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依萱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跟陶瑾瑜闲聊着。聊着聊着,困意再次袭来,徐依萱便这么舒舒服服地窝在陶瑾瑜的怀里,沉沉地睡了过去。很快,陶瑾瑜便察觉到了自己怀中的心上之人可算睡着了,便弯身将人抱了起来,随后甚是小心地抱回里间的拔步床榻上。许是感觉到了离开了那个温暖的怀抱,徐依萱柳眉微蹙了一下,好在并没有苏醒。陶瑾瑜嘴角带着明显的笑意,不仅帮着仔细地掖好被角,还在徐依萱的额头轻啄了一口。只是等陶瑾瑜做完了这一切,离开主屋房门的那一瞬,脸上哪里还有此前温润的样子。一直侯在门外的大管家带着观言,当即迎了上来,压低了嗓门躬身行礼道:“爷。”
“看好了。”
“是!”
一旁并不起眼的角落里,出现两个身着黑色紧身服的侍卫,几乎与站在门口值夜的那俩侍女齐齐应道。一明一暗,里里外外,自打知道徐依萱怀了身孕,回到落英山庄后,陶瑾瑜就让人将整个主院正屋围成了铁桶。整个镇国公府,亦或者准确说,是镇国公这一脉,子嗣真心有些艰难。尤其当下的局势,若有可能,陶瑾瑜真不想此刻有孩子。着实来的不是时候。但这个孩子,既然已经存在了,自然容不得出一丝一毫的纰漏,必须安安全全健健康康的生下来。事实上,陶瑾瑜的顾虑也并非无的放矢。就在他朝着前院书房疾步走去之际,京城那边,某几处大宅院的书房里,更是灯火通明。那些个世家权贵们正忙着跟自家幕僚们,低声商议着什么。调动大半个京城东营禁卫军,围困京郊城南的一处山庄,这般大动静,又岂是能瞒住人的。是谁突然调动,其实答案就跟和尚脑袋上的虱子一般,明晃晃的。但为何要突然调动,这里头的学问可就大了去了。更甚至,京城各世家权贵里,不乏消息有些灵通的,隐隐约约不就知道一些小事。比如,这次素商雅居弄出来的拍卖会,可是将那位的藏宝图给拿了出来。再比如,参加拍卖会的各家里,少不了几位成年的皇子。可除了先皇后所生的二皇子跟五皇子,亲自参与外,其余几位都只是拍了个看似得力的亲信管事罢了。真要计较起来,光是诸位皇子这般,就能好生说道说道,挑出不少有的没的出来。其实吧,说一千道一万的,再怎么折腾,到最后也就一点,那便是惠启帝的态度。皇帝佬儿究竟是个怎样的态度,这才是最最重要的。这不,猴精猴精的几家世家权贵们,一个个大晚上不睡觉,甚至熬红了眼,都在琢磨着皇帝佬儿究竟是怎么想的。至于大皇子几个,则又多了另一件,更让他们在意的事儿。那便是二皇子跟五皇子,现在到底如何了。是生还是死?虽说现在城南山庄里头究竟是怎样一个情况,并没有确切消息。但架不住,这几位已经成年的皇子是真在意啊。怪只怪,二皇子跟五皇子,是先皇后嫡出的儿子。嫡子啊,比起他们这些个庶出皇子,更名正言顺不是。何况惠启帝当年虽说是庶出,但被先帝立为太子时,母凭子贵,不还是从小小才人,一路晋封高升至皇贵妃,最后成为皇后。虽说最后死了才成为皇后,惠启帝到底从庶出的皇子变成了嫡出。可见,这嫡庶之间多少还是有些差别的。至少明面上,是这般。所以,二皇子跟五皇子,目前到底是怎样,自然是大皇子几个庶出皇子,最最在意的。若是真出了意外,甚至那啥了,对他们而言,无疑是最近这一年来最好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