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女,那你怎么知道这个外室的家里,也有账本的?”
凤煜擎问。这下子,白程知晓了,说道:“蔡鹏程想让这俩个女人都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就要付出一些,比如将自己最重要的东西交给她,那外室自然就觉得自己超过了正妻的地位,但蔡鹏程不傻,也怕自己的事情有败露的一天,所以将账本一分为二。”
“在蔡鹏程心里,外室与正妻永远都不会合起伙来对付他,那怕找到了一半账本也不足以定罪,所以才有恃无恐。”
凤煜擎点点头,“奶奶的,你们文人的心思还真是多。”
白锦斜睨了眼自己的亲爹,阴阳怪气的说:“果然还是男人了解男人。”
白程只觉自己被啪啪打脸,连忙解释,“闺女,你亲爹我可是一心一意对待我夫人的,你回家之后可千万不要在你娘面前乱说啊。”
白锦偷笑了下,她自然清楚,自己亲爹可个蔡鹏程不是一类人。闹够了,白程将账本翻看了一圈,眉头越来越深,“这个狗东西,前一年还有百姓的开支,后来真是一两银子都不给。”
“锦儿,现在证据有了,老王大哥他们三个呢?究竟被你藏那去了?”
白锦微微弯唇,“不急,就快到了。”
翌日早朝,白程将蔡鹏程的账本交给了皇上,皇上看后勃然大怒。原以为蔡鹏程是个清官廉政之人,没想到这账本竟是比皇宫里还丰富。只是,上面并未提及白玉石矿,还是不能够彻底定罪。况且六部尚书,一品官员,必须认证物证齐全才能真正的定罪。白程行了个礼,“皇上,证人已经在殿外等候,只是他们的身子不方便,还请皇上免了他们的跪礼。”
“朕免了,让他们进来。”
太监们在门前大喊:“宣证人觐见!”
只见君衍亲自抬着担架的一端,与张若麟一起,将三名证人抬上了大殿。文武百官们纷纷惊呼,就连白程都有些惊讶。几日不见,老王三人竟是连路都走不得了!君衍将三人放在了地上,“父皇,这三人便是在被困在白玉石矿内整整十年的旷工,他们的身体已经无法正常的行走,还请父皇恕罪。”
皇上见此,亲自走下来,走到了老王三人面前。老王如今已经看不清人的模样,迷迷糊糊地叫着:“程老弟,是你么?”
白程走过去,“老王大哥,是我,皇上就在你身边,有什么冤情,尽管说出来,皇上一定会为你做主。”
“皇上……草民叩见……咳咳咳,叩见皇上!”
“不必行礼,朕问你们,可记得在白玉石矿内,你们每月所采的白玉石旦数?”
老王点点头,“记得,赵老大识字,他就是给矿里计数的,他聪明,留了个底子,想要最后算工钱的。”
躺在正中间的赵老大已经没有反应,手却还死死的攥着自己的袖兜。张若麟上前弹了下鼻息,眼中伤过一抹伤怀,“皇上,他已经……去了。”
太监们连忙想将赵老大抬出去,但皇上却伸手拦了下,“衍儿,将账本拿出来。”
君衍亲自上前,将赵老大的手指一根根的掰开,从他的衣襟中,将账本掏出来。说是账本,实际上不过是一堆零散的纸,有点地方已经模糊,但只要是清晰可见的字,都能与蔡鹏程送出来的账本对上。老王与张四又分别说了这些年来在白玉石矿中的遭遇,皇上越听越是愤怒。身在高位,他从不曾想过,自己护佑的百姓竟是如此受苦。枉他还一直以安居乐业为己任!还以为自己这个皇帝,做的对得起百姓,对得起祖宗!蔡鹏程被压上来,皇上直接扇了他是个耳光,掌掌带风,扇的蔡鹏程连话都说不出来。蔡府被抄家,所有的家底都被送到了江南安置那些老弱妇孺。白桓也连夜赶到了江南,与江南府衙的县衙一起,找到了那些被藏起来的死尸。那些尸体,被蔡鹏程用来堵住了被砍伐的提拔处,有用白玉石矿内的石头将路口堵住,企图掩盖造成了江南水灾的罪证!皇上勃然大怒,他怎么也想不到身为一个人,竟然能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蔡鹏程被关押在天牢之中,君衍亲自审问。能有如此大手笔,仅仅凭借一个蔡鹏程,又如何达成?还有哪些消失的白玉石,究竟被买去了那!蔡鹏程被所在架子上,身上满是鞭痕,君衍坐在他的对面,目光狠厉。“蔡鹏程,你可知道“岁”身在何处!”
听到“岁”的名字,蔡鹏程明显一抖,“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认识什么岁。”
“账本上印有“岁”的标记,你真以为本太子什么都不知道么!”
君衍拍了下桌子,震得蔡鹏程又是一抖。“殿下,你扰了我吧,我交代,我都交代,白玉石矿卖给了北沧皇室,银子我都流了下来,至于那个“岁”,你别问了,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额……”君衍忙上前查看,可惜为时已晚,蔡鹏程已经毒发身亡。君衍觉得奇怪,蔡鹏程在入狱之后就不曾见过任何人,更是暗影亲自守着,怎么会中毒?白锦接到消息之后速速赶往了天牢,查看蔡鹏程的死因。一番检查之后,白锦脸色大变。“蔡鹏程中的毒,在毒物排行榜中都不曾见过,因为此毒无解。”
白锦紧紧的锁着眉心,继续解释:“此毒名字就叫无解,是聚齐了天下毒物所有的毒性绘制而成,中了此毒只能靠药物缓解,却不能真正的接触体内的毒。”
“想来,蔡鹏程在被我们揭穿之前,就已经深中此毒了。”
君衍面色沉着,“他死之前,说白玉石都卖给了北沧皇室。”
白锦神色更是凝重。蔡鹏程亲自交代卖给了北沧皇室,那就证明北沧这十年来都在暗地里购买白玉石。这是两国都明令禁止的事情,若是一旦被揭穿,定会影响两国的邦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