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位的“天机算”却是只知其名,难见其形。薛百平,这个山西唐门的大弟子,对于这天机算的威力那可是再熟悉不过了。只有他最能明白,那人手中的那柄金光闪闪,看似并无任何异常的大算盘在杀起人来是何等的丧心病狂。一阵嬉闹之后,只见那人一个箭步飞身而起,直冲大堂而去,使的正是唐门轻功“鹞子穿梭”。那人刚到堂内,便是阴风四作,“咚”,一声轰鸣,贼堂前门窗猛然间全数关闭,“大家小心。”
众人为之一震。“砰!”
又是一声轰鸣,门窗被全数轰开,门窗在四起的烟尘中摇摆不定,吱吱作响。而堂上就在这门窗一开一关之间,已出现了四个身影,三男一女,奇形怪状,妆容诡异,看不出是人是鬼,更辨不出是妖是魔。“我等兄弟隐居多年,不问世事已久,不知诸位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不待凌霜傲一众开口,便听堂中一男子道。一听这话,凌霜傲当即是回头看了看邱奉,邱奉已然会意,上前行礼道“几位庄主武功盖世,威震武林,各怀绝技,横贯古今,盛名远播,邱某自幼耳濡目染,仰慕已久。怎料七位庄主隐居于这幽僻之地,一直无缘相见,心中甚是遗憾,今日特与凌兄等四人,前来……”“都还没有死呢,就别急着说鬼话了。”
邱奉还未说完,就被堂下一男子呛声打断。众人循声望去,却说此人吧,大约二十七八岁的模样,身修八尺,一身白衣,长得更是面容俊朗,器宇轩昂!刚一进门,便给邱奉来了这么下马威,着实让邱奉有些措手不及。而未及邱奉反应过来,便又听得另一人说道“没想到这号称‘世代名门’的华中邱家竟然会对一群贼寇耳濡目染,仰慕已久,真是趣闻,趣闻。”
“啊?”
邱奉这才如梦初醒,勉强一笑,看着那说话之人,打量片刻,连忙行礼道“木兄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名动天下,邱某又如何敢不佩服。”
这人,邱奉以前是见过的,赫赫有名的京城木家之后,姓木名语,字逸枫,当然后来,被木家逐出家门之后,这名也就废了,只留下个姓和字。说来,这木逸枫可真是个传奇人物,三学识千字,四岁背离骚,五岁便熟读四书五经。二十余岁时,已是江湖公认的“天下第一才子”,诗辞歌赋,无一不精,琴棋书画,无所不能。当真可谓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经天纬地,旷古绝今!但奈何,谁成想,他最后却离经叛道,成了川中一窝贼之一。“诶。邱大侠此言差矣。”
邱奉话音刚落,便听木逸枫笑道“区区八斗又怎么能配得上我这通天彻地之才,天下才,若一石,我木逸枫当独占九斗半。”
邱奉也是识相,连忙笑道“敢问木大侠,那还有半斗呢。”
“那是在下谦虚。”
木逸枫脱口便出。“啊?”
邱奉起先一愣,不过片刻,便就笑道“木大侠言辞风雅,不拘小节,邱某佩服佩服。”
两人一唱一和,不亦乐乎,可是旁人却早已听得不耐烦了。特别是刚才呛声邱奉的白衣男子“真是鬼话连篇。如若邱大侠再不说人话,那就休怪在下不留情面,送你去你该去的地方。”
“哦。”
邱奉连忙说道“‘千面郎君’羽还真之名……”“我的名字也是你配叫的?”
邱奉顿时哑口,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早听说羽还真不好打交道,可是却没想到竟然这么不好打交道。邱奉愣在原地,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的确,邱奉猜得没错,这人便是鼎鼎大名的自在门门主“千面郎君”羽还真。“呦呦呦。你个丧门星,平日里在我们跟前尖酸刻薄也就罢了,没想到今日有贵客前来,你还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还好,那女子连忙解围道,话虽然说得难听至极,可是声音却异常甜美,语气婉转娇柔,倒更有几分像是挑逗,听得这一众常年在外的大老爷们儿浑身麻酥酥的,最是那薛百平,不争气地已然开始吞咽口水了。轻纱半掩,眉眼娇媚,虽然年岁不小,但是却别有一番风韵。若不是川中一窝贼中只有一名女子,怕料谁也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大美人就是这江湖中公认的第一用毒高手,被世人尊为“毒后”的黑寡妇。“再说了,到了这幽灵贼府不说鬼话怎么行,邱大侠如此这般入乡随俗,倒让你个丧门星煞了风景。您说呢,凌大侠。”
黑寡妇说着便就看了看凌霜傲。凌霜傲看了看黑寡妇,再瞅了瞅其余几人,片刻,道“怎么不见杨大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