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代功勋。经过两代人的努力,才有了如今的龙国。开国与镇国,都功在千秋,两者的功劳不好比较。可以说,萧牧天要问罪当今龙国任何一人,任何一尊豪门、势力,都并非难事。唯独王族,也只有王族!“王族不好对付。”
连续抽了数口旱烟,林政才憋出一句话来。他脸上故作平静,心里却充满担忧。如果可以的话,他真不希望萧牧天走上与王族对抗的道路。“我也不好对付。”
萧牧天笑着宽慰。他自然能看出义父的担心,但这是他必须要走的路,自从他逃离萧王府那一天起,便注定他要再回去!林政小口抿酒,“王族人多势众,那是一个大的集体。”
“我也有王牌之师。”
萧牧天淡淡地道。林政知道,他口中的王牌之师,指的是虎贲铁骑。这支精锐无匹,为龙国立下过汗马功劳的雄狮,确实当得起王牌之师这四个字!“有几成把握?”
终于,林政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他最担心的,还是萧牧天的安危。即便是他这种土生土长、没见过世面的农村人,都知道王族的力量非常可怕。他真担心,萧牧天一去不复返。萧牧天依在椅背上,手指夹烟,目光变得冷酷而坚毅。却又愈发地透着沧桑。这种眼神,林政一辈子都未曾见过。见到萧牧天如此神色,林政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终又合上了,只留下无端的心疼。他知道,萧牧天的肩上,其实承载了很多。“这次去帝京,什么时候回来,今年能回来过年不?”
林政剥开一粒花生米,扔进嘴里,换了一个轻松的话题。这个问题,萧牧天没有立即回答。待回到帝京,就再也没回归不到这种安静恬淡的生活了。那里,风起云涌,云舒云散,杀机四伏!普通的帝京显贵,他自然不惧。只是,他要面对的,是强大的王族。除却自己的大兄之外,还有自己的父辈,祖辈!“林尘那臭小子,不知道要在边关待多久,今年大概率也回不来。你要是住在帝京,今年可没人陪我这糟老头子喝酒咯!”
林政哈哈大笑道。他看上去很豁达。只是,迎着昏黄的灯火,萧牧天看到他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滢滢泪光。林尘去了边疆之后,他的白发就增长得快了许多。明明还不到六十岁的人,却显得如此老态龙钟。“如果记得不错,明年三月份,是您六十大寿?”
萧牧天忽地笑问。“你这臭小子,还记得我的生日,不简单!”
林政老怀大慰,乐呵呵地道。“今年过年,可能回不来。但是在您六十大寿的时候,我会回来。”
末了,萧牧天还补充一句,“与义兄一起。”
“好,好好好!”
林政开怀大笑。无论是真是假,有萧牧天这句话,他就很开心。两人喝光一瓶杨梅酒,萧牧天起身离开,临近出门,他看了一眼林政与柳兰所住的房间。看样子,义母是不能出来送自己了。“义父,走了。”
对林政挥了挥手,萧牧天抬腿走出大门,坐上商务车,一路远去。待萧牧天走后,林政轻轻叹了口气,转身推开房门。房间里,林芊正陪在柳兰身边,劝慰着她。柳兰用毛巾擦着眼泪,眼眶通红。“孩子走了。”
林政开口道。“走了?你咋不告诉我一声!”
柳兰着急道,她连忙起身,追出大门外,已经看不到萧牧天的踪影。林政默默走来,立于她身旁,重重叹道:“他不是普通人,他的人生跟我们不一样,你不能以你的思维去丈量他的人生,你就别怪他了。”
“怪他?”
“我一直都没有怪他,我是觉得这孩子太可怜了!”
柳兰哭喊道。“为什么整个世界都在针对他,亲人跟他反目成仇,要杀他。好不容易遇到了自己真正喜欢的人,却也被人陷害死了。”
“他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受这样的委屈,这样的苦?他就不能有一个好的人生?就不能找一个过好女孩过幸福安稳的日子?”
这番话,问得林政哑口无言。原来,柳兰一直都没有怪萧牧天的意思,她只是心疼他过得太苦了。“他毕竟不是一般人,这些都是对他的考验吧。”
沉默良久,林政只能用这句话来安慰柳兰,同样的,也是在安慰自己。他没敢告诉柳兰,萧牧天即将去帝京向王族兴师问罪之事,他怕柳兰担心。“只希望,明年我这糟老头子过生日的时候,你能平安归来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