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宋夫人。”
站在旁边的男人突然说话了，清冷而磁性的声音，“离歌的继母。”
那就是宋和歌的妈妈。宋家也在金山住过，但十几年前的事了，苏蘅对这位宋夫人没有什么印象，不过因为张赫曦心血来潮的介绍，她还是多瞧了这位宋夫人好几眼。不为别的，就冲着这位宋夫人和张斯思是表姐妹的关系。想当初她还是从宁寒洲嘴里得知的这层关系，就是她刚进公司那阵子，一堆陈年旧货让她来处理，她不知天高地厚，就跑去找宋和歌这些人帮忙解决，反正他们都不差这点钱……结果可想而知。最后宁寒洲甩给她支票时，还狠狠取笑了她一番，他毫不客气地骂她蠢蛋，明明在金山生活的时间也不短，居然什么都不知道，还敢来找宋和歌，简直是自己送上门让人家羞辱……当时她跟个哑巴一样，根本说不出话来反驳。没错……她是个蠢蛋。因为过去那些日子，她的全部心思都放在张赫曦一个人身上。如今看到宋夫人后，不由想起那些难堪的往事，室内的光线骤然变暗，苏蘅深抽了一口气，把自己的思绪拉回现实。苏蘅扭过头去，楼道两边都没有人，这里只剩下她和张赫曦，所以再明显不过，他就是在跟她说话。楼下有人开始唱：“祝你生日快乐……”附和的声音渐渐多了。苏蘅一声嗤笑，盯着男人陷在黯淡光线里若隐若现的轮廓，轻声询问道：“你在跟我说话啊？”
这人……嘴上不肯承认跟着她，眼睛还不是一直在她身上，否则他怎么知道她在看宋夫人……呵。口是心非的男人。张赫曦侧眸，背着光，她脸上的五官并不清晰，可他就是察觉得出来，她勾着嘴角，带着淡淡的嘲讽。他没有说话。不应该继续跟她搭话。是应该下楼去的。往年的这种时刻，他都站在星星的身边，和张家其他人一样陪着这位可爱的小表弟过生日。可是苏蘅在这里，尽管她不想他陪，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态度，他的双脚，还是有点挪不开步伐。不到一分钟，客厅里重新明亮起来，楼下准备切蛋糕。这时苏蘅的手机也响了一下。唐漫漫给她发来消息，说自己刚到停车场，马上就来。苏蘅打算去别墅门口等她，扶着栏杆，就要下楼的样子。张赫曦看着楼下，正在递盘子和分蛋糕，人头攒动，他心里一沉，几乎没有犹豫，还是伸手过去，一下子拽住了苏蘅的胳膊。“有电梯。”
张赫曦解释了一句。苏蘅怔了怔，就被他往楼道另一个方向带，不过一会儿，两个人就到了拐角尽头的电梯门前。苏蘅迈进电梯后，他也跟着进来了。见他要去的是负一楼，苏蘅好奇道：“负一楼是什么地方？”
“有酒吧和棋牌室。”
“哦，”苏蘅明白了，刚才她在客厅里，没有搜寻到宋离歌和利少艇那一伙人，估计都在负一楼，张赫曦是要去找他们。她迟疑了一下，心中疑惑忽起，忍不住问道：“你来过？”
张赫曦嗯了一声。态度十分淡漠。“什么时候？”
苏蘅继续问，可电梯门叮的一声，已经打开了。抵达一楼，她该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