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知道亲弟弟的死讯。他立即上呈奏折先是表示自己管教无方,导致李家出了这样的败类,又顺势请乞骸骨。朱元璋没有按照惯例三留三辞,直接就批准了。李善长得知消息,在书房坐了一整天,只长叹一句,“看来老夫是在这个位置上待久了,惹得人厌烦了!”
但到底,老朱还是留了一点体面,赐白金钞币,敕命乘官船,派锦衣卫护送回乡。李善长这几日也不外出了,只是令家人收拾东西,准备回乡。这日,终于到了韩国公返乡的日子,李善长坐在马车里,掀开帘子,竟然发现京城之中店铺都挂上红绸,就连路边的树木都挂满了红灯笼,这十里红妆一直漫延到城外!“今日是什么日子?”
李善长不由问道。车夫是李府的老人,张了张嘴不敢说。“说吧,老夫都已经是乡野散人了,还有什么不能听的。”
李善长笑道。“宁远侯和公主的大婚将近,连日来一直在筹备。”
“呵呵,也是,只有他能弄出这般动静来,走吧。”
李善长竟然十分平静,还带着笑容。三山门外八面迎风亭。这座亭子位于官道边,却是成为了相送退隐回乡官员的制定场所。但今日这里等候的官员竟然少得可怜,只有寥寥十多人。多数还是李善长提拔起来的门生故吏。李善长下了马车,突然低吟起来:“把酒长亭说。看渊明、风流酷似,卧龙诸葛。何处飞来林间鹊,蹙踏松梢微雪。”
“要破帽多添华发。剩水残山无态度,被疏梅料理成风月。两三雁,也萧瑟。”
“佳人重约还轻别。怅清江、天寒不渡,水深冰合。路断车轮生四角,此地行人销骨。”
“问谁使、君来愁绝?铸就而今相思错,料当初、费尽人间铁。长夜笛,莫吹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