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而就在这时,确实忽然传来了一声高喊,与此同时,一个身影也从不远处快速冲了过来。这广场上的人不少,楼观的、魔罗鬼窟的都有,不过却没一人敢阻拦那人。正是袁萱,边走边大喊道“住手,林雨辰,住手!”
袁萱的话,林雨辰听得一清二楚,至于用意嘛,林雨辰亦是明明白白。不过即便这般,林雨辰还是脚下一使暗劲,一个飞身而起,直接冲向了袁路亭。袁路亭已无力抵抗,袁萱又隔得老远,至于那一众泰山弟子呢,更是被挡在一旁,爱莫能助!原本是万无一失,可就在林雨辰将要冲到袁路亭身前之时,忽听一声大喊“别,师父,别!”
而后一个身影,就这么不顾安危地冲了出来,死死地护住了袁路亭。徐子凡?所有人都傻了眼,特别是林雨辰,连忙收手不说,怒气也瞬间消散了许多,然后就这么看着徐子凡,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你救,救他干嘛?”
再看徐子凡呢,欲言又止,犹豫许久,而后直接跪在了林雨辰的面前,不过依旧是没说一句话。而与此同时,袁萱也赶到了袁路亭的身旁“爹,你……”话未说完,却是猛然一楞,片刻犹豫后,便就未再多言,抓起了袁路亭的手腕,搭了把脉搏。“你还喊他爹!”
再看一旁的林雨辰,已然是怒不可遏“你难道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些什么事情吗?他为了泰山掌门之位,害死了你亲爹,霸占了……”“我爹是我杀的!”
奈何不待林雨辰将话说完,便听袁萱一声厉呵“不关任何人的事情!”
说着便就看向了林雨辰“你放了他,我,任凭你,你们处置!”
“放,放了他?”
林雨辰已然气得是浑身颤抖,看着袁萱“嫂……不,袁……我……你真当我没有心吗?我也会痛啊!我是一天嘻嘻哈哈的,看着无所谓的样子,但是,但是……”的确,林雨辰一直在克制,无论是在蜀地,在京城,在魔罗鬼窟,还是在这楼观……虽然林雨辰心中是伤心,是恼怒,是恨不得将袁路亭碎尸万段,但是林雨辰也明白,自己必须克制,必须保持清醒,不能因为犯浑害了身边的其他人。虽然这很难,但林雨辰必须这么做。其实说来,之前,徐子凡受伤和蔺雪受伤,这两次林雨辰之所以会有那么大反应,担心是一个原因,更重要的是,林雨辰的心里本来就乱。“我爹被他杀了。”
片刻,又听林雨辰道“我亲爹,被他用千尸万毒散给毒死了!你让我怎么放过他?还有,我大师父,当年也是被他害得身败名裂,还差点儿身首异处,这仇你不在乎,但是我,我不能在乎!”
袁萱无言。“不光这些。”
片刻,又听林雨辰道“他的性格,你最明白,他的想法,我想你应该也能猜到一些,你觉得我今天放过了他,他能放过我吗?能放过我们这在场所有人吗?他们为了我出生入死,我难道不该为他们的安全考虑吗?说来,不光是我们,有袁师叔在一天,这天下人怕都不得安宁吧!”
袁萱依旧没有答言,片刻,微微点了点头,道“好。”
说着便就拔出了腰间的横刀,抬手便就划向了自己脖子。还好,这何琳、林雨辰、林雨寒三人眼疾手快,同时扔出了暗器,打下了袁萱手中的长刀,特别是林雨寒,使出了那记穿心透骨钉后,终于是支持不住了,一个趔趄……还好被身旁的段擎苍给扶住了。“萱儿,你干什么!”
而袁路亭,当即是一声厉喝“你难道忘了,忘了……”话到一半,又生生咽了回去。还有林雨辰,看着袁萱,双眉紧蹙,几番想要说话,却又几番欲言又止“你这干嘛啊?你这……”转眼又看了看一旁的林雨寒,终究是深吸了一口气,道“徐子凡,你给我起来,给我过来,你在那儿瞎凑什么热闹!”
看了看林雨辰,徐子凡是缓缓起身,不是害怕林雨辰发怒责备,只是因为林雨辰那表情实在让人心疼。“师父,对不起。”
走到林雨辰身边后,徐子凡是低声道。林雨辰没有答言,只是微微地摇了摇头,而后扶着徐子凡的肩膀,便就背过了身子,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还是一样,浑身颤抖。再说袁萱,再次跪倒在地,正对着林雨辰,重重地磕了一个头。听到声响,林雨辰连忙回头,当即傻眼,林雨辰了解袁萱的心性,知道其是个宁死不屈的性子,故而也完全能明白其现在这般举动对其意味着什么。而不等林雨辰反应过来,袁萱又重重磕了个头。林雨辰身子当即一颤,本想去扶,奈何手刚伸出来,又定在了原地,就这么看着袁萱又接连磕了两个头。林雨辰知道,若是今日自己不放过袁路亭,袁萱可能会在这儿一直磕到死,林雨辰也不想这般,可是……“不需这样,萱儿!”
而不等林雨辰开口,一旁的袁路亭便就扑到了袁萱的身旁,扶着袁萱道“不用这样,不用……”情绪很激动,表情也很痛苦“不用对我这样,不……”话未说完,便就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爹!”
袁萱当即是扶住了袁路亭。还是一样,不等袁萱将话说出口,林雨辰又炸了毛,道:“你还喊他爹。”
“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他是什么人,你难道还不知道吗?还是说你都不在乎。”
“是,他是对你有养育之恩,但是,若不是他,害了我大师父,这事儿哪儿还轮得上他。”
“你是见过我大师父脸的,他哪怕是死了,也不肯让你看到他的模样。”
“而且,他更不想自己的女儿成为一个恶人的孩子,被江湖中人唾弃。”
“还有,我大师父武功多高,势力多大,你也是看到了的,若是他们想夺,可能天下都是他们的了,又怎会让他在泰山掌门人的位置上坐了那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