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遍,要我治他,你们就给我出去,不然你们就把人带走!”
“你这小娘们儿……”他正要破口大骂,凤三急忙拉住了他的胳膊,一字一顿的说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内侄就托付给朝娘子了!”
说着,他便拖着凤七往外走。凤七悻悻的甩开他的手,没好气的念叨着:“三哥,你是不是中了邪了?你当真这么信得过她?”
“行了,赶紧出来吧!”
朝以禾朝着他们的背影用力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这俩人是打哪冒出来的,这么没礼貌,偏偏崔大人还好像十分敬畏他们!她从空间里拿出双氧水清创,随后给那孩子打了一针破伤风免疫球蛋白,虽然她让薛柏配的木萸散也能治破伤风,但到底没有西药见效快,还是打一针更保险些。然后她又让止松把第二瓶白药拿过来,洒在伤口处后重新包扎好,她做完这一切满打满算也没用了一刻钟。见她这么快就从屋里出来,凤七眉眼间的不屑愈发的鲜明。“三哥,我说啥来着?这小娘们一准是个面上光的草包,她就是糊弄咱们呢!这么会工夫老子连杯茶都喝不完,她就能把人给治好了?”
朝以禾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说:“能不能起效还得再观察十天,如果十天之内伤口愈合了,那才算是好了,要是没有,我再给他治疗一次想必也就没有大妨碍了。无论如何,这孩子的命是保下来了。”
凤三仍有些担忧的看向厢房的方向:“朝娘子说的可是真的?以往我的……兄弟们得了四六风,没有一个能活命,内侄真的无碍了吗?”
她坐在凳子上慢悠悠的抿了口茶,抬眼看着他们:“你们二位是军旅之人吧?”
凤七的脸色骤然一变,凶神恶煞的盯着崔大人:“是不是你走漏了风声?好啊!我就知道你这个老小子口风不严!”
崔大人欲哭无泪的连连摇头:“真不是我啊!我啥也没说!”
朝以禾眉心越皱越紧,急忙拦住他:“你别为难崔大人,是我自己猜出来的!你们两个一身的杀伐气,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百姓,崔大人又对你们礼敬有加,便可见你们的身份不寻常。”
“那你咋知道我们不是当官的?咋能一下子猜到我们是军中的人?”
她冷笑一声,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他:“刚才凤三说原来你们的兄弟们得了四六风都没活下来,如果二位是文官清流,周遭绝不会有这么多人染上这个病。据我所知,两军交战的时候,有些人会用些肮脏的手段,事先故意拿兵器砍得了四六风的病人,再作为武器对敌,这样一来,只要一受伤便会被传染,即便伤的不重也得被这个病拖累死。我要是再猜不到你们的身份,我的脑子就算白长了!况且……看你们也不像是文官的样子!”
凤七隐隐觉得她最后那句话像是在骂他们,可又没有证据,狐疑的盯着崔大人质问道:“她说的是真的?”
“真的真的!我绝不敢欺瞒二位啊!”
他悻悻的松开手,脸皱成了一团,暗暗琢磨着她那句话——什么叫‘不像文官的样子’?难不成是说他们长的蠢?凤三看向她的眼神里也带出了几分钦佩,语气不由自主的更客气了些。“朝娘子慧眼如炬,你所料不差,正因为有不少人因四六风命丧黄泉,所以内侄受伤后我们才格外担心。朝娘子,你可有预防这病的办法?”
最好的办法就是打破伤风疫苗,但她的空间里没有这么多药,也不知道能不能像拿到手术器具一样从空间获得更多的疫苗,所以这个法子她不敢说出口。她想了想,说道:“有两个法子或许有效,要么用烧红的烙铁烙烫伤口;要么用陈积灰洒在伤口上,再用盐水冲洗。我刚刚让薛兄配的木萸散的方子你们也可以记下来,都是有用的。”
凤三的眼睛里闪过一道亮光,抱拳说道:“要是真能见效,朝娘子便是我们的大恩人!”
凤七闷闷的哼了两声,不敢再吭声。崔大人见状赶紧趁热打铁,说道:“朝娘子医者仁心,如今声名在外的麻沸散就是她研制的,而且听说最近她还会研制出一种外伤药,也不是寻常伤药可比的。”
“原来麻沸散是你弄出来的!”
凤七‘噌’的一下从凳子上弹起来,惊疑不定的打量着她,“前阵子我中了一箭,郎中给我拔箭的时候就给我喝了那玩意,你别说,当下还真就不疼了!不过第二天还是疼的厉害!”
朝以禾撇撇嘴:“废话,那是药,药劲儿过了自然是会疼的。”
他‘啪’的甩了自己一个耳光,懊恼的说:“我真是有眼无珠!我要早知道麻沸散是你研制的,我刚才也不会跟你说那些混账话!小郎中,朝娘子,我……我冒犯你了,要不……要不我给你磕一个赔罪吧!”
说着,他就要往地上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