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长得丑,人品差,滥情花心,不甩你甩谁?”
季凌宸不愧是极品毒舌。他睨着洛城栎,说出来的话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一样往人心里戳。听季凌宸这么说,洛城栎的眼睛眯起来。他冷笑了一声,朝顾白伸手:“我要你亲口说!”
顾白躲在季凌宸的怀里,眼泪瞬间湿润两人季凌宸的衬衫。她啜泣着,喉咙里像是堵了一个棉花一样,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要怎样才能说出话来。其实,她已经放下这段感情了。真的。在酒吧里的时候,她就已经放下了。可是,为什么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掉?等了好久,顾白都没有回答他。洛城栎的耐心耗尽,他厉声道:“顾白。你亲口告诉我!”
“我的女人,谁说定要回答你了?”
季凌宸丝毫不肯示弱。他朝旁边一直守着他的黑衣男人瞟了一眼,那个黑衣男人便上前挡住了洛城栎。“她是我的未婚妻。你又算什么?”
洛城栎多好的脾气?也被季凌宸给逼疯了。他派人守着秦宅一夜,宅子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心里也有数。顾白的意思,他心里怎会不明白?可,他为了这个青梅竹马什么事情都做尽了,如今说不要他?他怎么甘心?“我?”
季凌宸笑了起来,他笑起来的时候很阳光,只是,那双眼睛里却阴冷无比:“我是她的男人。你说我算什么?”
这句话总算是彻底激怒了洛城栎。他不管不顾的朝季凌宸冲过来。看样子,是想动手。谁知,他还没近季凌宸的身,那个黑衣男子在他肋下一击,洛城栎便再没有上前的力气了。肋下如同被打了一枪一样,疼得他浑身没力。他抬眼看向那个黑衣男人。只见这个黑衣男人穿着一身黑色中山装,黑衣黑脸,尤其那双眼睛特别可怕。当他不抬眼的时候,就像最普通的路人一样。可是,一旦那双眼睛朝你看过来,便有种被猎豹盯住的可怕感受。洛城栎勉强站稳,冷着眼看着季凌宸:“你在心虚什么?”
“我心虚什么?”
季凌宸挑眉。他将顾白护在怀里:“我护着自己的女人,难道,还要你允许?”
听见季凌宸这么说,而顾白却没有说半句话,洛城栎眼睛里的光芒渐渐散去。他苦笑了一声,点点头:“呵……竟是我自作多情了!”
说完,洛城栎转身朝外面走去。一边走,他嘴里一边冷笑:“哪儿那么容易叫你抢去?”
正说着,他已经出了门。而大厅里,顾白将满眼的泪水都蹭在季凌宸的衬衫上,她的脸颊贴在季凌宸的胸膛上,热度不断的隔着衬衫传来。顾白只觉得自己冰冷的心被这热度暖了。其实,有时候暖心的不是多贵重的礼物,而是在她难过得说不出话的时候,有人为她说句话。哪怕只是一句。“哭够了?”
季凌宸垂眼看她,将她从自己怀里推出来。这一看,顾白哭得眼皮粉红,鼻尖也红红的,看起来就像一只受委屈的小猫儿。明明是他最喜欢的模样,可是,季凌宸眉头一挑,竟然发脾气了。“为那么个人渣,哭成这样,把我的衣服都哭脏了。你就不能出息点?”
见顾白不说话,季凌宸更气了。他冷哼了一声,抬着下巴睨着她:“知道我这一身衣服多少钱么?都被你这眼泪给糟蹋了!”
他越说越难听,顾白心里本来还感动,被他这么一说,顿时怒了。她戳了戳季凌宸的胸膛,挑眉冷笑:“多少钱?你倒是脱下来,我拿去洗洗还你。来我这里敲诈?季凌宸,你到底是警察还是诈骗犯啊?”
顾白长得明艳,这嚣张跋扈的模样反倒更鲜活。看顾白这张牙舞爪的样子,季凌宸的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他哼哼两声,转身:“你自己说的,要给我洗衣服,洗一辈子!”
他说的声音不大,顾白没听清,她追问:“你刚刚说什么?”
“你说要给我洗衣服的?”
“对!”
“那就得了。自己记得就好!”
季凌宸的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不过,很快他就收起了这笑,看向周围的秦家人。秦家人因为洛城栎这一闹,本来跪着的都站起来了。见状,季凌宸冷哼了一声:“谁叫你们起来的?葬礼结束了?”
闻言,秦家众人连忙跪回去。只有秦家叔伯一愣。他想了想,低声道:“我与云卓是同一辈分,我跪着不合适!”
“你说得对,毕竟是同一辈分的。是长辈!”
季凌宸破天荒的竟然点头了,他轻笑一声,朝那个黑衣男人道:“楚云,给叔伯搬一把椅子来,叔伯年纪大了,经不得劳累!”
“哎哟。当不得。当不得啊!”
秦家叔伯嘴里说着,脸上却漾起轻笑,还真坐在了楚云搬过来的椅子上。软垫的椅子坐着舒服,秦家叔伯还忍不住轻哼了一声。秦家叔伯朝季凌宸和顾白看了眼,见两人都面色不太好,更是得意了。“晚辈还是要懂得孝顺长辈的!”
秦家叔伯笑声道。见状,顾白皱眉。倒不是她坏心眼,只是,这个大伯之前的做派让她很不舒服。亲人过世,他来不是为了悼谒,竟然是为了争夺家产。如果她的身份还是亲生,看到这样的人,一定将他赶出去。可是,这里是季凌宸做主的,她没有资格说话。季凌宸瞥了眼顾白,见她皱眉,便知道她心里想什么了。他轻笑了一声,道:“既然是秦叔叔的同辈,自然是没有分秦叔叔家产的道理了!”
说着,季凌宸转身朝二楼走去,一边走一边说:“楚云,你帮他好好记着!”
言外之意,若是将来有一天,这个叔伯对秦家家产起了心思,便让楚云出手好好教训。听见这话,秦家叔伯顿时白了脸。他是为了家产来的,没想到,三言两语便没了争家产的资格。还不如让他在灵堂前跪着呢。听季凌宸和大伯的对话,再看大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顾白忽然想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