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君瀚海缠着婂秋陪他,生怕那个鬼在出现。宁欢没办法,也只能让婂秋前去陪着。“六皇子若是睡不好,你仔细了你的皮。”
宁欢到现在都不曾真正的将婂秋视作自己人。婂秋委身施礼,“姑姑放心,六皇子如此信任奴婢,奴婢自然不会辜负了六皇子。”
宁欢冷哼了声,“不要以为你曾经救下六皇子,就真的衣食无忧了,若是让我发现你的错处,你知道后果。”
婂秋淡淡的笑着,并未多言。宁欢起身离开,她还要去守着青华殿的大门,皇上不知何时过来,万一撞见点什么,可就完了。宁欢走后,婂秋的笑容也逐渐凝固在脸上。当初她为了博取明淑仪的信任,舍命的救下了掉进池塘的六皇子。六皇子年纪小,婂秋在会哄着些,便一直在他的身边留了下来。以至于现在君瀚海最信任的人,除了宁欢便是婂秋,其他的谁都不行。但宁欢要时常的守在明淑仪身边,婂秋便是他最好的选择了。君瀚海正准备入睡,婂秋便将异香放进了香炉之中。这异香,便是皇后娘娘差遣芈舒偷偷给她送来的。她就知道,白锦一定能明白她的意思。“婂秋,你说那个鬼今晚还会来么?”
君瀚海躺在床上,小心翼翼的看着婂秋。婂秋走过来,帮君瀚海盖好了被子,“皇子您不是说了么?只要有我守在您身边,那只鬼就不敢来,放心吧,有我呢,快些睡吧。”
自从君瀚海说出总有鬼在出现,婂秋就已经猜出来,那人定会藏在佛堂中的明殊。可这么长时间了,婂秋一点都不曾找到过佛堂的端倪。自从明殊失踪之后,明淑仪也不曾在限制过下人们进佛堂,婂秋曾经去寻找过多次,可依旧没有任何异样。如此,婂秋便将目光盯在了明淑仪的寝宫。她发现,就连君瀚海,都不能在傍晚过后进入明淑仪的寝殿,不论皇上在或不在。只有宁欢一人守在殿外,不准任何人进入。与当初的佛堂情况一模一样。但以婂秋现在的身份,还接近不得明淑仪的寝宫。只能从君瀚海这头下手。异香已经点上,君瀚海很快便沉沉的睡下。婂秋也放心的守在了外面,她看上去也有些昏昏沉沉,可暗中,她却用针扎着自己的手,保持一定的清醒。一连多日,婂秋都守在君瀚海的寝殿中,不曾发觉有人进来。所以君瀚海才会说只要有婂秋在,就不会有鬼来。若那鬼真的是明殊,自然不会选在婂秋在的时候过来。但,架不住日久天长。婂秋一直在等着,明殊忍不住的那天。子时已过,婂秋也有些坚持不住,她不停的用针扎着自己的指腹,保持清醒。忽的,她听到了一声微弱的开门声。来了!婂秋将眼睛闭得紧紧的,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她隐隐约约能听见,进来的是俩个人。那二人的脚步极轻,生怕吵醒了婂秋。忽的,一阵烟吹来,婂秋的脑袋耷拉下来。“殊哥哥,她可睡了?”
“嗯。”
婂秋心中震惊!果然是明殊!明淑仪拍了婂秋几下,见她毫无反应,也就放心下来。“瀚儿也不知怎么的,非要婂秋守在这里,还得你还几天都不曾见到他。”
明淑仪嗔怨了声,用力的踢了下婂秋。婂秋顺势倒在地上,脑袋也重重的磕在了柱子上。明殊笑了声,“小心些,别吵醒了瀚儿。”
明璃点点头,“放心,走吧,我们去看看。”
二人抬步朝着寝宫内殿走去,婂秋悄悄的睁开了眼睛。她刚刚顺势倒下来,就是为了能够看清内殿里的情况。明殊搂着明璃的腰,二人坐在了君瀚海的身边。“我的儿子,早晚有一天会成为这凤吟的皇帝,到时候,我们就无需这般躲躲藏藏了。”
明殊一字一字的说着,丝毫不曾察觉,内殿外倒着的婂秋,惊得差点被过气去!他在说什么?他怎么能管六皇子叫……儿子!明璃依偎在明殊身上,双手紧紧的勾着他的脖子,红唇抵在了他的耳畔,“殊哥哥,我们一定会等到那一天的!”
婂秋死死的攥着手心。她想了千百种的可能,可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不是亲兄妹么!明殊俯下身,在明璃的唇畔上吻了下,“嗯,一定会。”
说着,明殊将明璃横抱起来,拿下她腰间的玉佩,“今日,我们进密室中,如何?”
明璃娇羞的依靠在明殊的身上,柔柔的道了声:“都听殊哥哥的。”
二人离开,婂秋总算能喘口气。却还是保持着一样的姿势,不敢动弹。就这样一直躺倒了早上,宁欢进来将她叫醒。“你就是这般当差的!竟是躺在这里睡着了!”
宁欢大骂一声,心里却明镜一样。若是婂秋没有睡着,那就奇了怪了。昨夜这青华殿的下人,除了宁欢之外,那有没睡着的?婂秋惺忪的睁开眼睛,“我……我怎么睡着了?姑姑恕罪,姑姑恕罪啊。”
宁欢白了她一眼,“有时间在这喊恕罪,还不如快去伺候六皇子,还不快滚!”
“是,奴婢遵命。”
婂秋状似慌忙的派跑过去,叫醒六皇子,伺候他洗漱穿衣,去给皇上请安。实则,婂秋震惊了一晚上都不曾睡下。即便是有药物加持,也让她无法安睡。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婂秋带着君瀚海去给皇上请安,一路上都在想着,如何将这件事情告诉白锦。这是扳倒明淑仪的关键!也不能有半点的差池。君瀚海一如往常的在皇上的养心殿用早膳,说着一些趣事。这时,皇后身边的芈舒找了过来,“不好了皇上,娘娘今日突发旧疾,已经晕过去了!”
皇上心下一紧,也顾不得君瀚海,匆匆忙忙的跑了过去。君瀚海走出来,看着婂秋道:“婂秋姐姐,我们也去看看吧,皇后娘娘不也是我的母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