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关键点了——神州家族一盘散沙的状态。与骷髅会那样一家独掌整个国家的势力不同。神州家族是必然相互制衡相互割裂的。再怎么样也达不到统一的地步。要说为什么不可统一在一起，因为人性本就如此，以家族势力为中心太久了，是不可能背弃原先家族的形式，转变为整个的联合势力的。排除这个他们不打算消灭，也确实很不好消灭的对手，剩下的目标也就是明面上看到的那些了。现在欧洲议会已经覆灭，虽然欧洲议会的资源最后还是被秦墨各方面加以回收，但是欧洲议会覆灭是事实。维序者地对手永久灭亡了一名。除此之外，北欧势力名存实亡。事实上当初维序者选择干预北欧发展的时机非常微妙，依靠大量精锐间谍获取情报的维序者在这些北欧势力进行联合发展谈判的时候挑起了北欧内部战争。前一天这些本源各不相同的北欧势力前一天还在谈判桌上讨价还价。或是拉帮结伙，或是孑然一身，不管他们当时表现了怎样程度地联合意愿。不容置疑的一点是，当时这些北欧势力在谈判桌上确实吵得不可开交，有几家脾气火爆的势力领主还叫嚣着要爆掉隔壁势力领主的狗头。昨天剑拔弩张，今天立刻就打了起来，怎么想怎么合理。就像在某个关键节点，一发子弹就能引起世界大战一样。此时的北欧就是彼时的欧洲大陆。仅仅是入夜转入凌晨时的随意一声枪响，就激起了大战。可能透过拉法叶尔在战后地打包北欧的视角很难看见什么，但是那满地横陈的尸体可是做不了假。各种大杀伤武器与化学武器的使用也注定了这场战争不会是什么你一枪我一枪的礼貌式战争。站在尸堆当中，拉法叶尔就能想见当时战场上的景象。呼啸而来的炮弹和子弹，敌人飞机随意泻下的毒气弹。不断倒下的战友，以及迅速腐烂的肉体。这场将战场染成鲜红与让人恶心作呕的深绿色的战争持续不久，前后投入战场的也只在五万人左右。但是因为战场不打，双方交战人员又是势力精锐而非一般士兵，所以实际上打得尤为激烈。总的来说，维序者现在所执行的策略并没有任何失误，至少在明面上，欧洲议会与北欧势力已经死在了他们手里。而秦墨这些人还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甚至连他们的名字都不知道。维序者们没有想错，秦墨这些人确实不知道他们是谁，但这也只是暂时的。当天文霄落给拉法叶尔放假之后，拉法叶尔离开房间就去找了秦闻。秦闻在墨翎实验室翻找了一通资料，看着墨翎内部科学家对基因药剂的分析，不由得眉头紧锁。最后他找来两页报告纸，将自己的结论写出来之后交了上去。“怎么样？”
拉法叶尔现在将秦闻视作自己的医师，虽然他不认为自己有什么病。但是现在，他姑且还是与这位医师绑定在一起比较好。“情况不容乐观。”
秦闻也不知道拉法叶尔是不是能看懂，就随手将以神州字记载的资料递了过去。紧接着面容严肃地说，“这种制造基因药剂的技术在多年之前就已经出现，，当然，作为一种强化人类本身的手段，自然是很值得研究的。可是多年前研究出来的东西就跟兴奋剂差不多，眼下喝了，最多就是暂时提升一些能力，只能说是聊胜于无。”
人类此世代都在研究如何提升肉体强度，如何提升智力。基因药剂是一种手段——当然，如果不走上歧途的话，绝对是很好的手段。“当初一起研究基因药剂的那一批科学家在五年之前要么失踪，要么离奇失望。死得那两个，都是先前在社交媒体或是学术杂志上发表过反对基因药剂研发言论的。剩下那些人应该是被我们的幕后推手带走了。这些狂热的科学家确实造出了有悖伦理道德的东西。”
拉法叶尔还在看资料。于是秦闻就继续说，“具体这种药剂能够提升人多少，我可以给你举一个简单的例子。比如说你拉法叶尔现如今是这样的实力，在文霄落之后，在秦睥睨之后，可是用了这种药剂，你就能超过文霄落，抵达秦睥睨那个层级。当然，你不可能战胜秦睥睨，用了药剂也不行。”
拉法叶尔点点头。能够让拉法叶尔与秦睥睨站在同一层级上，这就证明了药剂对人的提升是巨量的，是非常明显的。如果敌人全员配备药剂，那即便是将墨翎的王下二等精锐全都拉过来，也未必打得过啊。“就算是普通人喝下药剂，也能得到难以想象的提升。”
秦闻说道，“当然，药剂地弊病我们也了解得很清楚了。一旦使用药剂，就会对使用者身体造成大量伤害。先前秦墨他们遇到的药剂使用者都被他们杀死了。可实际上就算秦墨他们不动手杀人在药剂效果结束之后半个小时之内，这些人也会死完。”
“可是他们不缺普通人啊。”
拉法叶尔道出了问题关键。是，像墨翎王下二等那样的人万里挑一，都是能够独当一面的精锐，这样的精锐战士固然难找，可是想要服下药剂做到一些平常人做不到的事还不简单？维序者们就依靠这种基因药剂来制造士兵，用这些士兵来拼掉你王下二等的精锐，谁赚了？想都不用想，肯定是敌人赚了。秦墨当初积累下墨翎王下二等这些精锐用了多少心血？虽说不少人只是单纯地信仰他秦墨，慕名加入墨翎，但只要加入了墨翎，就都是墨翎的武装。“一个普通人喝下药剂，收益不小，可以将一个普通人变成一般的战斗人员，我们简单地把他们和墨翎王下四等作战人员划上等号，而原本就不算弱的战士喝下基因药剂，则可以与墨翎王下二等划上等号。虽然并非时时如此，但大体还是可以划等号的。”
秦闻坐了下来，指着文件，“现在他们可以量产这种药剂。”
“没有任何办法？”
拉法叶尔疑惑，“比如解除药剂效果的血清。”
“就算研发了血清又怎么样？”
秦闻比拉法叶尔了解得清楚。“制备基因药剂需要大量的资金与研究时间。就算血清制备好了，可以批量生产，在真正交战的时候，这些血清要如何起到效果？”
在交战的时候总不能一人拿着一管药剂跑到敌人身边去注射吧？“血清制备完成之后是有起效的方法的。”
秦闻指了指墨翎实验室里的那台将近十米高的大机器，“我们需要研究设备，让血清迅速在空气中扩散起效的装置，最后这个装置制造出来大概就像那个设备那么大。第一，我们不可能拉着这么个大机器到处跑，其次，就算我们和敌人打起来了，又带上了这个装置。只要一枪，随随便便一枪，只要敌人打中了装置，装置就坏了。”
也就是说，有血清有装置也没屁用。“束手无策？”
拉法叶尔有些无奈，毕竟对敌人的手段束手无策可不是什么好消息，现如今剑拔弩张，就要打起来了，结果秦闻说他们对敌人的最基础的手段没有办法？“也不是说束手无策，只是眼下我们没有任何还击手段。”
秦闻说道，“这就是墨翎的科研人员应该关心的事了。”
拉法叶尔觉得这是谁都要关系的事。“比起这个，现在欧洲内的情况非常微妙，你应该关心一下。”
“关心什么？欧洲议会已经覆灭，当年的事不也就此落下帷幕了吗？”
“现如今欧洲议会覆灭，对于这些欧洲政治势力以及王室势力最大的影响就是欧洲制衡方案的消失。欧洲制衡方案消失之后，这些势力都会抬头，会比之前更加张扬。现在他们要么各自结为联盟，要么投靠其他的大势力。这两天墨翎应该收到了不少人寻求庇护的请求。但是无一例外，都被拒绝了。”
墨翎主上是最不喜欢这些拖泥带水的家伙的。“而且谁告诉你欧洲议会的人死完了。”
秦闻笑，“我的病人都没治好，我能让他们死绝了？”
“什么意思？”
“当初对欧洲制衡方案投赞成一票的人而今有几个还在我手上，我让他们活着就有让他们活着的意义。”
“什么意思？”
“让你报仇啊。”
“那并不是那几个人的错。”
拉法叶尔不愿意再提起当年的事，察觉到这一变化的秦闻干脆不说了，只是停顿片刻，然后问道，“想要回王室看看吗？”
拉法叶尔点点头，“我一个人去。”
所有人一起吃过午饭之后，拉法叶尔一人驱车北上，准备回去王室一趟。文霄落答应了给拉法叶尔五天的休息时间，说到做到，就干脆不管了。转头几人又将目光放在了神州方面。文霄落执意不愿意回去掺和一脚，也没打算让自己手下的那些家族势力掺和进去。谁知道在维序者之后还有没有什么狗屁势力蹦出来呢，文霄落突然觉得，清净是自己找的，而不是别人给的。彼时在神州，圣人们做好了一切准备，在用过一顿武圣亲自准备的早餐之后，一行人从泰山出发，前往道统联盟所在的川蜀地界。说是去讨债杀人的，可是这一路上天知道他们有多轻松。路上除了文圣讲解义理经典，与其他人对弈，李叙礼大多数时间都在看风景。所有人都很轻松。武圣从头到尾都在吃吃喝喝，文圣则书卷未曾离手。画圣在画李叙礼坐在车边的情状。老茶圣与棋圣下棋，两人差点掐架打起来。还在医圣劝阻，这才相安无事。李叙礼没有带琴来，是明誓，也是向其他圣人传达一个消息——我李叙礼，与道统联盟势不两立。等到画圣的画作完，李叙礼将她轻轻抱在怀里。画圣毕竟还是个小姑娘，突然被李叙礼这样抱住，难免有些脸红害羞。她抬头，看见李叙礼毫无异样，便安心地趴在李叙礼怀里，不一会儿就睡着了。现代的圣人，比起以前要面临更多他们本来不应该接触的东西。比如一些内心丑恶的人。当初我们也知道文霄落和李叙礼是怎么相见的。游历神州的李叙礼被别盯上，是文霄落误打误撞，撞见了李叙礼。就像棋圣常年在花丛中游走，却片叶不沾身。面对这些“人之常情”，即便是圣人们也会有诸多烦恼。画圣之所以成为圣人，是因为在画师这一领域有着极高的天分，在其它方面，她可是个小女孩。十分敏感的李叙礼看出了画圣心中的烦闷，也通过其他人了解到许多，现如今有机会，帮后位的圣人排解一下心中的烦恼也无可厚非。“哈，老头儿输了。”
棋圣连胜三局，心情大好。茶圣接连丢了一些珍藏茶叶，心痛倒是谈不上，只是输给棋圣，他不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