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必烈现在只能求助蒙哥,希望蒙哥能够帮他追上杨友,把事情影响降低。 否则让杨友把消息传递给赵泰,事后窝阔台追查起来,他在蒙古贵族面前,便更加抬不起脑袋。 蒙哥被忽必烈的举动,弄得一头雾水,皱起眉头,“怎么回事?”
忽必烈看了看左右,却吞吞吐吐。 蒙哥见此,扯动马缰,“你起来,跟我过来!”
蒙哥将马匹拉到一旁,忽必烈连忙跟了过去,留下诸多蒙军将领议论纷纷。 “说吧!怎么回事?”
蒙哥沉着脸。 忽必烈只能将杨友的事情如实相告。 当得知忽必烈的心腹,居然是奸细,即将把西征军的作战计划泄露出去时,蒙哥怒了。 “忽必烈你居然被一个汉人欺骗这么久,你不觉得耻辱吗?”
蒙哥满脸愤怒,“早前我就告诉过你,不要与汉人太过亲近,你就是不听。”
忽必烈的心这次确实被伤透了,流泪道:“大哥,我错了。你要帮我啊!”
蒙哥两腮鼓动,“大汗本来就想打压我们兄弟,这件事情如果让他知道,我都要受你连累。”
忽必烈心中悔恨,“大哥,赵泰那厮太狡猾了,我实在没想到,他居然能在我身边安排奸细。大哥你借给我一队精兵,我这就追上去,把杨友抓回来,然后碎尸万段。”
忽必烈出了这样的事情,蒙哥自然要帮他。 杨友这么个大活人,忽然消失,事情很难瞒住。 若是这次作战受到影响,窝阔台稍微一查,就能够查到杨友拿着忽必烈的符牌通关。 届时窝阔台要借机对付他们,他们可以说百口莫辩。 蒙哥黑着脸,沉声道:“我给你二十名怯薛,你务必在杨友用你的令牌通关前,将其抓回来。如此还能掩盖此事,否则事情便很难隐瞒了。”
忽必烈连忙点头,“我明白了!”
当下蒙哥拔马回到队伍中,点了二十员精锐,交代他们跟随忽必烈,听从忽必烈的指挥。 杨友溜走时,牵走了三匹战马,忽必烈不敢耽搁,他得了二十名精锐骑兵,立时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腹,便领着二十名彪悍的怯薛骑兵策骑往东狂追而去。 …… 杨友离开营地后,不敢停留,向东奔驰三日,已经进入察合台汗国境内。 三日连续奔波,杨友吃喝睡觉都在马上,他人还撑得住,可是三匹战马却快不行了。 这时杨友四下张望,坐下马匹粗重的喘息,马速明显放慢下来。 杨友知道追兵就在身后,只要他停下来,就会被追兵赶上。 这时他不敢让战马休息,抽打着马臀,继续向前赶路,就在三匹战马都支撑不住时,前面出现一个游牧部落。 在蒙古追兵追上他之前,杨友进入城池和部落都是安全的。 当下杨友直接奔进部落,附近放牧的牧民看见他,有几个蒙古人骑马过来拦截。 杨友直接出示符牌,“我是忽必烈王爷属下,有要事需要回中原。你们给我换三匹喂饱草料的好马,再准备一些吃的。”
杨友在蒙古混了几年蒙语说得很溜,而且他长期与忽必烈等人在一起,口语可以说很地道很正宗。 蒙古牧民听后,不敢怠慢,连忙禀报部落酋长。 忽必烈虽然被窝阔台夺了封地和爵位,可毕竟是成吉思汗的子孙,他的符牌在蒙古,还是很管用的。 部落酋长连忙按着要求,给杨友准备了马匹,又请杨友吃饭。 杨友心中焦急,不敢久留,问了酋长姓名,便道:“阿思千户,你对我的帮助,我会告知忽必烈王爷。今后必有重谢!”
酋长听后大喜,给杨友行礼,然后看着杨友疾驰走远。 次日清早,忽必烈领着骑兵,一路追寻杨友的踪迹,来到部落附近。 因为在草原上,蒙古没有驿站,忽必烈追了三天,也是人困马乏。 这时远处牧场上,牧马们正赶着牛羊,放声歌唱,“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牧民正悠闲的放牧,忽必烈扬鞭一指,“去那个部落!”
忽必烈一行奔驰过来,牧民们连忙翻身上马,拿起弓箭戒备,等双方接近,报过身份后,牧民们连忙将忽必烈一行迎入营地。 这时族长阿思听说忽必烈到来,连忙令人杀牛宰羊,招待忽必烈一行。 这一路追击,忽必烈和怯薛军都没吃上一口饱饭,各人看见食物,立时狼吞虎咽。 阿思千户给忽必烈倒了杯马奶酒,微笑道:“昨天傍晚,小人刚招待了王爷的属下,不想今日有幸又见到了王爷。”
忽必烈闻语,一口吐出嘴角食物,“你说昨天招待了我的人?”
大帐内,正胡吃海喝的怯薛卫士,瞬间全部停下动作,目光齐刷刷的看过来。 阿思心头一凛,“他拿着王爷符牌,是王爷的人吗?”
忽必烈满脸愤怒问道:“他在你这里做了什么?”
阿思意示的情况不对,可还是说道:“他让小人为他准备三匹好马,喂足草料,又拿了些吃的便走了。他的三匹马,还在外面养着哩!”
忽必烈两腮鼓动,将手里的肉块一甩,怒喝道:“你立刻给我们背马。快去!”
阿思被忽必烈吓了一跳,连滚带爬的去给忽必烈挑选马匹。 杨友昨天晚上前抵达这个部落,忽必烈今天早上到达,便说明双方之间,距离依旧是一夜时间。 忽必烈没想到追了三天,双方的距离竟然没有拉近,他领着属下出来,当即喝令道:“卸甲!”
忽必烈同怯薛侍卫,脱掉身上盔甲,阿思则给众人牵来战马。 “全部上马,往东追!”
忽必烈急声的喝令。 怯薛侍卫纷纷上马,他们虽然疲惫,可动作依旧十分熟练,双腿一夹马腹,彪悍的怯薛骑兵,便策骑往东狂追而去。 一时间,战马奔驰,杨友和忽必烈相隔一百多里,各自扬起黄尘,于荒芜的戈壁滩上,疯狂飚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