来到这儿不主动跟她开口不说,连声“妈”也没叫。聂可澄放下筷子,喝了点核桃露,再抹抹唇。“我都这么大了,你还想我天天叫着你那?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性格,你从小就把我扔在孤儿院,十多年没叫过妈……对了,你那时怎么不想着有个孩子天天叫你妈?”
聂靳芳一噎,脸色微红,“澄儿,那件事……妈妈是有苦衷的。”
“苦衷?就因为我是你亲生的儿子?你没有结婚,你想让别人知道我不是你亲生的,我是你从孤儿院里领养回来,以保住你清白的名声?”
聂可澄要么不跟她说话,要说就说得尖锐。可以看得出来,聂可澄心里怨恨着这个不负责任的母亲。当年他也认为自己是个被父母抛弃的孤儿,她只是自己的养母,直到读医学院,他偷了她的头发跟自己做了DNA,才知道她是自己的亲生母亲。那一刻,他的心真的很痛。亲生母亲,却把他扔在孤儿院十年。“澄儿,这么多年过去,妈妈也知道这件事做错了,”聂靳芳伸手过来,轻轻地握住他的手,“原谅妈妈,不要恨任何人行吗?”
聂可澄拿开她的手,拿起筷子继续吃菜,良久,他淡漠地说了声:“我不恨。”
“可是,你为什么看到莫国强要那样冷淡疏离?”
聂可澄拧眉盯着她,“你怎么知道的?你俩又一起了?”
“没有,是你莫叔叔今天中午来美容院问我了,妈妈不想让他误会什么呀,所以想跟你说声,以后看到他稍微客气点好不好?”
聂靳芳此时望着儿子的眼神是温柔恳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