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们也是三丈三请来的?”
林雨辰说着便就指向不远处的两个人。两个正在弈棋之人,从凌霜傲那“有钱能使鬼推磨”几个字林雨辰也能听出来,三丈三请来这一个个绝对是花了大价钱的。别人还能理解,可是这两个人……作为一个一窍不通的“棋盲”,林雨辰是完全无法想象。当然,最让林雨辰震惊的是,这二人周围,从开始到现在也是围满了。故而林雨辰一直都挺留意这二人的。听观棋者说,这二人年年都会来此下棋,对弈三局,每局都可谓是百转千回,精彩纷呈。三局之后,观棋者便可向弈棋者讨教对战,很多人都是不远万里而来,只为与二人对战一局。可是这二人十余年来从未输于外人一局,而且每次都还是逼得对手中场认输。“我不知道。”
凌霜傲答道。“你不知道?连你都不知道吗?”
这话近乎是随口而出,当然话刚说出口,林雨辰便就后悔了,因为这话是真傻……凌霜傲没有理会,看了看那二人,又看了看林雨辰“你玩儿够了吗?要是玩儿够了,我们就上饕餮城上去。”
“差不多了吧。”
林雨辰答道,其实显然林雨辰是完全没玩儿够的,毕竟这么好玩儿的地方,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可能会玩儿够呢,不过毕竟时间有限,林雨辰可不想将所有的时间都花费在这枫林渡中,林雨辰还想去近处看看那饕餮城的风采,再尝尝传说中的“门头肉”和“鬼市十八鲜”又是何等的美味。“好,那走吧。”
凌霜傲说着便就走向了饕餮城。林雨辰亦是跟上。一步,两步……走在这数十米长的石阶上,看着那用巨型汉白玉雕成的云龙阶石,林雨辰只感觉自己是在一步步走上天堂。气氛也莫名其妙地变得庄严肃穆了起来,不敢说话,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就这么安安静静地感受着脚下的每一步。和那座金“城”越来越近,林雨辰终于是领略到了什么叫由内而外的华贵,由表及里的奢靡。刚才远处还没发现,这下慢慢走近,才发现这楼中不仅是通体贴金,而且还精心镶嵌着各种玉石,看得众人简直是眼花缭乱,目不暇接。走完台阶,迎面便是那挂有“饕餮城”三字匾额的巨型“城”门。站在楼门前,闻着那让人垂涎的阵阵飘香,林雨辰却又有些迟疑了。转而看看那“饕餮城”三个大字,又看了看匾额旁边精雕细琢的饕餮图案,不禁思虑万千。饕餮者,乃是古代传说中最为贪吃的恶兽,贪吃到连自己的身体都吃光光了,所以其形一般都有头无身。《吕氏春秋·先识览》中说道:“周鼎著饕餮,有首无身,食人未咽及害其身,以言报更也。”
而饕餮城门楼上的雕刻的那只饕餮不仅有头,也有身子,而且还正趴在地上啃食着自己的尾巴,整个雕像做得极为精细,甚至于连嘴角滴落的鲜血都雕得是一清二楚。这只饕餮首尾相连,脸上满是喜悦和兴奋,样子甚是古怪,也甚是吓人。正当林雨辰还在饕餮像上纠结之时,一转头忽然看见了一个更为惊悚的画面——有人竟然在吃人。对就在不远处,两人,一个人拿了一只断手,一个人拿了一只断脚,正啃得不亦乐乎,依手脚的大小来看,被屠宰者似乎还未成年。这画面简直是触目惊心,而且让人作呕。林雨辰当即是扬手拽住了凌霜傲的手腕,已然吓得是浑身颤抖,连话都说不出来了……“那不是人。”
凌霜傲说着便就停住了脚步,低头看了看林雨辰。“嗯?”
林雨辰一愣,看了看凌霜傲,又看了看那两人,低声道“你说他们两个是鬼?”
说着便就下意识地躲到了凌霜傲的身后。“不,我说的意思是他们吃的不是人。”
又听凌霜傲道。“怎么可能?”
林雨辰完全不相信“那明明就是人手,还有脚……”说着是死活不再往前挪动半步。凌霜傲倒也没有用强,转头看了看林雨辰,片刻……“你知道素鸭吗?”
“素鸭?”
林雨辰一愣,点了点头。这素鸭林雨辰自是听说过的,相传这东西乃是寺院里的和尚师傅们发明的。却说这些和尚每天晨钟暮鼓,循守清规界律,不得沾染半点儿荤腥,久而久之难免也嘴馋。于是便类似我们所说的画饼充饥,用豆腐做些类似于鸭肉的菜来。素鸭色泽金黄,鲜香油润,清爽不腻,咸中带甜。其取材于豆腐类的素食,却做成鸭肉块的形状,在其表面也涂上一些色素,与烤鸭的色泽相仿,味道也有几分相似。“这人肉卤煮便是同样的道理”凌霜傲说道“只不过做得更为精细,更为复杂罢了。那骨架是用石膏粉塑成的,再经过雕琢和上色,制作成人脚掌和手掌的摸样。”
凌霜傲说着便就蹲下身抱起了地上林雨辰,一边走一边继续说道“至于那皮肉是用豆腐做成的,通过调味,卤煮等一系列工序,就加工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说话之间,已然走到那二人身旁。这次林雨辰是看得更清楚了,尤其是那只手,小指和无名指已经被那人剔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两根雪白而修长的指骨显得格外惊悚。看着这一幕,林雨辰当即是吓得一怔。而林雨辰这反应,恰巧被二人给看见了,二人是相视一笑,那眼神,那表情,似乎在说“哪来的乡巴佬,真是没见过世面!”
虽然画面看起来让人难以接受,可是这东西的味道却着实让人垂涎三尺,二人刚从几人身旁经过之时,便有一缕浓香扑面而来,林雨辰顿时便听见自己的肚子咕咕直叫,就连口水也不自觉地留了出来,但即便是这般,林雨辰也是打死不会吃,不光可怕,而且恶心,林雨辰光看着都有些反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