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巴掌下来,易勇夏人仰马翻,瘫坐在地上。很难想象,三分钟前,还人五人六在萧牧天面前大放厥词的他,此刻这般狼狈不堪。泥人尚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是一直以来,自持高人一等的易勇夏。连续吃了三记耳光之后,他终于按捺不住了。“我不服!你们凭什么这样对我,这小子有何过人之处,大不了老子辞职不干了!”
他着实不明白,王卓父子,为何要为了萧牧天,做到这一步。简直就是把自己当成狗,踩在地上肆意践踏!王城弯下腰来,伸手揪住易勇夏的衣领,四目对视,王城语气森冷道:“我郑重警告你一句,若是不想死的话,就给我乖乖闭嘴!不然,不仅仅是你,你全家都得跟你一起陪葬!”
这句话,不可谓不重!在这个和平年代,敢动辄灭人满门的,都是何等势力,何等人物?相信不用王城细说,易勇夏也知道。故此,哪怕他心里有一万个不服气,也不得不咽这口气!捂着自己红肿的双颊,易勇夏悄悄瞥了萧牧天一眼。却见,后者的目光,根本不在自己这里,而是欣赏着这周围的美景。对于自己,他是彻底地无视。甚至,不单单是自己,连王卓这样的大人物,都不值得他随意一瞥!很奇怪。明明跟自己年龄相仿,但他身上的那种神韵,却比远胜自己百倍!此人,究竟是谁,又有何惊世骇俗的背景?以至于斯!这一刻,易勇夏的心情,无比的复杂。他于名校毕业,之后顺利进入大集团工作,一路顺风顺水,事业有成,爱情美满。故此,他自恃有高人一等的资格,不将同龄人放在眼里。在王卓二人未出来之时,他三番两次贬低萧牧天,自欺欺人地以为后者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不及自己圆滑懂世故。现在,他方才明白自己的愚昧,以及不自量力!“我可以知道他是谁吗?”
易勇夏鼓起勇气,抬头问道。“你不知道最好,滚吧!”
王城大手一挥,懒得再与他浪费时间。后者握紧双拳,虽然满脸不甘,但还是一身狼狈地起身,灰溜溜地驱车离开。回去的路上,易勇夏给林佳琪拨了一个电话。“喂,佳琪?”
电话彼端,林佳琪刚吃完午饭,回到办公室,“怎么了,亲爱的?”
“我今天遇到你初中同窗了,期间发生了一些不愉快。”
距离锦绣山庄有一段距离之后,易勇夏将车停到路边,抽出一张湿巾,擦拭嘴角的血迹。“不愉快?怎么了,你怎么会招惹到他?”
林佳琪腾地自椅子上坐起来,紧张地道:“你别冲动啊,勇夏,他可不是你惹得起的人!”
“呵呵——”易勇夏轻笑了一声。并非讽刺,也并非阴阳怪气。而是一种自嘲。“看来,你早就知道他的背景不俗,只是怕我多想,没有告诉我。”
易勇夏轻叹一口气。他并不怪林佳琪,她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好胜心,才不告诉自己。只是,今天这个亏吃得太大了。他现在只想知道,对方究竟是何方神圣。不然,他一辈子都不会甘心!“勇夏,你没事吧?”
林佳琪担心地道。“你放心,我现在没事,你快告诉我,他究竟有何背景。”
易勇夏催促道。林佳琪挣扎了片刻,自知隐瞒不住,最终决定坦诚布公:“他是王,一字并肩王。”
“我草!”
已经做过心理建设的易勇夏,听闻此话,还是忍不住爆出粗口来!帝京天子堂。一字并肩王!举国五位,列土封疆,坐观朝堂,垂帘听政!那个,雄姿英发,风华正茂的男人,居然是半步直达天听的王!嘶嘶嘶!一阵凉意,自易勇夏的双脚,直达他的四肢百骸,令他连连倒吸凉气。“啪!啪!啪!”
他双手拍打着方向盘,借以宣泄心头的震惊。“没想到,真没想到……”他不仅是没有想到,萧牧天有如此显赫的身份,更是意想不到,权倾一方的一字王,竟然会以这种平凡的姿态,出现在金城这种地方!不大张旗鼓,也不招摇过市!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易勇夏苦笑不迭,他透过后视镜,看着脸庞浮肿的自己。“易勇夏,你是真欠扇!”
连这等位极人臣的人雄,都从不低眼看人,甚至还能与昔日同窗平易相处。自己哪来的优越感,又凭什么自恃身价百倍,高人一等?嘴上虽在谩骂,但易勇夏的心里反而释然了。对王不敬,理应处死!自己能活下来,就已经是万幸,挨顿打又算什么?深吸一口气,平复心境,易勇夏再度开口道:“我能知道他的名讳吗?”
虽说,林佳琪是自己的女朋友。但为尊者讳。即便是询问林佳琪,易勇夏都是如履薄冰,小心翼翼。林佳琪没有隐瞒,开诚布公道:“他叫萧牧之。”
听闻这个名字,易勇夏浑身一怔:“这是他与你做同窗时的名字?”
“是啊,怎么了?”
林佳琪不明所以,疑惑地追道。那边,易勇夏头上的冷汗,已经下来了。“你,你有没有听说过,龙国五代官勋,皇族嫡传,绝代将星,可以敕名‘天’字?”
“听过啊,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吗?”
林佳琪还未回过味来,或者说,从未敢往那方面想。“那如若,你那同窗是从军之后,成了绝代将星,方才改名的呢?”
萧牧之,改名一个“天”字。那便是,龙国帝神,萧牧天!“轰!”
电话两端,彼此沉默。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