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很像是玩笑。实际上,没有人能够笑得出来。“出于我们之间的良好合作关系,我觉得你们下面那些虾兵蟹将去杀我,一定跟你们没关系。”
秦墨笑着说,“是不是这样?”
这些与秦墨面对面的人一句话都没说,只是这样看着,等着秦墨对他手下那些杀人机器下命令。“怎么,你们不愿意让他来换人?就我所知,你们可没有这么不珍惜自己的性命。”
秦闻笑,“这种时候就是要站在受害者的角度,装出一副其实是别人一直在欺负你们的样子,然后在那里大喊大叫还哭号着,这样一来,所有东西都会理所当然地倒向你们。英勇就义可不是我印象之中你们这种人会做的事。”
“这件事,是我们一手谋划的。”
有人出来承认了,“难道您不觉得墨翎做得太过分了吗?这里是我们的家园故土,可是我们的人就是在这片地方受欺侮,而这么大一片地方,都要忍受你们残忍恐怖的方案侵蚀!”
“你说的一点都没错,那你自己想一想,为什么当初你们接受了我提出来的一系列不公正条件,要成立这个欧洲联盟?因为你们想做人奴狗吗?”
秦墨摆了摆手,“当然不是。所以原因是什么?是因为你们从一开始就被我胁迫着,从一开始你们这些人的性命就被我轻而易举地抓在手中。你们现在这副架势是因为什么?就是因为你们知道,就算我用枪指着你们的脑袋,你们也只能瞪瞪眼——有可能瞪眼都不敢。”
“你——”这些上流社会的人有多少因为秦墨这一句话而气结。撕破脸皮算什么?秦墨要的是直接撕破脸破皮之后还扒开他们的肉,取出他们的内脏与骨头。残忍吗?这就是秦墨一开始想要的。在巨大压力之下,还是有人站出来通知了首相。可是他们那位首相大人并没有接电话,甚至直接将这些被墨翎关起来的人全都隔离,在外面假设信号干扰器,派出大批部队——不仅仅是警察与应急部队、特种部队,精英反恐部队也都都被派往现场。不过上面那位显然没有与米国总统一样的认知,他错误的认为墨翎再强也只是一群不入流的流氓痞子——你看,这人就是这么杀,明明墨翎都促成了整个欧洲的联合,他也还是看不到墨翎的强大之处。当然,站着这个位置的人都看不到墨翎的强大所在,那就证明整个欧洲有权势的人中的很多也看不到墨翎的强大之处。绝大多数人不知道这个欧洲联盟当初形成的过程是如何血腥,所以绝大多数人置身事外,不愿意知道墨翎究竟有多强。而实际上与墨翎打交道的,地位甚至比这位错误派兵去围剿墨翎的人还要高。谁是欧洲各国真正的控者?那些党派吗?并不是,掌控欧洲各国的另有其人。以前这些东西欧洲议会最清楚,现在这些东西墨翎最清楚。“里面还有许多人质,所以要注意行动。”
在反恐行动这方面,欧洲反恐部队自然是积累了很多经验,可是问题在于,墨翎这些人并不是恐怖分子,而是一群训练有素,听从命令,也十分沉着冷静的杀人机器,是秦墨统领的——占地有限但领土无限的王国中的战士。行动的微妙之处在于,即便两败俱伤,上面这位也不会有什么损失。“各方面就位了吗?”
由一个总指挥全面指挥协调这些部队。只是现场刚刚开始人员调动就出了问题。因为之前加入欧洲联盟的事,现在大街上很多人在游行,要求退出这个联盟,并举了好几个例子,说是最近的经济危机,这方面那方面的问题都是因为加入了欧洲联盟。所以现在足有一万多人在这处政要机关外面示威。警察与各方面的部队一方面要维护好现场秩序,一方面要想办法“反恐”。“现在你们的出境是雪上加霜。一方面你们顶头那位不愿意牺牲自己来换你们的性命,一方面外面现在来了一群示威游行的队伍,他们都在大门口,觉得你们官方给出的什么在这里面有什么恐怖袭击的事是胡乱编造的,就只是为了吸引住他们这些民众的注意力。”
秦墨说,“不过我们不是瓮中之鳖,也不做瓮中之鳖,有人不愿意做这样简单的交易,那我们就有让他做交易的法子。”
“等到部队将这里团团围住,你们就走不了了。”
“所以我不等到那个时候。”
秦墨神色骤然冷了下来,“杀!”
在秦墨身后一排带着墨翎银面的王下三等杀手一齐杀出,只是从人群中穿出穿入几个来回,地上就躺满了尸体。“选几个位置重要的挂出去,我自己去解决那个不愿意来救人的人身上的问题。”
半个小时之后,在这栋有着四个世纪历史的议会建筑之外,从顶层被扔下来十几具尸体,尸体被三厘米直径粗的绳子勒住脖子。这十几具尸体被扔下来的一瞬间,聚集在这附近的人都被吸引目光,不自觉地看了过去。只是当他们看向那些死状凄惨的人的时候,除了疑惑,还有莫大的惶恐。那些他们平时能看到在电视节目上侃侃而谈的大人物现在就像被绞死的重犯一样挂在那里。人群退开了,可是反恐部队进去之后只是让警察部队驱逐所有人,然后找人来收尸而已。在那里面的景象,其实无异于人间地狱。在另一边,正拜访完毕准备离开的财政部大臣刚想打开车门,一滴未知液体就点在了他头上,他刚感觉疑惑,接着便是接连不断的细小“水流”浇在他头上。等到他伸手去探查的时候,那一抹骇人血色已经脏污了他半张脸。这件事,是秦墨亲自来做的。只要是杀人,那性质就是一样的。难道杀人还分好坏?不分好坏,也不存在杀坏人能救好人,就算是做好事的情况。杀人就是杀人,这一点秦墨很清楚,所以他从一开始对于整个欧洲的算计就是恶意的。只是秦墨没有想到,要做到这一步。不过也不算过分。当然,只是站在秦墨的角度来看不算过分。站在其他任何一个人的角度来讲,秦闻都是大恶人。——另一边,联合部队的所有人都身陷重围。一方面是被敌人人员封锁,一方面又是没有援军的状态。可是即便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欧洲方面也没有去联系这支与总部失去联系的大队伍。在震惊整个欧洲的伦敦事件发生之后,各个国家立即反应,向墨翎在欧洲各处设立的分部直接进攻,只是当他们攻进去的时候,那些分部内已是空无一人。即便他们烧了那些房子泄愤,也得不到什么,即便他们从现在开始完全防范墨翎相关的任何一个人,也已经太晚了——况且他们也不可能一直这样联合起来将墨翎排除在外。正在家里处理手头工作的文霄落看到了欧洲方面的新闻,便下楼,坐在李叙礼身边。李叙礼抱着小女儿,一边丸子和包子两个小家伙伏在边上看妹妹眨眼睛,乐此不疲。“丸子,带妹妹包子出去玩一会儿。”
“好的。”
丸子拽着包子就跑出去了。“怎么了?”
李叙礼笑着问。“我原本以为,墨翎主上并不如外界给他的名声那么纯粹,现在看,确实是万中无一的残忍人物。”
文霄落说,“他们叫这种人为王者。”
李叙礼接过手机,随便翻看两下之后递给文霄落。“一开始联合欧洲就让人生疑,让人难以理解。”
李叙礼摇摇头,“看来那位就只是想要世界局势更乱一些,并且他想要将战争中心再次放在欧洲。”
“他想要在欧洲打,这一点一开始是大家都知道的,只不过谁也想得到,欧洲那些人不会同意战场在欧洲。”
所以一开始谁能想到秦墨的意图是这样的,“现在,整个欧洲都被拉入了战争之中,他们没有选择,如果不反抗,选择站在维序者那边,那绝对不可能。”
关键点在于,整个欧洲在失去墨翎的控制之后,将会再次走向混乱无序的状态。搞清楚,是混乱无序的状态,而不是之前那样多少还有点合作的状态。欧洲不会在保持现有联盟状态的基础之上整个的投身到维序者的怀抱当中。因为不管在欧洲那个国家的决策层来看,由那个骑在他们头上肆意妄为的墨翎所建立的欧洲联盟,绝对不会是一个好的存在。他们在发现找不到墨翎的任何一个人让他们出气之后,就会赶紧吵吵着解散这个联盟,然后各自为阵。接着,因为维序者的一波进攻,这些欧洲人又要聚在一起开一场毫无意义的会议,会议上都是争吵,都是恶言恶语。这样的会议的效果是什么——是将一切推向混乱无序。所以在他们吵吵着要个结果的时候,已经受到二次重创。维序者会给他们相当致命的打击。而再次之后,会有人需要墨翎的庇护,会有新的联盟,也会有人死在这之前——而且绝对不少。不过推断也不一点就等于现实,比如期间欧洲联盟没有瓦解,而是继续保留下来,比如他们完全抵挡住了维序者的进攻——当然,这些都很难实现。所以基本上可以说,欧洲未来的局势已经稳定下来,接下来视线就要投向其他方面了。这也是文霄落之前都在规避的。“我现在不应该进入战场,还没有到我出手的时候,完全没有。”
文霄落,坐下来,握着妻子的手,曾经这双素手也为文霄落杀过人,不过文霄落希望以后这双手不要沾染任何血腥,还有另外一个人也是——“确实太早了,但是现在欧洲方面的事已经定下来了,如果我们这边真的一点动作都没有,到时候——”李叙礼想说全面战线都推到眼前来的时候就不好办了,毕竟文霄落没有像秦闻那样,拉了许多人给自己铺路,文霄落没有做那样的事,也不愿意做那样的事,与之相反的,文霄落反倒是将这许多人都直接推开,推得很远很远,这些愿意为文霄落留下来的战力,就没有一个是文霄落愿意去牺牲的。早些时候,秦墨说过,文霄落和他很像。不管哪方面像,反正不是这方面。文霄落在对待人命这方面与秦墨实在是相差太多,太多太多。简直就是两个极端。“我不像秦墨,有那么多可以任意调动的精锐部队,我也不像秦闻那样有用不完的资源人脉。我现在可以说是什么都没有,如果在这场战争当中还需要我来饰演这个主角的话,恐怕只有现在这些东西是完全不够的。”
文霄落眼神晦暗。上次文霄落去与文坤启说话的时候说了些什么,并没有告知李叙礼。李叙礼是没有想到文霄落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也是因为李叙礼根本不会去想文霄落是个已经死过一次的人。可是任谁去看看文霄落以前那些档案资料,都能发现以前的文霄落与现在的文霄落是天壤之别。“我觉得现在就是我入局的时候了。”
文霄落说,“不过还需要一些东西。”
所以文霄落打算让文坤启出去一趟,去一趟那片冰天雪地当中,既然这个文霄落是已死之人,那这些东西就不需要纠结了,反正文霄落也不需要掌控那个文家。顺其自然的,就让原本就拥有正统继承权的文坤启去继承那些东西。至于文坤启会不会在离开燕京,脱离文霄落的禁锢之后狼子野心,带着文家杀回来,那就另有打算了。文霄落不会让人在文坤启脑子里植一个炸弹,文霄落要做的就是继续在家里做一做那些想做就做不完的工作,然后静待时机来临。战争的确实走向,将在不久之后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