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万籁俱寂。张明杉自建的住宅当中却是一阵子鸡飞狗跳。妇人的叫唤声,孩童的哭闹声,各种器皿砸在地上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张明杉颓然地躺在沙发上,对于这些声音充耳不闻。就像是个失聪的老头。这段时间,张明杉好死赖活完成了李恩雅,以及秋家大小姐布置的任务。又历经严刑拷打,各种钻营,才终于把老婆孩子从那帮亡命之徒的手里给接回来了。张明杉以为是自己这段时间表现好,李恩雅那边才放人。实际上是秋若怡等人见官方涉足张绝的事情,迅速判断出稽查人员在调查己方。为了避免夏国稽查顺着张明杉的线,查到秋家软禁妇女儿童的事情。这才把张明杉的老婆孩子给放了回来。张明杉的老婆蔡雨,三十出头的年纪便嫁给了张明杉这个糟老头子。此女生得有些漂亮,如今也是半老徐娘、风韵犹存,自从前段时间被一群陌生人放在小黑屋里面关了一阵子,变得面黄肌瘦,形容憔悴。那段时间,她和儿子是如履薄冰,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如今平安归来,自然是要在张明杉面前闹腾一番。寻求安慰。本来蔡雨只想见好就收,小小地发个脾气,在老公面前卖个乖,然后倾诉这些日子的苦楚。可是这糟老头子一回家便是如同一条死狗,瘫在那里,惹得蔡雨心头更加窝火。“老东西,你死了嘛?”
“给点反应好不好?!”
“老娘在外面受了这么多委屈,你一连一句好话、安慰话都没有嘛?”
“老娘大好的青春年华真是白浪费在你身上了啊!”
蔡雨又是摔东西又是拧张明杉的脸。动静越闹越大。张明杉强行压抑的怒火瞬间喷涌而出:“娘希匹!”
“就你他妈受了委屈是吧?”
“败家娘们,你知不知道我这些天受了什么样的折磨?!”
“你知不知道被电到发昏的感觉!”
两人谁也不相让,最后直接扭打在了一块。沙发后的稚童看到客厅一片狼藉的模样,直接害怕地蜷缩在了墙角,悄悄拨通了一个电话:“喂,姥姥嘛……我爸爸和妈妈又开始打架了,我好害怕啊。”
电话那头的老妇人顿时一惊,小声道:“他们在哪里打架啊,乖孙?”
“在客厅的沙发上~妈妈被打得嗷嗷叫,我好怕啊~”稚童回道。老妇人闻言又是一番心惊肉跳,心说这两口子办事也没羞没躁了吧。上次这两口子半夜折腾,乖孙也哭着打电话。这次竟然直接在沙发上打架。老妇人赶紧劝道:“哎呦,我的乖孙,快捂上眼睛,大人打架小孩别偷看。快回房间去玩奥特曼。”
稚童正要回卧室,此时听到门外有人敲门,慢悠悠地跑去把门开了。此时打架的两口子也被门外的声音吸引了。却见两个穿着稽查制服的年轻男子走进来。“哪位是张明杉先生?”
一位面容瘦削的宁国稽查问道。蔡雨马上整理了一下衣冠,满脸堆笑地走到门口:“您好,我丈夫就是,请问您找他有什么事情嘛?”
那宁国稽查立刻肃容说道:“您的丈夫张明杉涉嫌间谍活动,我们现在要逮捕他。”
瘦削稽查说话的时候,他的同伴已经直接进入客厅,给张明杉戴上了手铐。蔡雨不可置信地反问道:“怎么会呢?我丈夫可是很爱国的,他平时最喜欢唱的歌就是精忠报国。”
瘦削稽查直接掏出一张传票:“证据确凿,不会有错的,这是拘捕令!”
蔡雨直接瞪大眼睛。她万万想不到自己同眠共枕好几年的丈夫竟然是间谍。之前被陌生人软禁的时候,她以为丈夫最多得罪了黑社会的人。没想到丈夫竟然从事的是这种卖国活动。蔡雨直接一口气没上来,昏迷了过去。……自从和张绝去见了秋若怡之后,宁缘这两天便是在伏牛村和金陵城之间折返。因为有些材料还需要准备。这会儿,他正开着五菱宏光在市区穿行,有人却强行逼停他的车辆。宁缘准备和人理论,却被那厮客客气气地请到了一个小酒馆当中。这里面似乎被清场了,没有人任何闲杂顾客。只有一个酒保在吧台调酒。其余的人,全都是面容不善的侍从。人群簇拥的中央,宁缘看到了几个熟悉的人。正是秋家大小姐和她的左右手。宁缘警惕心大起,双手紧紧握住拳头,视线开始搜寻一切的可用器具。很快,他就瞄准了吧台上的高脚玻璃杯,随时准备暴起发难。“应变能力很强嘛,宁先生。”
“大小姐想请您过去坐坐。今天不是针对您,而是想和您谈件事情。”
李恩雅踏着猫步,似笑非笑地走向宁缘。闻言,宁缘也并未怯场,一屁股坐在秋若怡面前,翘起二郎腿。将桌上的一杯酒一饮而尽:“秋大小姐有什么话就直说,我不喜欢听废话。”
秋若怡鼓掌,直说对方豪爽,随即面露诡谲之色:“为什么请宁先生来,相信您已经猜到了吧?”
语罢,秋若怡又是两个响指。身后的两个侍从马上从桌子底下拿出两个密码箱。宁缘哂笑道:“怎么,这些东西收买不了绝哥,又想原封不动地拿来贿赂老子?”
秋若怡摇头,又从桌子底下取出一件东西:“当然不止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