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床上的楚悠然缓缓睁开了双眼,这一睁眼,仿佛世间万物都活了过来。“江……江权睿……”楚悠然张开了嘴,说出了如气声的三个字,在氧气罩上盖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是的,楚悠然醒过来了……就在这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就在……江权睿忘记了某些事情的下午。“咔!”
“你醒了?”
阳光伴着江权睿推门而进,沐浴在阳光下的醒目也显得特别高大英俊,阳光帅气。“江权睿……”江权睿微笑着走近多矫情,温柔的抚摸着她的额头。“小傻瓜,怎么那么不小心?居然撞到车了,下次不要这么迷糊了,知道吗?”
楚悠然呆呆的看着逆光的江权睿,嘴唇微张,没有说出话来。“然然,你怎么了?”
楚悠然垂下了眼睛,标签显得极为落寞。她想,她已经知道了,这场车祸留给自己的后遗症……“江权睿,如果我说我听不到声音了,你还会要我吗?”
“……”楚悠然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回答,抬头看着醒目也的脸,重新说了一句:“如果我听不到你说的任何话,你还会要我吗?”
……世间有许多事情的结局是意料不到的,就比如说,你永远不知道你买的冰红茶里面有没有再来一瓶,再比如说,你永远不知道下一个路口会遇见什么人,发生什么事。走过了人生的许多个转角,也许有的人会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已经走错了路,但也有人会义无反顾的走过去,因为他们知道,只要是对的人,不管在哪里都能遇到……“江权睿,如果我说我听不到你的声音了,你还会要我吗?”
楚悠然说完这句话之后,吹瞎了眼,安静地等待回答。江权睿良久之后才摸了摸她的脑袋,很温柔的叹息了一下。低着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的楚悠然,真的是有些灰心了。而就在她将要绝望的时候,一张纸条递到了自己的脸前。“你的世界没有声音,我当你的声音!”
“哒!”
一声清脆的声音,是楚悠然的眼泪,滴到“我”字上的声音。不是“我替你听”或者“我当你的耳朵”。而是“我当你的声音”……一个人就算有人替她传达外界的声音,但那也终究不是自己听到。江权睿肯当楚悠然的声音,就是想让她自己听到。“江权睿,我左耳听不到声音了,但我右耳还是正常的……”这句话依旧没有得到回应,但是当楚悠然抬头看江权睿的脸的时候,发现他的眼框微微红润。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保护不了自己的女人,让自己的女人在生死关面前走了一次,其实比他自己走十次还要痛苦。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他真的是不想再经历了……“还能听到就好,以后我当你的左耳……”“好……”“我晕了多少天?”
江权睿转身去给楚悠然倒了热水,不知道楚悠然脸前让她喝,等到多久亲把水都喝完了之后,才搬了椅子坐到楚悠然的床前。双手抓住了楚悠然还在吊着点滴的手背,江权睿的声音显得极为落寞。“然然你知道吗,在以前,没有你的一秒钟我都会觉得孤单,而经历了你昏迷的这十来天,我渐渐习惯了自己一个人的感觉……”楚悠然沉默,想要拉回自己的手,却被醒目也给牵制住了。“然然,我再也不想承受,无能为力保护你的那种痛苦和煎熬了,在你还在昏迷的时候,我就决定过要惩罚自己,你出了什么状况我就把自己搞成什么状况!”
楚悠然眼睛猛然睁开,似乎感到有些难以置信。他说这些话干什么?“你要干什么?”
“然然,你别说话,听我说!”
“……”“现在你的左耳听不到,那我就当你的左耳,以后你左边的世界,声音由我来传达,为你传达一辈子,这算是对我的惩罚……你说好吗?”
这番话,江权睿说得动情至极,只是难免会有一些在意:这到底是她的愿望,还是她对自己的惩罚?不重要了,且当作是幸福吧!他这样,算是求婚了……楚悠然难以置信,用另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手掌下的嘴唇微微颤动。不知道过了多久,不久前找回了自己颤抖的声音:“你……这是在求婚?”
“是的!然然,虽然我们已经有了孩子,而且结过婚,但我从来没有给过你一场盛大的婚礼,给我这个机会好吗?”
眼睛好酸好涩,好像,已经承受不住眼泪的重量了。楚悠然的一滴眼泪落在她们相握的手上,变成了这场求婚的见证。“……一场盛大的婚礼,你说的!”
江权睿站了起来,抱住楚悠然,把她的身子,按在自己的胸前。“是,我说的!”
那日,阳光正,好微风不燥。两个人在病房,正是他把自己余下的人生托付给了对方。接下来,他们要用自己的一生去兑现:余生请指教这句话。三日后。“啊!!江权睿,我求求你让我出院好不好?”
楚悠然真的要在医院里待疯了,她从来就不是一个闲得住的人,现在这样子被关在病床上,连床也不能下,真的是快要疯了啊!“江权睿我告诉你,你要是不让我出院我就……我就……”“你就怎么?”
坐在旁边正在学苹果的某个人挑着眉,歪着头,嘴角噙着笑看着江权睿,仿佛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样。慈祥?不,不不怎么会这样……楚悠然居然在江权睿的眼睛里看到了长辈对于孩子的关爱。这太可怕了,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自己要出院!“我告诉你,如果你不让我出院,我就跑的远远的,婚都不跟你结!”
“啪!”
江权睿把刀啪的一下拍在了桌子上,谢谢的看着楚悠然:“你确定?你要知道,人有的时候是要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