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墨翎出现,与我们已经被完完全全消灭的盟友商讨过有关遏止文霄落继续发展的方法,不忌讳地说,我们就是商量着怎么去杀文霄落的。不过当时因为骷髅会搅局,这一切也就没能继续下去。”
“所以在不久之后,前一段时间,也就是我们知道的所谓势力大战发生的前端。北欧势力因为维序者从中作梗,自相残杀,最后导致北欧势力直接失去了在实力大战中的话语权。紧接着骷髅会被人打到脸上,不仅颜面尽失,也被打怕了。”
这位话事人知道在座的大多数人都不知道都不知道实际情况如何。“然后就是让所有人为之后怕的欧洲议会覆灭一事。”
这件事所有人都知道,毕竟欧洲议会和他们情况体量各个方面还是有很多相同的地方的。“欧洲议会在维序者的精心安排之下,最后土崩瓦解。”
这么说其实多少有些误导的嫌疑,毕竟欧洲议会覆灭,其中也有一些秦闻看他们不爽的原因在里面。“接着,维序者就相当慌乱地对我们发起了攻势。总所周知的是,我们神州内部,道统联盟与圣人是一脉相承的,可是有些我们的话事人就是看看不清这一点,打着让我们适应时代,变得强大的由头,要对圣人出手。”
说到这件事,很多人心里就有自己的想法了。“所以有关这件事,以及其他话事人究竟是怎么死的,我们需要您给出一个好的理由。”
话事人是死完了,可是话事人之下还有各位执掌的存在,这些人实际上掌握着道统联盟内部的运作,直接听命于各位话事人。不过道统联盟内部有一点非常好的是,道统联盟内部不存在像欧洲议会那样非常明显的割裂——这里说的就是骑士与教职人员的分化。道统联盟内部不存在这样的分化,所以这位仅存的话事人即便深受怀疑,大家好歹也会静下来听他说一句,而不是话没出口就开始怀疑。“我说了,我们内部混进了卧底,也就是这个一直挑唆着让我们对圣人发起攻击并且成功的话事人。我们中间就只有这么一位卧底而已。”
“那其他人是怎么死的?”
这就涉及到血腥残酷的事实了。“当内乱发生的时候,内乱的源泉来自这些维序者混入我们当中的卧底,不仅仅是混在话事人当中的这一位卧底,还有混在你们当中的卧底。你们在外面打得头破血流的时候,我们就坐在那里面被人用枪指着脑袋。”
这位仅存的话事人解释声中充满了疲倦,不仅仅是他对眼前这些猜忌的疲倦,还有他对现如今所经历的这些事感到的疲倦。“如果不是因为我早知道了情况,现在你们面临的会是一副怎样的场景?不仅仅是我替换成那个卧底躺在这尸体堆当中,卧底还会站在这台上,看着你们当中的一半人——对,就只是你们当中的一半人,因为你们当中有一半人都在内乱当中被自己的同僚、兄弟、手足,亲手杀死。”
说起这个,在场的人心里就有波澜了。谁是真的卧底且先不说,现在所有人都想知道,是谁挑起了这样一场荒唐的内战。刚才已经知道了结果——维序者的卧底。“到时候他会告诉你们,要继续与圣人们敌对——我不愿意多说什么,只是问你们一个问题,如果今天不是圣人们在此结尾,我们已经玩了。”
其实某种意义上来说,维序者也是成功了。看看现在,一位道统联盟话事人站在台上,底下的人对他的话将信将疑,道统联盟内部的军心依然土崩瓦解,这点信任得要多少时间才能弥补回来?不计其数的时间,而在这段时间内,道统联盟都是不堪一击的。对于这一点,武圣一直有疑惑,毕竟当初圣人们针对道统联盟,也是针对维序者卧底的手段是文圣一手制定的。现在得到了一个这样的道统联盟,算不算是得不偿失。“在想什么?”
文圣这里能够听到外面的声音,那位话事人在上面讲话的时候更多的是解答众人的疑惑,而不是说自己将要做什么,也没有让道统联盟这些剩下的,失去向心力的一群人去做什么。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职责所在,等他说完这一段话,一切就要交给文圣来处理了。“没有想什么,就是觉得这样好像得不偿失。带着这样一个等同残废的道统联盟,不就是个拖累吗?”
“那你也未必太小看道统联盟了,这几千年的根基,当初的矛盾又早早被我们的先辈圣人解决,至今可没什么好担心的。之所以在你看来他们是一群乌合之众,那是因为他们现在缺少一个目的而已。”
手下的势力?自己的一部分?文圣不过是一个孑然一身的文人而已——虽然这个文人身上的文气真的不重,但他也是个不喜欢任何负担的文人。道统联盟对于他来说也只是工具而已。其实圣人更适合执掌道统联盟,而不是这些话事人。我们可以看到欧洲议会覆灭的根本,一是他们内部的矛盾一直都存在,从来就没被解决过,二是因为他们所推举出来的那些最高权力执掌者,没几个是依靠着自己的本事冲出来的,有一些就是很平庸的人。而圣人们不一样,所有的圣人都是依靠自身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他们是真正有能力的人。“随便你怎么说吧,反正都不关我的事了。”
武圣管一管这些圣人之间的闲事就已经是极限了,让他去管道统联盟?他又不是真的闲得慌。文圣点点头,而后对李叙礼说,“叙礼,我和你有两句话要讲。”
李叙礼起身跟了出去。“真打算帮那个人的忙?他需要你帮忙吗?”
武圣还是很喜欢文霄落的行事方式的,所以一直以来对文霄落的观感不错。“且先看看。”
文圣说。出了这间小屋之后,后面就是山崖,往前走个十多步就能给人摔得粉身碎骨的地方。“其实你可以离开了。”
文圣说,“我知道文霄落想要一个应答,但是我现在还不能明确地给他这个应答。眼下道统联盟的事还没有解决,我给不了他任何筹码。”
“他只需要一个虚无缥缈的回答而已,眼下他并不需要任何实际的东西。”
文圣不应答,只是在眼前一大堆烂摊子还没来得及收拾的情况下就地坐下,看着天上带着一丝腥红颜色的月亮,呆楞了一会儿。“他面临的不仅仅是无人可用这么简单的问题,大战发展到后期,所有人的势力都会前所未有的壮大,我相信秦墨与秦闻在欧洲主持欧洲联合事宜的事您是知道的。”
李叙礼现在是纯粹为了文霄落说话而不是站在她身为圣人的角度来说什么。“维序者对外的目标当中有没有我们这些圣人,我们不知道,但是他们的目标当中一定是有文霄落的。”
“等到这所有的人都拿出了自己的底牌要拼个你死我活的时候,文霄落也还是只有身边这些人。眼下这些话不是他授意我来说的,但确实是我想要对您说的。”
李叙礼以琴圣身份,说出这样的恳求话语,“求您帮帮他。”
请求如此简单,却又如此复杂。“到了那个时候,文霄落就不仅仅是身边无人可用的状态了。”
文圣比李叙礼看得要透彻,“是,这些话不是文霄落授意你说的,但是你们两人心意相通,所以你说的这些话也是文霄落想说的。但是你不能忽略一件事——即便你们两人心意相通,能够读懂对方大多数的小心思,也不可能完全了解对方的全部想法,或许文霄落已经完完全全地了解你了,但是你一定没有完全了解文霄落。”
李叙礼默然。“知道他这段时间在做什么吗?他在给身边那些无力保护自己的普通人警告——警告他们在自己受难的时候一定要远离自己而去,而不是围绕在自己身边。他不想这些与他有关的人最后被他拖下水。然后呢?然后你觉得他会做什么?最后如果一切胜算都失去了,她会让你也离开他身边。”
文圣在看,一直在看。所有的这些,他比任何人了解的都要透彻,因为他是文圣,是天下圣人之首。“我不想看到一个这样的悲惨结局,我也不想看到一直躲在背后的宵小之辈最后志得意满。”
文圣嫉恶如仇?不,只是意气风发而已。李叙礼就那样站在月下,听着。“等着吧,在这之前,我听医圣说了,你还是好好休养一下。”
文圣忽然笑了,“要是哪位的孩子出世了,照以前的规矩算,我也算是族亲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