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杂志报纸,自媒体上因为那则“原配朋友帮打小三”的视频的爆出,关于陆氏长子隐婚消息不胫而走,寻歌小三上位的传言更是三人成虎。陆之南在陆氏大楼里听金室长简述今日的新闻,扶着额,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最后淡淡问,“少夫人……在干什么?”
金室长:“老爷一早就喊话少夫人回老宅,让她跪祠堂,说是败坏陆家名声。”
陆之南指尖敲着桌面,“嗯。”
金室长双手交叠,恭敬了几分,说,“少爷……秦久小姐回深城了,昨晚22点57到的飞机。”
也许是早就知道秦久回来,或是因为她在他的记忆里疏远了,陆之南泰然自若,点了点头,最后拧着眉说,“报纸上的内容,控制好,别让他们写得太过了。”
说的是寻歌小三上位的事。明明是陆社长自己要爆出来寻歌小三上位的事,却又不想让媒体写得太过分。金室长眼底一抹诧异,但还是恭敬地应道,“是。”
“去陆宅吧。”
寻歌因为身子底子差,又手术摘过一颗肾,极易疲倦。陆家是深城里的大家族,家规多,寻歌当街和人吵架,上热搜新闻更出爆出和陆之南隐婚的事情,算是给陆家蒙了不止一星半点的羞辱。寻歌已经不吃不喝跪了一上午,膝盖发酸,肚子饿得发疼。祠堂阴暗,寻歌穿得不多,她抱紧了双臂还是瑟瑟发抖。“哒哒—”高跟鞋的声音。寻歌虽然没有回头,也知道那是柴念。柴念站在她身后看她跪得笔直的背脊,在她身后轻轻鄙笑,“寻歌,我真高兴你当年选择嫁给他——”空气突兀得紧张。柴念紧接微讽道,“祸害了他一辈子。”
寻歌捏实了拳头,最后说,“再怎么着,总比嫁给你儿子强。”
柴念听了,疾步上前就是一巴掌,“我告诉你,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要不是你那颗肾,你以为你真能嫁给陆之南当少夫人?”
柴念居高临下,“你给我安分点,你以为你现在用点手段把你和陆之南的婚事炒出去就能一辈子跟着陆之南了,我告诉你,要是让外界知道了当年我和你交易的事情,你就等着我怎么弄死你!”
说着,高跟鞋踩地,像是怕染病毒一样,飞快踢着步子走远了。寻歌闭了闭眼,像是在忍受莫大痛苦,浑身发颤。一墙之隔。金室长站陆之南身后。陆之南陷入了长久的沉思,除却那一巴掌巨大的声响,让陆之南身体蓦然僵硬。许久,他问,“你说,她在想什么?”
金室长无语凝噎,惊愕问,“少爷这是什么意思?”
陆之南不说话。霍思妍骂他是瞎子又是渣男,寻歌怒极扇了她一巴掌;家宴时有人说他是不中用的瞎子,寻歌拼了命要把她们轰出去。然而柴念这样羞辱她扇她巴掌,她却没有反驳没有抗争,硬生生受下了。就像霍思妍骂她小三时泼给她一杯橙汁,她也毫不犹豫地受下了。陆之南有一瞬好奇,寻歌到底在想什么。……陆之南一手执着导盲杖,另一手伸出来,“毯子和食物,给我吧。”
金室长将东西递给他,“少爷,小心点。”
陆之南有些不耐,接过东西,靠着导盲杖出了门走向祠堂。熟悉的脚步声。寻歌回头,见男人从一片清光中乘风款款而来。惊诧难以自抑,她木讷地说,“之南,你怎么……”来了?寻歌眼看他要跨过门槛,怕他被绊倒,忙想冲过去搀他,只是跪得时间太长,才站起来,腿和膝盖就软得不像话,寻歌猛地摔倒在地。发出了闷重的响声。陆之南跨过门槛,辨别她摔倒的声音,靠着导盲杖走了过去,探出手想感知寻歌大约在哪,好拉起他来。手一触,温柔的触感,陆之南的手滞了滞。寻歌红了脸。陆之南轻咳一声,摊手横在她眼前,“起来吧。”
他是要拉她起来?!寻歌羞赧,把手递给他。他的手很温热。陆之南将毯子和食盒递给她,“裹上吧,把饭吃了。”
寻歌难以置信“之南,这真的是……给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