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起你就该认命了,你还妄想个啥?”
正当院子里闹得鸡飞狗跳的时候,牛百福扶着门框摇摇晃晃的走出来,胖嘟嘟的脸皱成了一团。“娘……我胸口闷得慌。”
他捂着胸口有气无力的说。见他醒了,刁氏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扔了藤条三两步冲过去喜极而泣:“儿啊,你可算是醒了!你要是再不醒,娘也活不了了啊!”
“娘,你咋了?咋还哭了呢?”
她抹了抹眼泪,又哭又笑的说:“没哭,娘是高兴!对了,你说你闷得慌是不?可巧你朝姐姐还没走,快让她给你看看!”
朝以禾给他把了把脉,淡淡的笑道:“不妨事,我留给您的药,您记得按时给百福吃,再有两天就好了。”
听她这么说,刁氏的心也落回了肚子里,满脸喜色的留他们吃饭,牛老根也兴高采烈的打了两壶酒回来。盛情难却,朝以禾他们也不好推辞,想了想便答应了。桌上的碗碟摆的满满当当的,又是炖鱼、又是鸡肉、排骨,十分丰盛。刁氏亲手给朝以禾倒了杯酒,张了张嘴又险些掉下泪来:“如蔺媳妇,婶子敬你一杯,你是我们牛家的大恩人!上次我说拿你当亲姑娘看待,这话可不是说着玩的,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婶子认你做个干女儿,将来牛家的家产也必定有你一份儿!”
他们牛家是黄屿村有名的富户,柳村长一向刁钻,可也不敢跟他们犯拧,实力可见一斑。“这……婶子的好意我原本是不该推拒的,但这事得回去问过我爹娘才好给婶子答复。”
“对对对,是我想的不够周到!明儿我就去你家里跟你爹娘说这事!来来来,咱们喝酒!”
众人同饮了一杯,辛辣的酒水顺着喉咙滑到胃里,烧的朝以禾脸上渐渐浮上了一层红晕。三五杯酒下肚之后,她的脑袋就晕晕乎乎的,连筷子都拿不稳了。江如蔺见她不胜酒力,又坐了一会儿就扶着她起身告辞。从牛家出来的时候她的脑子还算清爽,可夜风一拍酒劲儿就上来了,她靠在江如蔺身上,跌跌撞撞的往家走。“江如蔺……”“嗯?”
她顿住脚步,跺跺脚嘟囔着抱怨道:“这路……这路怎么不平啊?走的摇摇晃晃的。”
他好笑的睨了她一眼,极有耐心的说:“不是路不平,是你喝醉了。”
“醉?你开……开什么玩笑?我酒量好着呢!我一个人能喝一瓶红酒!”
红酒?红酒是什么酒?难不成她说的是葡萄酒?这可是西域进贡的贡酒,她怎么会喝过?朝以禾歪着脑袋,眼睛里像蒙上了一层水雾,眼神有些迷离,皮肤里的红透了出来,仿佛擦了胭脂似的。她痴痴的打量着他,小手轻轻摸了摸他的眉骨:“江如蔺,你长得真好看,你要是出道,那些流量明星都得靠边站!”
她微凉的指尖划过皮肤,像有一圈电流漾起,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捉住她的手,声音有些沙哑:“走,回家去。”
“家……家在哪儿啊?”
江如蔺幽深的眸子里燃起一道暗流,他不由分说的把她打横抱起,快步往前走。她像只小猫似的靠在他怀里,小脑袋蹭了蹭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眼看着她的眼睛合上了,他低声唤道:“先别睡,小心受凉。”
她喉咙里咕噜一声算是应了,眼皮子沉沉的就是睁不开。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得暗暗加紧了脚步。清冷的月色从树木枝丫间的缝隙照射下来,把他们的影子渐渐拉长。好不容易抱着她回了家,她却像树袋熊似的挂在他身上不肯下来,闹得江如蔺哭笑不得。他低哑着嗓音柔声哄道:“乖,你放手,我给你倒水擦擦脸。”
朝以禾猛地睁开眼睛,怒气冲冲的瞪着他:“为什么要擦脸?我又不脏!难不成你嫌弃我?”
他又气又无奈,深知跟喝醉酒的人没有道理好讲,便顺着她说道:“不嫌,你擦擦脸再睡舒坦些。”
“那……那你怎么证明?”
“这要什么证明?我说不嫌就是不嫌。”
她横了一声,泛着水光的唇微微嘟起,腮帮子鼓鼓的:“我不信,除非你亲我一口!”
“啊?”
江如蔺一怔。朝以禾不耐烦的皱了皱眉,捧着他的脸不由分说的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