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感告诉我,这是同一个人配制出来的。”
“啊?”
童心晚楞住了。封凝彩也遇上过这样的事?“我希望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没有人知道这件事。”
封凝彩把掌心的蔷薇花揉碎了,顺手一抛,小声说:“尤其是莫家人,我不想让他们知道。”
童心晚仔细回忆了一会儿,小声说道:“昨晚我摁错了楼层,下电梯准备返回。但是莫越琛和贺澜下来了,我想偷听,所以往旁边让了两步。有人从我身后抓住我,用手帕捂住我的嘴。那种气味不是各种报道中所说的特别刺鼻的东西,而是有种……说不出的腥味儿。”
封凝彩看了她一会儿,收回了视线,淡淡地说道:“你比我幸运。”
童心晚立刻明白了她说什么,她没往下问。这个在最好的年华里被爱情抛弃了的女子,以她最素最真的模样呈现在时光里,眼角的鱼尾纹风霜肆意呈现。从她的脸上,你看不到悲喜。她气质卓然,远胜林文佩之流。在她年轻的时候,一定是风华绝代的吧?那个时候的她,是不是特别难过,特别难熬?“你有怀疑的人吗?”
封凝彩又问。童心晚怀疑的人太多了,唐家人报复莫家人,有可能这么做。贺澜归来,知道她的存在,也有可能这么做。或者是傅娅?再或者是林文佩?“这是我的名片,想到了就告诉我。”
封凝彩递上一张素白的名片,转身就走。这女人真的很淡泊高傲。名片上只有名字和电话号码,和她的外表一样简单。名片背面印了一朵灰色鸢尾花,颜色非常浅,举到阳光下照,又折射出淡淡的金色。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出来的。“她和你说什么?又问远炜的事了?”
林文佩几大步窜过来,紧张地问道。“林女士,她不会再看得上莫大爷了。”
童心晚转头看她,小声说:“人家早就成仙了,平凡人入不了她的眼。”
“你什么意思!你在帮她说话?童心晚,我们才是一家人!”
林文佩没听懂,一脸忿忿地看着童心晚,像在看叛徒。童心晚看着她,忍不住警告自己,不管未来多艰难、多散漫,也绝不能活成林文佩这副模样。“心晚。”
莫越琛的声音传了过来。她扭头看,莫越琛的车已经到身后了。流浪猫从童心晚的掌心挣脱出去,喵呜叫了一声,窜进了花坛里。“喂,她到底和你说了什么?”
林文佩紧跟过来,不死心地问道。“哦,她说他儿子有没有办法追求我。”
童心晚随口胡扯了一句。林文佩停下了脚步,骂道:“死狐狸精,盯不上我家老的,又来抢小的。”
林文佩的一家人和外人的概念转得可真快!“我也不是你家小的啊。”
童心晚好笑地看看她,钻上了车。“越琛,你早点回来好不好。”
林文佩绕到莫越琛那边,趴在车窗上,可怜巴巴地央求他。莫越琛在病房里那几句话让林文佩深受感动,在这种境况下,亲儿子也不帮她说话,反倒是小叔子说了几句公道话,林文佩现在简直拿他当神看。莫越琛发动了车,缓缓驶出医院。“去哪里?”
童心晚扣上安全带,轻声问他。“买点东西。”
他看看后视镜,沉声问:“封凝彩找你干什么?”
童心晚犹豫了一下,小声说:“我答应她保密了,那是她的私事。”
“私事找你?”
莫越琛拧了拧眉。“唷,找我不行啊?你觉得我百无是处,说不定别人觉得我神通广大呢。”
童心晚开了句玩笑,拿出手机和童耀光联系。卫东赶过去了,替她处理那边的事务,下午才能到。到这时候,童心晚还没和叔叔说明她是和莫越琛在一起,不是莫谦凌。“你没和我叔叔也起过冲突吧?”
她把手机贴近耳边,随口问道。“打过他。”
莫越琛淡淡地说道。“真的假的?”
童心晚正怀疑呢,童耀光急匆匆的声音已经传过来了。“心晚啊,你是和莫越琛在一起吗?”
“哦……”她抿抿唇,看向莫越琛。“那太好了,好好伺候他,把他哄高兴一点。咱们童家以后可要靠他了。我已经快到机场了,我过来和你说。”
他嗓门很大,莫越琛能听得清清楚楚。童心晚的脸都臊红了,转开头,压低声音,“叔叔你胡说什么,你过来干吗?”
“当然是谈聘礼的事,你爸不在了,我得给你作主。先不说了,我要过安检了,晚上到。你不用安排人接我,我租一辆车过来,咱们也得做得体面一些。”
童耀光直接把电话给挂了。童心晚听着嘟嘟的盲音,气得胸疼。以前不知道,现在家里一垮了,各人的真面目全露出来了。婶婶自私只顾自己,叔叔唯唯诺诺虚荣得很,其余亲戚都把眼睛翻上了天,理都不理她。到头来只有赵安琪真心疼她。她一个人在莫越琛面前丢脸就算了,童耀光还要跑来丢人!到时候他提个天价,再胡说八道一番,让她去钻地洞?“我会处理好的。”
她把手机收起来,红着脸说道:“我不要聘礼。”
“该给就给,这是礼数。”
他平静地说道。童心晚撇撇嘴,脑袋往他的胳膊上靠过来,小声说:“莫叔叔我爱你,你多给一点。”
“要多少?”
他笑笑,随口问道。“全给我,这样你成了穷光蛋,别的女人都别想打你主意了。莫叔叔,让我亲亲……”童心晚凑过去,往他脸上亲。“坐好,路口有监控。”
莫越琛把她推回去,勾着唇角笑她,“小色狼。”
“我再色一下下。”
童心晚又凑了过去。莫越琛的手探过来,在她的小脸上摸了两下,缓声道:“那我不买戒指,直接开回去了。”
“先买戒指。”
童心晚眼睛一亮,乐得一声尖叫,“要买戒指。”
莫越琛低笑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莫叔叔,买最大的给我,要把我手指头能压弯的那种。”
童心晚乐呵呵地说道。“要那么大的干什么?”
他转头看她,小声问。“越大证明你越爱我啊。”
童心晚激动地说道。莫越琛扭头看了看她,压低了声音,“这样想?”
“啊……”童心晚用力点头。莫越琛的视线回到前面,低低地说:“小蠢物。”
她又哪里蠢了?坐了会儿,她转头看向他,小声说:“能不能告诉我,你们在北方工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莫越琛原本温的眼神黯了黯,淡淡地说:“别问这些事。”
童心晚揉揉鼻头,不出声了。莫越琛可能真把她当小孩看,又或者是一只头脑简单只会吃肉的傻兔子。但有些事搁在心里,若不弄清楚,会在她的心脏里长出尖刺来。她一直记得的,他说过,他强行压下那件事,是为了不连累无辜的人。那这个无辜的人是谁?是个女人吗,居然能让他用尽力量保护她?每个人都有过往和隐私,对童心晚来说,她不想过多地去问他和以前女朋友的事。他都29了,怎么可能感情一片空白。她怕的是,那个人还在他心里没有走。她更怕的是,那个人是贺澜。他看贺澜的眼神明显不一样……而这时候贺澜偏偏回来了。“叮……”他的手机响了。童心晚歪着脑袋看他的手机,屏幕上就是贺澜的名字。哇,这么快就把名字给存上了。童心晚又揉揉鼻头,转头看车窗外,嘟囔道:“变天了,这种天气结婚,穿婚纱会冷吗?”
莫越琛没接她的话,也把电话给挂了,在红绿灯处转弯,开往珠宝店。他预约好了,这个时间段店里只招呼他们两个人。毕竟视频的事刚出,若遇上几个八卦好事者,认出了童心晚,场面就不好看了。经理只留了一名服务员跑腿倒茶,他亲自陪着二人挑款式。童心晚心里隐藏的不安在看到这些钻戒的时候,暂时消散了。她悄悄地瞥他一眼,见他神情专注,不像心猿意马,心飞去贺澜那里的样子,心又定了定。“这个怎么样?”
他挑了一枚钻石挺大的戒指过来给她试戴。童心晚往手指上套了一下,笑着摇头,“这戒指太大了,我就和你开玩笑的,这样戴着别人会笑我暴发户。”
“不是想要大的吗?就这个。”
他托着她的手看了看,朝经理点头。“这平常也不敢戴啊,别人会抢我的。”
童心晚小心翼翼地捧着戒指说道。“再买个假的,玻璃的平常戴着。”
他玩笑道。童心晚想了想,当真了,“也对啊,那我就去网上买个,几十块钱也做得挺真的呢。”
莫越琛说的话,对她来说不就是圣旨吗?当然要执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