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你既不愿意和离,那是不是该对萱儿好一些?这一天天的,整日虎着个脸,你到底想干嘛?”
镇国公夫人忍不住又想伸手去捏自家二小子的脸,这一次果然没能如愿,被陶瑾瑜给躲开了。“这事……就不劳娘操心了。”
陶瑾瑜一脸无奈,清冷的目光,看向了镇国公夫人身后的那抹身影。是她!不是她?“哼!臭小子,将来有你后悔的时候!”
镇国公夫人冷哼了一声,突然转身道,“琬儿,陪娘去前头梳洗梳洗。”
“知道了,阿娘。”
陶琬儿应了一声,转身取过了一直不离身的那个竹背篓。母女俩小声地说着话,朝着不远处的那处矮房子走去。陶王氏跟方姨娘,早早地去了前头的水井,美其名曰抓紧时间清洗一下衣物,此刻并没在临时搭建的竹棚这边。陶瑾瑜低头看了一眼还在睡觉的淑姐儿三个,终于看向徐依萱,开门见山道:“你当真想要那和离书?”
都说“知子莫若母”,其实身为儿子,陶瑾瑜一直很清楚镇国公夫人最近这两年,究竟在担心什么。无非就是一个“子嗣”问题。自从大哥陶瑾琰身中剧毒,虽说捡回了半条命,可这身子骨到底是不成了。虽说现在有淑姐儿姐弟三个,却只有琮哥儿这么一根独苗苗。至于他,现在明面上也是个手脚筋脉让人挑断的废人。这要真有个万一,镇国公府长房这一脉,只怕是……“你真愿意?”
徐依萱可不信,这才一晚上眼前这男人,会突然改变主意。“我自是不愿意的。何况,又如何能写这和离书?你我之间,真要计较,尚未拜完天地,不能作数的。”
陶瑾瑜自嘲地笑了笑。陶瑾瑜的话,其实也给徐依萱提了个醒。可不是嘛,正如陶瑾瑜所说的那般,明媒正娶,八抬大轿,三媒六聘,得按着流程走完全程。少一步,都不成呢。“小公爷说的是呢。”
徐依萱笑了,虽说突然身子一松,似乎放下了什么,可心口却是突然一紧,隐隐有些疼。陶瑾瑜望着徐依萱那甜美的笑容,听着那一口一个“小公爷”,原本心情就不怎么顺畅,这下似乎更郁闷了。“你……有何打算?”
陶瑾瑜压抑着心里的不适,沉声问道。“不劳小公爷操心。”
徐依萱直接拒绝道,随后挽起衣袖,自顾自地收拾起地上并不多的家当。瞧着这天色,也不早了,想来用不了多久,便该出发了。偏偏在这时,昨个儿难得现身,守在附近的其中一个黑衣人,冷不丁地从天而降。尽管蒙着脸,脸上却露出了一丝惊慌之色。“主,主子,不好了。夫人跟五小姐,不见了。”
“什么?”
陶瑾瑜也瞬间变了脸色,“这怎么可能?”
别说陶瑾瑜不相信,就连一旁的徐依萱也是不信的。毕竟这前后,还没一炷香的时间。还是那句话,这流放一路,真的很艰苦。尤其对于女子而言,出门本就不方便,更何况是荒郊野外。所以,每次需要方便时,都是几个人一道结伴,找个偏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