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就将你这颗脑袋开了瓢,信不信?”
那兵士听到缩了缩头,躲开王林山的视线不敢再说话。终于殷长军也开口附和道:“小山子说得对,我等身为官兵岂能从贼,既然将军已死我等再重新投奔其他官军将主即可,某倒知道个好去处,东面便是永安城守备陈大人的地界,我们去投靠他。”
既然殷爷都这么说了,众兵都无异议,都是点头附和,永安守备他们也都知道,其中还有人与永安城那边有着交道,去那里最好不过。殷长军提缰跨马,身上带着浓烈杀气,马槊长长斜指,厉声高喝道:“某家来牵头,诸位紧紧跟随某。”
“唏律律~”战马前蹄高高扬起,随即带着殷长军狂奔而出,其他马兵紧紧跟随殷长军马后,形成紧密马队冲锋阵列。南门方向皆是步卒,殷长军等人驱马横中直撞,很快就冲出重围随后便直直向东而走。听闻城内突围而出一队骑兵,曹营那边首领王龙气得暴跳如雷,立刻分派麾下马队追出。……永安城此时还在紧锣密鼓发展产业,永安城进入蓬勃发展的阶段,特别大兴土木,沿着永安城到梁寨的路路基已经打好,估计到了九月份就可以完工,众百姓看在眼里别提多高兴了。没有人天生喜欢走烂泥路,谁不喜欢走上坦坦荡荡通途大路,交通便利永安城对外界更容易打开大门,吸引众多商贾百姓来这里。同样城内各项农工杂事也十分繁忙,耕田开荒,兴修水利,挖渠建圩,还有军器所这边的建造各色火器和冷兵器,纺织所的衣甲装备。自剿匪回城之后,陈诺连轴转一天从早忙到晚,这段时间他主要是针对徐州西境内的残寇流贼做着事。大股的盗匪已被乞活军剿灭干净了,但是还有好多零星小匪,这么匪徒人少目标小,有时还混匿于普通百姓之中让你察觉不到。毕竟这徐州境可不止夏家这一个积匪之家,一些看似寻常普通人家一家子都是盗匪,白天为民,夜是为贼,让人防不胜防。而乞活军总不能一直对付这么零星盗贼,这么太损耗时间和精力,为此陈诺想出了一个特别之法,那就是“联防联保”治安之法。以永安城为中心,陈诺建立起一片联防联防管治之地,计管辖范围内有大寨七个,村子圩子二十一个。每个大寨出青壮八十人,村圩内则各出青壮五十人。这些人全都编为联防治安人员,在永安城设置治安局,这些人员全都归治安局下辖管理指挥,编制治安队。治安局有守备府经费调拨,治安队员每月有薪酬可拿,主要职责就是掌缉捕治安之事,每村每寨则管理自己的治安,一旦发现盗匪就可缉拿,交由治安局处理,治安局有广泛权力,该杀则杀,该罚则罚。缉拿捕盗之事本来就州县城内之内的典史或者巡检司的职责,然而明末乡下基层组织崩溃,里甲制不存反而逐渐转变为地域家族性质,乡下野外官府根本直接管辖不到,只有和家族宗族和地主打交道。既然乡下的治安官府管不了,那陈诺自然费劲担起这个责任,有安定的环境才能聚拢人气,治下百姓不会逃亡才会安下心来专事生产,繁荣地方。这需要强大的武力做保证和严格的规章秩序来约束,这治安局就是安定地方和约束地方的金牌利器。一村有难则各村支援,甚至永安城的总局也可以支援,互为一体,相互依助,形成严格的治安网络,分片包干,反复地扫,每村每户地扫,高压状态下一层层的筛选剿杀,势必要将藏匿的零星盗匪剿灭杀光为止。除此之外,各寨各村还要造册户籍,记录在案,每家每户每人要配发门牌腰牌。来往流窜的逃荒难民百姓实在太多了,陈诺最担心的还是流贼细作会混入其中,特别是他们的剪毛贼细作。陈诺有意在永安城辖下范围内,不论男女老少,只要年满十二岁,每人要配给证明自己的身份腰牌一面。腰牌与户籍挂钩,没有腰牌不得出行,治安队员行走街道和各出路口要塞都要检查各人腰牌,无腰牌则皆可以黑户处理,若遇战时,无腰牌皆以通敌罪论处。这是一项很繁重且耗费人力时间的工作,这个时候大明各地田亩人丁造册十分混乱,田亩不说,就是隐户黑户非常之多,主要是为了逃避赋税和差役。好在永安城现在辖下的寨子和村圩内地主豪绅不多,重新清算人口推动腰牌制阻力不大,若是推行到徐州城内去,恐怕广大的士绅豪强能生吞活剥了陈诺。门牌腰牌十分重要,以后永安城的募兵征役,纳粮救助,治安管理心中就有了数,治理起来方便快捷,大大提高了运转效率和生产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