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王员外便发行了宋嗣昌的失踪。他原本是登门,请宋公子一同游湖的,只是王家仆从不论如何叫门,里面依然没有一点声音。王员外依然不敢相信,在内心安慰着自己,宋公子或许只是出去了。或者,府中是出了什么事情。但等到了第三天,王员外依然找不到宋嗣昌,他才真正的慌了。便在此时,其他的乡绅也找上门来,他们也发现宋嗣昌失踪了。这个时候,王员外心中依然存着侥幸。还劝慰着其他人,或许宋家是出了什么事情。这并非是王员外愚蠢。只是,此事因他而起,真出了事情,那么大家找不到宋嗣昌,就只能找他了。可惜,事情并未像王员外祈祷的那般好转。宋家人一个也没有出现。又过两天,七八个乡绅面色不善地找上了王员外。“老王,你这么做就不地道了,没有你这样的,联合外人来坑我们!”
一个人责问道。“老王啊,你要真遇到了什么困难,和我们大伙说一声,我们还能不帮你么!”
另外一人也道。“老王,你就说了吧,这姓宋的到底在哪里,我们保证不追究你的责任。”
一人道。王员外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好家伙,这些人好话坏话说尽,到底是都认为你伙同外人做局坑他们呢!当初可是你们上赶着要我拉你们入伙,现在出了问题就来这一套。但王员外也没法直接翻脸。王员外苦着脸道:“这事情,我是真不知道哇!”
“我王明仁以身家性命保证,在这件事情上,我绝对问心无愧!若有虚言,天打雷劈!”
一人立即叫了起来:“老王,你这么说就不地道了,我们多少年的老兄弟,来这一套!”
另外一人道:“老王啊,别闹了!这可是我老李家数代人的积蓄啊,我卖了上百亩上好水田,旺铺都卖了五六间这才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
“谁说不是呢,要是这钱没了!我今晚就吊死在你王家门口!”
眼看这群情激奋,王员外的脸色更是苦涩。突然他一拍脑袋:“知县大老爷!”
“知县大老爷不是认识那漕运总督,那总能找到个人的!”
这话提醒了大家,又有人道:“还有那院子,是县丞借的,他们肯定有关系!”
“走!我们去县衙!总是要讨个说法的!”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往县衙而去。句容县知县本是新科二甲进士,本是想要在这京畿之地大展拳脚,好调任入京。哪曾想,句容冒出一个杨馒头捅出一个天大的篓子!可怜知县一同和这些刁民都被砍了头。而郑元兴这个年逾五旬,仕途无望,本想着养老的县丞却是顶替上了知县的位置。郑元兴想着就要退休了,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得过且过只想要平安的度过最后一段时间。幸好,朱皇帝在句容大开杀戒,也让句容着实太平了。郑元兴少有到衙门点卯,多数都猫在自己府中。这日,他难得来到县衙转转,这才在签押房坐下,泡了一壶茶,拿起了小吏买的报纸。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吵杂声响。郑知县有些不悦地轻咳一声:“来人呐,去看看外面是何人喧哗!”
等到小吏答应了,转了出去。郑知县又拿起了报纸,眯着老眼,内心想着,自己确实有些眼花了,听闻京城新出现了一种名为眼镜的好东西,能帮助人看清书报,或许自己也可以弄一副。听说,皇帝都说好呢!便在此时,小吏着急忙慌地跑了进来。“大人,不好了!不好了!”
郑知县不悦地冷哼一声:“胡说甚么!老夫好得很!”
“咳咳!”
小吏顺了口气,这才说道:“外面来了十多个本地的地主老爷,齐齐状告........状告........”郑知县看他吞吞吐吐的样子,又是皱起眉头:“有话就直说!”
“他们状告本地县丞,伙同贼匪骗取大量钱财!”
“甚么!”
郑知县一下站了起来,甚至打翻了面前的茶杯也没有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