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什么吵什么?”
“让你们两个人陪同是为了保证公平性,不是为了在这里吵架的。”
陈克一行人姗姗来迟。终于是赶上了张绝等人的进程。只不过刚到这里,就看到自己徒弟在和秦萧对骂。这简直就是有辱斯文。陈克对秦萧倒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眼露寒光,狠狠地瞪了一眼谭敬文。别人他不好说什么,但对于自己徒弟,他还是能教训的。“恩师,这事可真不怪我。”
“实在是他秦某人和张小友在这里故意找茬啊。”
“您看,他们在这前面故意搞一道石门堵着,不让我们过去。”
“他们自己都说,这石门后面是一处更为广阔的地界,直达玄天道宫的通天柱和天坑。”
“他秦某人都说这后面的木器更多,偏偏给你设关设卡,这不是专门卡脖子么?”
谭敬文见到自己的老师,马上就倒起了苦水。刘玄心也好像看到了救星一般。他知道陈克是站在齐州考古队这边的,肯定会帮自己说话。不会让自己去破解这所谓的机关。陈克神色微微一凝,面色变化不大。他看向秦萧,似乎想让对方解释一番。于是秦萧与张绝二人就把先前的说辞复述了一遍。“陈主任,晚辈以为,徐公派徒弟来挑选木器,是在甄别和试探晚辈的实力。”
“那么同样,晚辈也需要对徐公派来的人进行一个实力考究。”
“否则随便派一人来,我怎么知道他的水平是否合格?”
“是否能选出适合修复的木器?万一到时候弄得徐公和我都不满意,岂不是要从头再选?”
张绝一番话说得条理清晰,毫无破绽。陈克有些无语。他本来想摘掉这个无礼的要求,但实在找不出什么由头。对方也说得不错。既然你徐占山瞧不起人,派个徒弟来选木器,那我为什么不能检验一下你弟子的实力?“如果拒绝这个请求的话,倒显得老夫过于偏袒齐州……”陈克在心中这样暗想。至少明面上也得一碗水端平,免得被人诟病。陈克又看了一眼石门底部的两个周天斗拱,心说这结构也不复杂,徐占山的徒弟应该不至于连这东西都搞不定吧。怀揣着这样的想法,陈克还是点头答应:“老夫以为此事可行。玄心,你就展示一下师门绝技吧。”
“我想这石门底部的两座周天斗拱,对你来说不算难事。”
高胜,谭敬文等一众齐州考古队的高层听到这话。脸都绿了。陈克不知道刘玄心几斤几两,但他们可是很清楚啊,这人虽然有点实力。但也没强到能拆解木制机关的程度啊。如果用蛮力,倒还可能破除石门底部的周天斗拱。但这里一没有斧头锯子,二没有刨子铁锥,根本无法用蛮力破坏啊。硬让人家去拆解,那只能用技巧。但是谭敬文明白,刘玄心对于木制结构的理解还没有达到那一步。现在陈克话都说出来了,谭敬文更明白,一切都无法挽回了。恩师说话从来都是言出必行。这个时候让对方收回前言,估计又得挨上一顿骂。谭敬文递给刘玄心一个眼神,示意后者自求多福。刘玄心直接懵逼了,这陈主任不是队友嘛?怎么一拳往自己人身上打?此时此刻,他的内心简直有一万头羊驼呼啸而过。陈克见对方如此迟疑,有些不喜,试探性地问道:“怎么了,小刘?破解这前方的两处斗拱,有困难?”
刘玄心本想点头,而后又慌乱地摇头:“没……没……没问题。”
“可以一试。”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都是颤抖的。明眼人都能看出此人底气不足。刘玄心如芒在背,缓缓走到石门之前,又以龟速蹲下。此刻他的一举一动都在众人的注视之下。任何的行为都会被放大。刘玄心已经在心里咒骂张绝八百遍了,该死的小子竟然给出这样的难题。这不是成心想看自己的笑话嘛?还有旁边的秦萧,老是用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自己。看着面前重重叠叠的零件,那纵横交错的木条,刘玄心是眼睛都看花了。“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
“拆吧。”
刘玄心下定决心,拖拽斗拱中间的一根短小横木。可是他咬着牙,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竟然拽动不了丝毫。这就意味着他选择的突破点是错误的。周遭众人看见这一幕,纷纷脸色一变。嗯?错了?不过眼下倒也没有人说什么,即便是何鸿正等人也没有出言嘲讽。年轻人嘛,是该多给几次机会。不能马上一棍子打死。至于张绝,自始至终都傲立在侧,根本就没有观看刘玄心的拆解过程。到了他这个地步,这种东西随手可破。这种机关的难度,在他眼里就像是幼儿园小朋友搭的积木。没有什么观看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