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想要远离这些人间炼狱,这一次他没有动手杀一个人,是为了远离这人间炼狱——还是说也想着给自己积点阴德,为了自己家里的三个小家伙着想?文霄落突然笑了,“不是只有把这些人杀干净才能让家里的三个小家伙安全吗?”
接着,文霄落又看着眼前。展现出完全不同以往的一面的文坤启跟恶魔也没什么区别。“当初你究竟是为什么要将我赶尽杀绝又给我机会,为什么在计划安排上故意露出那些破绽,总有一天会真相大白的。”
当两个人离开这里的时候,一个人就像来时一样干净整洁,神采奕奕,但另一个人已是满身暗红血色。会所的工作人员一个个只当是什么都没看见似的躲开。“这就是你说的丰盛的早餐?”
文坤启问。“怎么,你是觉得这样的早餐还不够丰盛?”
文霄落疑惑。“不是,只是这顿早饭实在是太过丰盛了一些,我这里有点消化不了了。”
文坤启有些疲倦,虽然他不是没有身手,但在习武方面的天赋短板让他注定并不能取得什么太高的成就。所以今天对付这些人也就是他的极限了。文霄落打电话报警,然后亲自送文坤启回到休息的地方。如果这些不识相的小虫子不愿意在这里把问题解决,那么问题将在所有人都为之葬身的时候迎来终结。文霄落有更好的警告手段,但是他今天就是选择了这样血腥的处理方式,那是因为有些东西只能用血型来清洗。文霄落信奉强龙不斗地头蛇的道理,但是这些人不懂,而且这些人也不是什么过江猛龙,只是一群虫子。“如果你那个拉法叶尔在,你会不会让他过来帮你处理这些事?”
文坤启在离开之前问了这样一个问题。“这种事情就是要你来做才好,而且之后的很长一段事件,神州内这些事的处理都需要你来帮忙了。”
文霄落临别的时候给文霄落这样的回答。文坤启当初可没想到自己后来为文霄落做事是以打手的身份,他还以为至少能做个什么军师呢。一天之后,当尘埃落定,文坤启所说的结算开始了。——“他们凭什么这样杀人?这天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某个出身肮脏场所的妇人不知道为什么能站在刘家的会客大厅里,插着腰,说着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话。不知道的会以为跑错片场了,可实际的情况的是,这个不用看,光听说话就知道她粗俗不堪的女人确实是与刘家有关联的人。早些年的时候刘家的一支旁系中有个人娶了个身份不干净的女人,即便家族内极力反对,但是那人任性偏执,还是做了这件当时在所有人看来都大逆不道的事——他将那个女人——一个妓女,娶回了家里。就像我们知道的所有狗血戏码那样,男人死得很早,在女人过门之后不过两年就溘然长逝。一个女人少了丈夫的依仗,在一个大家族当中活下去就已经很不容易,还谈什么好好的活着。所以每当这个在家族中的谁看来都身份卑微下贱的女人独自一人夜半惊醒,坐在床上,抱住自己的膝盖的时候,她总想着不如了结自己的生命。可是最后,她没有选择自杀。没有自杀,那就意味着自我毁灭的出现。在这场自我毁灭的大戏当中,青春美貌和对男人心思的掌控是她的筹码和武器,这个远居东南的刘氏家族中的所有人都是她的陪衬演员。配合出演的男主角有很多,不仅有那些亡夫的兄弟,还有叔伯,甚至是当时不过是年过五十的公公。最后她赢了。这一处偏距东南,家势并不算小的刘家,最后彻底落入了一个身份卑贱的外姓女人手中。这么多年过去了,用青春美貌的代价换回来的是整个家族的控制权。现如今即便有人对这个已经显现出老年姿态的女人有怨言,对她的身世大加嘲讽,大作文章。但是毫无疑问的一点是,这个女人是在为那个刘家旁系做贡献。其实没有这些人捣乱,凭借着刘曦月嫁给林秋涛这一点,刘家到时候只要自己争气一些,最后成为一流家族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可是现在就未必了。“警方给出的信息是,这些人都是因为吸毒过量死的,我们没有任何话可说。”
刘家现任家主,也就是刘曦月的父亲比这些在场胡闹的任何一个人都清楚他们刘家与一流家族之前的差距。而他们与那个掌握着燕京所有家族的文霄落之间,就不是简单的差距一说了。天堑?鸿沟?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吧。“这很明显就是他们与警方打通了关系,这种鬼话说出去谁相信啊?”
“那就算是他们打通了警方的关系,那又怎么样?怎么样?他是文霄落,他就是燕京的王,在这个不算大也绝对不算小的燕京,他就是绝对的王者。”
没有谁愿意和这群挑战王权的傻子讲道理,大家都只是因为心里秉持着一些自家人不应该自相残杀的想法,所以没有动手大义灭亲。事实上不仅仅是在这边,所有的遭受旁系问题侵扰的家族给出的解释都是这样的——“就算这一切都是文霄落那边想办法捏造出来的假消息,你们派出去的那些人实际上就是被杀了,哪又怎么样?”
道理已经讲得非常明白了,燕京,是属于王的燕京。或许现在这些人才意识到燕京之王对燕京的绝对统治权,但是他们绝对没有灭掉继续触霉头于文霄落的心思。所以所有燕京家族收到的回答都是一致的——“就算他是燕京王者,也不能一手遮天!”
没错,没有谁听错,就是这样一个不管谁听来都会不由自主发笑的话语,将这些旁支全都联合起来,而后,这些人准备继续团结在一起,以他们觉得正确有效的方式对抗文霄落。燕京家族的家主们都在笑,可能是在笑这些人实在是太无知,也可能是觉得这些事情有些意思,也可能是觉得自己是时候应该下定决心究竟要怎么做了。总而言之,这样简短诡异的对话在燕京的大部分家族议事厅里发生。刘家这边,那个女人刚说完什么,转头刘曦月就面若寒霜地起身,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站起身来,轻启朱唇,说道,“你们好自为之,不曾见过从前燕京家族相互厮杀的血腥,不代表你们就可以因此狂妄无畏了。”
“曦月——”刘曦月的父亲,我们的家主大人,不由得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