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第九,第十三、十七条!”
“今日判孔克伸免除曲阜知县一职,鞭四十,你可有话说!”
孔克伸面对铁证如山,也无法抵赖。孔克伸那一支虽然极力争辩,但依然被大宗夺去了曲阜知县的世袭权利。虽然名为数支共同选任有能之辈,但大宗实力更强,谁有能力自然不用说了。孔克伸被拖了出去,在大殿外面挨着鞭子,不时能听到他的哀嚎。解纶一直笑眯眯地旁观,此时才说道:“这曲阜父母官至关重要,不可空缺一日,老先生可有人选?”
孔希荀对于这个后辈的态度有所改观,感觉亲近了一些。“这个嘛,孔希世乃是族老,德才兼备,可担此重任。”
孔希荀摸着胡子说道。“好,老先生的话,我是相信的!”
解纶拱手说道。解纶竟然就将此事轻轻放下,大大出乎孔讷的意料。待到解纶走后。孔讷道:“这小子定然没憋着好屁!”
孔希荀皱起眉头:“孔讷,你好歹也是衍圣公,竟然在孔庙内当着诸多圣人大放厥词!”
孔讷碰得一鼻子灰,十分不痛快:“我就是一时口误而已,有什么要紧!”
孔希荀道:“既然已经准备和陆渊联姻了,那么解纶也可以成为自己人。”
“既然如此,那就拿出一点田地上缴给府衙,这样知府有了面子,我们便能得到里子。”
孔希荀的话得到了孔氏长老的一致同意。解纶离开曲阜,身边的书童却是愤愤不平。“大人难道就这么放过孔家?”
解纶笑道:“怎么可能,我来山东便是为了孔家,岂有空手而回的道理!”
书童道:“大人手中的罪证,早就足够定他们的罪了,还等什么呢!”
解纶道:“孔家的事情,不仅仅是他们的事情,更是关乎天下读书人。”
“若是直接蛮干,什么都做不成,我也无法继续在这个位置上面待下去。”
“只有将孔家人做得恶,摆到了天下人面前,摆到了所有读书人面前,才能真正打倒孔家!”
突然,一群人哗啦啦地围住了他们。家丁分开,四个家丁抬着一个锦衣妇人上前来。那妇人四十左右,白皙而肥胖,就如同球一步滚下轿子来。“便是你这个狗官害了我家老爷!”
那妇人指着解纶就骂。各种污言秽语难听至极!解纶忍住怒气:“你是何人,敢辱骂朝廷命官!”
那妇人冷笑一声:“你害了我家老爷,还问我是哪个,我正是曲阜知县孔克伸的正妻。”
解纶沉声道:“本官按照朝廷法度办理,而且此事乃是按照孔氏族规处置,合理合法!”
“便是那孔克伸干得那些阉攒事情,没杀他都算是便宜他了!”
那妇人顿时大怒:“来人呐!给我打!打死了我负责!”
家仆左顾右看,没人敢动手。那妇人道:“给我打,一个人我赏二十两!”
家仆们顿时呼喊着,举起棍子就冲了上来。解纶喝道:“敢袭击朝廷命官,形同谋反!不想死的都滚开!”
竟然没有人退后!这些孔家仆从早已经无法无天了!解纶带了三十多名侍卫,一个个拔出柳叶刀和水火棍。那些孔家仆从是一点不留手,官差也被打出火气,直接下死手,连续有两人重伤倒下!妇人带了足有上百号人,她再次提高赏格,孔家仆从大受鼓舞,竟然奋勇争先。那些官差也吃不住,只能护住解纶边打边退,好不容易才逃出了曲阜城。竟然有十多人受了轻重不一的伤。解纶这是真怒了,孔家已经无法无天至此!这曲阜是朱家天下,分明是孔家之天下!解纶回去便准备重拳出击。之前他办的都是一些小案件,只是为了敲打孔家,完全不痛不痒。而这次,他准备更进一步。但第三天,他的计划就被一个意外打断了。“大人,孔克伸妾室周氏求见!”
“有意思,正妻打了人,这妾室倒是上门来求情了,本官倒是要看看她哪里来的脸!”
解纶放下卷宗来到了花厅。“妾身孔周氏,拜见府尊大人!”
这妾室年不过二十五六,生的模样周正,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解纶耐着性子:“夫人坐吧,不知道有何事登门?”
孔周氏又拜下,脑袋贴着地板:“求大人救命!”
解纶皱起眉头:“这从何说起,你先起来答话!”
孔周氏抬起身子,但依然不肯爬起来。“妾身的相公已经被他们害死了,他们不但要抢夺我家田产店铺,而且还想害死我的孩子!”
“求大人救我孩子一命!”
解纶道:“你详细说说。”
孔周氏泪流满脸,哽咽着将事情说一遍。原来,孔克伸被家法处置,鞭打四十,回到家就爬不起来了。结果,族中听闻孔克伸的正妻王氏竟然聚众围攻知府,又惊又怒。再次上门问罪!孔希荀直接就要收回孔克伸的所有田产。还是孔克伸那支的长老据理力争,这才保住了一半田产。但孔希荀等长老刚走,孔克伸的兄弟就围上来了,他们指责孔克伸德行不端,才导致他们这支失去了曲阜知县的位置,还被主宗打压。总之一句话,孔克伸必须赔偿他们的损失。结果,这个要走上百亩水田,那个拿走十多家店铺。孔克伸祖上留下的基业竟然被夺去七七八八!孔克伸气急之下,竟然直接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