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何琳,亦是看着袁路亭,二人四目相对,许久……再说徐子凡,一早便就看出了,以现在的局势,绝难再有什么转机,要想所有人都全身而退,无异于是天方夜谭。于是在何琳和袁路亭说话之际,徐子凡便就曾多次用音波传声功劝何琳,让其一有机会便就赶忙离开,莫要无端搭了性命。本来徐子凡已然做好了死的准备,可是现在听到袁路亭这话,徐子凡却又是心中一悸。对于袁路亭这个人,徐子凡还是有所了解的,知道其做事素来心狠手辣,不择手段,报复心亦是极重,而这次众人又算是彻底惹到了这袁路亭。依照袁路亭的性格和行事作风,脱衣服恐怕也只是个开胃小菜,后面指不定还有什么更卑劣的手段。想到此处,徐子凡不禁看向了袁路亭身后的叶灵儿。仅是一眼,徐子凡只感觉自己的心都碎了。能看出来,叶灵儿一直在克制着,压抑着,但是惊恐、害怕之情依旧是非常明显,浑身上下都在不住地颤抖,眼中亦是闪出了盈盈泪光。“脱还是不脱。”
未等何琳答言,便又听袁路亭冷言道“若是几位不习惯,我们可以找人帮帮你们。”
“好……”何琳已然怒发冲冠,火冒三丈!本想说《太平天书》和《先天罡气》现在就在自己身上,若是袁路亭有胆量就来拿……然后便闪身离开!这是何琳现在能想到的唯一办法,调虎离山,看能不能引走袁路亭,为众人创造机会!不过未及何琳开口,林中便传来了一声*“袁盟主这般也欺人太甚了吧。”
声音异常浑厚,听不出远近,也辨不出方向,就好似那漫天翻涌的巨浪一般滚滚而来,顿时震得这山林中是簌簌作响!而这人话音未落,何琳和徐子凡便就已然窜起,徐子凡一记苍龙出岫,何琳数记飞刀,皆是朝迦涅三藏招呼去的。逼得迦涅三藏连忙躲闪后,何琳又是运出千蛛连环手、妖魂叠云手、蝎子腿等一通猛攻,而徐子凡呢,却是一个箭步冲向了袁路亭。而与此同时,那鸩娘子和雁无痕亦是撒出了数计毒镖攻向了袁路亭。再看那袁路亭却是淡定至极,一个闪身躲过后,便就飞出了老远,站在一处石笋上,居高临下地冷眼看着众人。这倒是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虽然周围围住的一众高手,在此时皆冲了上来,不过,比之袁路亭,这些人却是好对付太多。这是个机会,一见这般,雁无痕当即是折返了回去背起了林雨辰,护着叶灵儿便又再次冲了出来。再看另一边,何琳一面要对付迦涅三藏,一边又要应对身旁一众高手的纠缠,首尾难顾,独木难支,很快就占了下风,被迦涅三藏和众人打得是节节败退。不过就在何琳被众人打得快要支撑不住之时,刚才那个说话之人,却已冲到了何琳身旁。这人可能一众中原高手没见过,但是迦涅三藏嘛,却是并不陌生,正是楚江寒。说来这楚江寒也当真不愧有“杀身如来”之名,更不愧身居“巫皇”之位。一出手,便就瞬间让所有人都大开了眼界。却说其刚蹿入人群时,仅仅大袖一挥,便见一阵青烟飘出,身旁四五人已然倒地,口吐白沫、七孔流血……而楚江寒藏呢,随即又直接冲到了迦涅三藏身前,生扛了迦涅三藏数计大力金刚拳,不落下风不说,还逼得迦涅三藏是步步后退!只能说今日迦涅三藏还真是遇到了对手,那日扎西达瓦在武林大会上排“天下八大神功”时便就将五毒真经和大悲咒放在了等高的位置上。而楚江寒修习五毒真经上半部已有数十年,内力之高,难以估量。而有了楚江寒去对付迦涅三藏,何琳瞬间便就化被动为主动,转劣势为优势,“刷刷”数计“妖魂叠云手”,就如同秋风扫落叶般,直接打飞了一大片。“你怎么来了?”
但听何琳问道。“我听说你们出事了,便就一直跟着他们。”
楚江寒答道“这边我来对付,你不用理会。”
“好。”
一听这话,何琳当即是一个箭步飞身而起,临空数步,脚运蝎子腿,踢飞了好几人后,直接冲到了徐子凡、雁无痕一众身旁。看着迦涅三藏,楚江寒是一边步步紧逼,招招猛攻,一边冷言道“大师,您这般,可真是不厚道了。”
“当日巫皇的救命之恩,老衲是时刻不敢忘。”
但听迦涅三藏回道“只可惜,道不同不相为谋。”
“道不同?”
楚江寒是冷冷一笑“大师,您拜得码头可真是不少啊。”
“狡兔尚有三窟,更何况是人。”
迦涅三藏答道,扶手一记大日如来掌,翻身又是一记大力金刚指!大袖挥挥,身子矫健,当真像极了传说中的罗汉、金刚!与楚江寒互拆了十数招,亦是难分伯仲。而另一边,一到徐子凡几人身旁,何琳便是一通猛攻,仅是片刻,便已然扭转了刚才极为不利的局面。而与此同时,林中又杀出了一拨人,是楚江寒带来的十余名高手,虽然人数不多,但是武功都不低,当然,最重要的是,各个都是用毒好手。这下,何琳、徐子凡还有雁无痕一众便是打得更狠了,不多时便就杀出了条血路,生生冲破了一众高手的包围圈。刀剑无眼,而林雨辰又是这般情况,何琳想让徐子凡、雁无痕带着林雨辰和叶灵儿二人先走。不过二人看着这依旧混乱的局势,却是有些犹豫。而就在何琳、徐子凡、雁无痕三人僵持不下之际,楚江寒呼呼一通猛攻打发了迦涅三藏,脱身冲到了几人身旁,道“琳,女儿,你带着他们先在,我来断后。”
“嗯?”
何琳一愣“那袁路亭已经练了天平天书,而且最少已是小成,现在武功已是今非昔比,不可轻敌。”
说着便就瞅了瞅袁路亭。可再看那袁路亭,却依然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冷眼看着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