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章思思家,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章思思原本邀她晚上吃饭看电影的,被林思念婉拒了。上次晚归,就让封御很有意见,同样的错误,她不能重复,否则,就是自己找不痛快了。明天还有回林家参加宴席,正如封御所说的那样,如果她明天没有把封御领回去,外公一定会对她很失望。坐在回家的车子上,林思念翻出手机里一张模糊的照片。照片里,一个美丽年轻的女子坐站在柳树下,神情平静优雅,笑意嫣然的看着镜头。林思念看着,眼眶莫名的就红了,妈妈这个词对于她来说,很陌生。她打出生就没见过妈妈了,外婆在世的时候,她还是林家的小公主,可当外婆去逝了,她在林家的地位就瞬间没有了,要不是外公还关照着她,她真的就是一个孤儿。所以,不管外公出于什么目的,把她推给了封御,她对外公始终是怨不起来的。最近几年,林家生意不太好,外公明显的老了下去,半年不到,头发就白了一半。林思念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如果能够让外公度过这个难关,林家重振夕日风光,林思念也别无他想了。想到自己明明是抱着目的嫁给封御的,却一门心思都在想离婚的事情,的确不应该。五年,外公给她的期限是五年,也许从现在开始,她该先把离婚的事情放一放,要先学会怎么跟封御好好相处。毕竟,五年的时间不长不短,朝夕相处的日子却是需要耐心去磨合的。等林思念回到封家,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客厅里,灯火通明。她以为封御回来了,心有些慌,怕他又怀疑她在外面乱来了。加紧了脚步踏入客厅,可当看到沙发上坐着的陌生男人时,她整个人蒙呆了。“少奶奶,你回来了,快过去跟封董打声招呼。”
权叔候在一旁,看到林思念先一步回来,他显然很惊讶,也有些紧张起来,赶紧上前提醒林思念。林思念这才大吃了一惊,美眸扇了扇,偷偷打量了一下沙发上儒雅不失威严的封父封慑。“爸爸,你好,初次见面……”心里千回百转间,林思念依照儿媳妇的身份,开口称呼封慑。可令她没料到的是,封慑的脸色有些沉郁,她话说到一半,就被他切断了。“我封家的儿媳妇早就内定了,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嫁进封家来的,你也先别急着叫我爸爸,等封御回来,把这件事情解释清楚再说。”
林思念被震住了,呆若木鸡的站在一旁,手足无措,一双美眸,看向权叔。权叔也是无可奈何的朝她苦笑了一下。他还以为少爷会先回来呢,没料到少奶奶竟然先回来了,这局面……他也难于收拾。只能等少爷回来,才能稳住震怒中的封父。气氛无比的尴尬,僵沉,封慑的脸色一直都铁青发沉,林思念站也不是,坐也不敢,想离开,更是双腿像钉在地板上,动弹不得。此时此刻,林思念竟然万分的想念封御,希望他能够及时的出现,把这僵沉的气氛打破。不然,她只觉的呼吸都有些困难了。一束强烈的车灯,从很远的地方射过来,这抹灯光,让权叔和林思念同时暗松了一口气。几秒钟的时间,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稳稳的停在了大厅门外。车门推开,封御一身商业西装走了下来,幽沉的眸子扫过客厅,顿时就明白了一切。他沉步进门,走到封慑面前,开口喊道:“爸,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你跟陈姨不是在度假吗?”
封慑一掌重重的捶在茶几上,威目死死的盯住自己的儿子:“原来你早就策划好这一切,你们一个个都在瞒着我,对不对?”
封御脸色也有些僵硬,但语气却依旧不疾不徐的说道:“爸如果遗撼没能亲临我的婚姻现场,替我主持局面的话,那我在这里向你道歉。”
“你别转移话题,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她是谁?为什么会变成封家少奶奶?你给我解释清楚。”
封慑气的脸色黑沉一片,他没料到自己竟然会遭到儿子的算计,把他和后妻送到国外的一座岛上去休闲度假,原来这并非出自他的一片孝心,相反,他竟然瞒着他,把婚事给办了,娶了一个默默无名的女人回家,让封家成为一个笑话。林思念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哆嗦,一双美眸瞠大,封御娶她,他的爸爸竟然被蒙在鼓里?这到底算怎么一回事啊?她彻底蒙掉了。封御眸光转到林思念的身上,发现她那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小脸,眉宇拧紧。“今天累了一天了,你上楼去休息一下。”
封御突然开口。林思念不傻,当然知道封御是在帮她回避,她赶紧应了一声好,就僵着脚步,往楼上走去了。只是心里的情绪,莫名的有些翻涌,竟然对封御突然出手相助,感到有一丝的温暖。林思念上到一半的楼梯,回头望着客厅,父子两个对恃着,气氛十分的紧张,僵持。不敢再多停留,林思念一口气就跑进了卧室,关上了门,这才放心的喘气。不管楼下谈话如何,也不管封御要怎么跟他爸爸解释这场婚姻,这一切,都只是封御的事。对,婚是他强迫她结的,这一切都与她无关,林思念这般安慰自己。可是……为什么心里却还是不能平静?楼下客厅,封御先让权叔去冲了一壶上好的茶过来,他则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封御,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封慑突然低吼起来,显然,对于这桩婚事,他很不满意,对于儿子设计骗他,更是深感失望和痛心。封御拿了桌上的一包烟,抽出了一根,低头点燃,吸了两口,青白色的烟笼罩着他俊美冷半凌厉的面容,显的淡漠又无情。“爸,不管我做了什么样的选择,你始终都是我的父亲。”
封御像在解释,语气却很淡漠。封慑目光有些悲愤:“你爷爷知道吗?他怎么同意你结婚的事?”
“我跟爷爷说过了,他让我自己做主,我今年二十七了,你不能让我活活的等着一个生死不明的女人吧,万一裴佳欣已经死了,那我岂不是要做一辈子的光棍?”
封御语气里,也有着浓浓的不满和厌倦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