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内,望江楼上。 天空飘落点点雪花。 王怀的朱雄英来到大明,这是应天城的第一场雪! 雪不大,不影响观天象。 天上星盘北元气数还没定,却先看到太子星暗淡得都将熄灭了! 玛德,阿标又劫数将近! 老子罩定的人,还敢打主意者,甭管是什么怪力乱神,我送他上天! 正思考人生,一颗比太子星还凄凉的星座,忽然吸引了朱雄英眼球。 那颗星回光返照地闪烁了一下,接着陨落在大西北万里之外。 那是代表伪帝的地短星。 除了北元皇帝也速迭儿,还能有谁? “卜一卦瞧瞧。”
朱雄英盘腿坐下,横放蚩尤剑,摆正了五色玉龙龟。 一顿骚操作之后,甩手飞出十二枚玉棋,卜北元气运。 棋子落地成卦,朱雄英陷入沉思。 剥卦! 蒙元从盛极,到而今北元,国运已经衰落到埋进了浩瀚青史。 北元国主,则受外伤,剥落埋进了青山! 冯胜和傅友德,则不利有攸往——不适宜再前进! 朱雄英横刀向天笑,笑完转身去睡觉! 翌日。 朱雄英绘了一幅图,写下一句话。 然后,亲手下了一道旨,恭喜冯胜建了盖世奇功,再传唤武内阁三成员。 “三位将军,命冯胜将军班师,归途请三军做一件事。”
从昭君塞开始,到应天皇宫万里路途的两侧,挂风马旗,三丈距离挂一幅。 每隔十幅,挂一面绘图写话的风马旗。 三人同时一愣,先后表达了不解。 “大都督,升起风马旗,迎接壮士归来吗?”
“不,咱大明将士凯旋,哪要蒙元的风马旗仪式?”
“不对,虞王写的这句话,怎么像对娘们说的?”
朱雄英听罢,微微一笑。 “三位照做就是,以后便知......” 三位武内阁听得懵懵懂懂,但大都督安排得明明白白,照做便是了。 ...... 三日后,朱雄英观传国玉玺的日子。 既然确定了手上的是真品,礼部那座传国玉玺,朱雄英不是非看不可。 更急于让朱雄英瞧的,反而是老朱。 他心底存了侥幸,希望礼部祠堂那座,就是真品。 虽然传国玉玺本身的真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象征意义。 就算萝卜印,百姓相信那是传国玉玺,萝卜印就比真玉玺管用! 老朱要闹明白真假,是那块玩意,从上交到供奉祠堂,涉及的官员众多! 其中有多少为了升官,故意欺君的? 朱雄英要看玉玺,因为那是祠堂,供奉着皇室列祖列宗,他要做一件事情...... 去礼部祠堂,朱雄英除了带上真传国玉玺,还额外带了七星灯。 礼部祠堂,三位大红袍官员,率领一众礼部官员,静静守候。 官员们衣衫散出淡淡檀香味,都焚香斋戒过了。 右侧的礼部左侍郎,望着远处出现的龙辇,一脸疑惑朝中间的礼部尚书询问。 “任大人,陛下今日为何要看传国玉玺?”
老朱觉得,看传国玉玺这种事,大在玉玺之外。 所以,并没有告诉礼部,是长孙朱雄英看,而是说他要亲自看。 陛下亲来,礼部尚书敢不率众迎接? “本官也不知情。”
中间的礼部尚书任亨泰,表情庄重,语气同样疑惑。 任亨泰是洪武年间,襄樊地区唯一的状元。 老朱曾亲自下旨,为他建状元牌坊,从此开了建状元坊的先河。 他的才学品行,很受老朱器重,亲切叫他为——“襄阳任”。 而不像一般的官员,直呼名字。 老朱脾性固执,杀伐果断,无人不知。 但是,任亨泰是当面诤谏过老朱的官员,而且能全身而退! 由此可知,老朱多器重他。 “臣等参见陛下!”
“臣等参见太子爷!”
老朱和阿标步下车驾,一众礼部官员,齐齐拱手行礼。 他们的腰杆,确实挺得比诸公还要直! 因为他们管理着礼乐、祭天祭祖等事情,还拟定了大明以孝治国的政策。 “众爱卿免礼,平......” 老朱话没说完,才发现,尼玛,一个个都不跪下,还平身锤子,算球! 接受了众人拜见,襄阳任站在右门,做了个请的姿势。 “陛下,太子爷,请走中门。”
老朱和阿标却朝外观望,后者语气带了点不悦。 “雄英呢?”
众人一愣,是长孙朱雄英要看传国玉玺,而不是陛下? 朱雄英一个小青年,不看美女,看这玩意干啥? 而且看传国玉玺这么庄重的事,比他爷爷和亲爹还傲慢? 襄阳任轻咳一声,整了整衣衫,顿时微微愣了一下。 因为一股烧饼混了炖肉的香味,竟然盖过了檀香味! 循着微风向瞧去,长孙朱雄英姗姗来迟,手上还抱着个纸袋,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拜见皇爷爷,父王,诸位用过早膳了么?”
“秦淮楼肉夹馍,热乎着,皇爷爷尝尝?”
朱雄英说着,阿标心中不满,逆子,三天前就叫你斋戒,然而…… 正想发飙,见他先抓了一个肉夹馍给父皇! 父皇竟然接了! 因为烧饼做得皮酥里嫩,肉馅松绵软糯,浓郁醇香! 老朱就好烧饼这一口。 随着老朱一口咬下,肉汁伴随香气溢出,阿标的气,不得不咽了下去。 朱雄英抓起一个,递给了阿标,又含笑开口。 “父王也试试,诸位吃了么?”
襄阳任:…… 进祠堂见先贤,见传国玉玺,这么严肃的事情,焚香戒斋的程序呢? 你怎么就吃上了? 而且还带偏了陛下和太子爷! 可恶,还真香! “来点?”
朱雄英朝着襄阳任,晃了晃饼袋。 “参见长孙虞王,我不吃……” 襄阳任嘴上说不要,身体很诚实,肚子咕噜了一下。 顿时尴尬得合不上嘴,猝不及防下,被塞了个肉夹馍! 嗯……还真没吃过这么好的馍,不愧秦淮楼出品! 王怀顺势将饼袋塞给了襄阳任。 “吃吧,除了见传国玉玺,没准儿还见到先贤呢,到时候别晕过去了。”
贼尼玛有道理,我竟无力反驳。 襄阳任拿着肉夹馍,见陛下和太子爷都开吃了,微一犹豫,张口吃了起来。 怼天怼地的襄阳任,阿标还是头次见他哑口无言。 老朱露出了一丝微笑。 “雄英,你只说看传国玉玺,还能见到逝去的先贤?”
朱雄英知道他最想见谁,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皇爷爷,先贤现不现身,还要看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