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非人的折磨,高傲的要小卉无论如何是不肯的。她咬紧牙关,挺直脊背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老头儿,要不你来?”
刘百媛冲着要英“嘿嘿”一笑。要英一张老脸上早已经浸满了汗水,一双老拳握的“咯咯”作响。就算是要小卉做错了事情,可这样下作的手段也是她一个小姑娘能想出来的,这让要英恨的两眼发直。其实,他的退意,早在刘百媛让他下跪的时候便生出来了,为了自己的心血和女儿,不管什么样的折辱他都愿意忍受,可是,不代表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受辱。要英走到要小卉的跟前,刚牵起她的手。“谁是要英先生?”
从吴家的大门里面走出来一个佣人,正是之前来叫刘百媛进去的那个女孩子。“我就是。”
要英放开要小卉的手,对着出来的女孩子点点头。“我们小姐请您进去一趟。”
女孩子说话很客气,彰显着这家主人的良好修养。终于等到了进去的机会,要英高兴极了。此时,他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进去。匆忙的脚步,完全忽略了年龄这个障碍,跟着女孩子的身后健步如飞。临走进吴家的大门前,他略有深意的眸光看了要小卉一眼,终于不用让自己的女儿受辱了。可是,走进去又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小卉,有什么事情等爸爸出来再说。”
要小卉松了一口气,冲要英点点头。刘百媛有些捉摸不透自己的这个表姐到底是什么意思,叫她来的可是她,她都还没有玩尽兴,怎么就把人给叫走了呢?“要小卉,你以为我表姐让你爸爸进去就代表原谅你了吗?”
刘百媛也算了解吴波尔,她虽然不屑用一些她认为不入流的手段,但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要小卉。别人不知道她对骆牧渊的心,刘百媛却清楚的很。谁要是敢动她的骆牧渊,她能跟谁玩命,现在好了,因为要小卉的算计,让她失去了和骆牧渊的婚姻,她要是不把要小卉往死里,她刘百媛的姓名倒着写!“她原不原谅我还真不是你说了算。”
刘百媛的嘴脸,要小卉早已经厌恶的不行了。“看来你是觉得自己要翻身了,那好,我就陪你等着,赌一把敢不敢?”
刘百媛看着大丹的狗窝,心里面痒痒,不让要小卉做一回狗,她根本就不知道她的行径连畜生都不如。“没兴趣。”
要小卉心里根本就没底,怎么可能让自己的短处抓在刘百媛的手里。“我看是不敢吧?”
刘百媛不给她退缩的机会。“如果我输了,我从此以后再也不纠缠离哥哥。”
没有想到刘百媛竟然敢赌这么大的,她把自己最珍惜的东西都拿出来作为赌注,这让要小卉确实有些心动了,但是,只要一想到要英进去之后情况不明,她还是不敢和刘百媛赌。“当然,我要是输了,我表姐要是对付你们家,我一会让我哥出资金帮你要家周转。”
不得不说,刘百媛最后的这个条件才是重磅炸弹,也是压垮要小卉心理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你怎么才能保证你说到做到?”
要小卉被刘百媛玩好好几次,自然不相信她的话,“空口无凭,随时都可以反悔。”
“我们可以立文字契约。”
就算是去做法律公正刘百媛也不怕,与要小卉的赌约,她根本就不会输。“赌什么?”
这么有诱惑力的条件,要小卉根本就没有一点抵抗力。“如果我表姐放过你,算你赢,相反则我赢。你赢了之后我会做到我所有的承诺,你要是输了之后,就要按照我的要求做一件事。”
刘百媛说的是豪气万丈。要小卉终究是迟疑了,做一件事,太广义,刘百媛可以让自己做的事情太多……“我是不会让你去杀人放火的,就算你肯去,我还害怕你攀咬我,监狱那种地方,可不是好女孩子应该进去的。”
刘百媛比较之前,也算是学的聪明了一点,会一步步的打消要小卉的顾虑。“好,我跟你赌了。”
退一步说,就算是输了,以刘百媛的德行,大不了就是让她钻狗窝,一次的折辱可以换来刘家的资金,那也算值得了。怕要小卉反悔,刘百媛急忙朝吴家走去,准备好纸笔,只等要小卉签字画押。骆牧渊回部队之前,到医院给杜蔷薇和骆景毅辞行,要小希就在骆牧渊的那辆猛士车上。“下车!”
要小希没动。“怎么,不敢进去?”
骆景毅住院以后,要小希的态度并不积极。要小希死死的咬住唇瓣,默不作声。突然,伸过来一只手,捏住要小希的下巴,强行把她的脸扭过来。两个人四目相对的时候,骆牧渊才撤去了手上的力道,却并未松开要小希的下巴。他的眸子很深邃,像是一汪潭水,深不见底,像是要把人吸进去。要小希想要避开这让她不自然的眸光。骆牧渊又加大手上的力度,不让要小希躲开,固执的想要看穿她的心底。“你在躲爸爸,嗯?”
骆牧离和骆牧渊两个人的面庞在要小希的脑海当中交错,不断的变幻之间,竟然融合在了一起。要小希看着面前骆牧渊那张面孔,竟然恍惚中像是看到了骆牧离。就下他一刹那的神态之中,要小希感受到了只有骆牧离身上才有的气势。“阿离……”要小希不由地喃喃出声。骆牧渊眯起狭长的眸子,眸底一片冰凉,却没有出来澄清。现在,她的眼中和心中真的就只剩下阿离了吗?骆牧渊也是一个凡夫俗子,有那么一刹那,他卑鄙的想着,假如她要把自己当做阿离,那就让她错误的以为他就是阿离好了,这样,还能离她更近一点。骆牧渊的手,下一刻变得温柔,将要小希巴掌大的小脸托到自己的面前,一个低头便吻了下去……他吻的细致而小心,带着压抑已久的渴望,却又不敢太过霸道,尽量的让这个吻变得温柔而缠绵。入口,满满的阳光味道,带着干净的清冽,却不是那淡淡的薄荷味。倏然一惊,要小希推开了面前的男人。什么时候,她竟然对他的吻如此的渴望,竟然恍惚到分不清面前的男人是谁。他不是阿离,阿离从来不这样吻她,他的吻总是那么霸道,而且每次结尾的时候,他总有一个习惯勾舌的小动作。骆牧渊一下子跌入了万丈深渊。从头到脚被人泼了一盆冷水,清醒到不能再清醒。面前这个双颊染上醉红的女人,已经不是那个曾经暗恋着他的小女人了。“大哥……你你……”表达不出来自己的心情,下一秒,要小希推开车门就要下车。假如她跟着他去了部队,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间还很长,这样尴尬的境况,要怎么度过以后的漫长日子。心里不由地将骆牧离骂了个狗血淋头,明知道她和骆牧渊之间怎么回事,居然还放心把自己托付给他。真不知道他是太相信自己的魅力了,还是太相信大哥和她的定力了。“对不起!”
骆牧渊倾着身子,一把覆在要小希推车门的手上。要小希触电一般挣开。“我们这样……”太对不起阿离了。“以后不会这样了,我跟你保证,我们……永远都是最好的兄妹。”
他的承诺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做到,也只能是尽量避免和要小希见面了。虽然要小希对骆牧渊的话表示质疑,但是,却没有表现出来。“我们进去看一下爸爸,小妈也在,你跟他们告个别……”“我还是不去了。”
杜蔷薇与她来说,一直比陌生亲近那么一点,从没有给过她母亲般的疼爱,如今她的身世已经被揭发,再见,只能让彼此更尴尬。至于骆景毅,更是不见为好,他之所以会发病,跟她有直接的关系,现在,他的身体毕竟大不如前,应该再也经不起她带来的气了吧?“你在车里等我,还是不要进去了,里面人太多。”
骆牧渊没有强迫要小希,转身下了车子。骆牧渊的这辆车子,本身就代表着正义,一般的宵小之辈还是有所顾忌的。在车上总归要比待在医院里面强。再说,医院是骆家的专属医院,很多人都认识要小希。她要是在楼下待着,不出一会功夫,肯定会传进骆景毅的耳中去。要小希点点头。骆牧渊下了车,并没有马上进去,而是抽出一支香烟,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夹起香烟,点燃之后,用力的抽着,两口之后,骆牧渊烦躁地将香烟丢在地上,军靴的鞋尖向前,踩熄了还冒着袅袅烟雾的烟蒂。眼眸被烟雾熏的有些微红,所有的情绪隐在深邃的眸底,带着些许讳莫如深的沉重。他周身气息凝结,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抬头仰望住院部的大楼,骆景毅让他发的那些誓言萦绕在耳畔,久久不肯散去。轰隆——一声巨响之后,骆牧渊看见自己的车子被掀翻,在空中翻转了两圈之后,狠狠地砸了在地上。空气中弥漫着汽油燃烧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