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以慎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你和延儿先在家呆着,我去找一下我妈。”
说罢,他就放开她,抬腿便走。晏然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一边走一边劝道:“你跟你妈好好说,别跟在她发脾气,不然,她又觉得是我怂恿你找她闹了。”
严以慎回过头,看了看她道:“你别担心,我自有分寸。”
目送他的离去之后,晏然赶紧打电话给任彤。“喂,任姐吗,我是晏然……家里出了点事,今天恐怕不能去做鉴定了……不是,我……算了,实话跟你说吧,阴沉木的盒子被我婆婆给拿走了……怎么办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哎,没办法,家事,一言难尽……是啊,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好,等我拿回了盒子,我马上带过去给你看。”
“妈咪——”看到晏然挂断了电话,延儿才跑过来,抱住她的大腿,抬眸,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晏然摸摸他的头,“怎么了?”
延儿问道:“妈咪,奶奶、奶奶是不是把你的盒子给拿走了?”
晏然也不隐瞒,如实相告道:“是啊,盒子太诱人了,谁都想要。”
延儿明了的点点头,又问道:“那,那爹地是去帮妈咪把盒子要回来吗?”
“他去找你奶奶了。”
“奶奶太坏了,拿走妈咪的东西。”
“所以延儿要做个好孩子,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能拿,要是真的想要,一定要问过别人,经过别人同意了才可以拿走,知道了吗?”
“延儿知道啦。”
“真乖!”
再说严以慎这头,他亲自开车到方巧云的住处去找她,结果方巧云不在家里,路保国倒是在,一听严以慎说方巧云私自把晏然的一个阴沉木的盒子给拿走了,他惊呆了,“会不会是搞错了,你妈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
严以慎问道:“路叔,你最近有没有看报纸,知不知道有条天价钻链,叫做维纳斯的眼泪,据说明年元旦的时候在英国伦敦拍卖,起拍价10亿美元起?”
路保国点点头,这条新闻霸占了好几天的头条,引得大家议论纷纷。都说维纳斯的眼泪代表的是浪漫的爱情,还有对爱情的忠贞。照他说,这都是商家搞出来的噱头,钻石再贵,也不可能贵到如此离谱的地步,谁会花这么多钱买一条无用的项链?严以慎接着说道:“那条叫做维纳斯的眼泪的钻石项链,其实是晏然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林玲珑偷了去,装项链的那个盒子,据说是用阴沉木制作而成的,价值上亿美元。”
路保国微微惊讶了下,等着他继续往下说。“我妈一大早就到家里来把盒子给拿走了,如果她只是想拿去看看,只要她把盒子还回来,我们就既往不咎,如果她不肯还,那么麻烦路叔你告诉她一声,让她拿出一亿美元出来给晏然,这事就这么算了。”
一亿美元?路保国傻眼了,别说一亿美元了,就连一亿人民币他也没有。这年头,打击贪官污吏这么严格,谁敢贪?反正他是不敢的,钱对他来说,够花就行,他又没亲儿亲女的,有时候工资还拿来补贴战友。结婚这么多年,方巧云最大的优点就是从来没问他要过钱,两人经济独立,他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拿别人的东西,难道她缺钱花?她要是缺钱花,可以跟他说啊,他这些年攒下了不少私房钱,足够他们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路叔,我还要上班呢,就不打扰你了。”
严以慎提出了告辞。他一走,路保国马上去找方巧云,可惜,他一年回不了几次家,对方巧云的交际圈,他知之甚少,别说找她了,就连她有什么交好的朋友他都不知道!“我妈暂时没找到她的人,等她回来,我马上叫她把盒子还给你,我……公司还有个会议要开,我就不回去了,你们要是无聊的话,可以到公司来找我。”
一边开车去公司,严以慎一边打电话给晏然。“好,你先去忙你的吧,等我有空了我再带延儿过去找你。”
晏然正在家里接待方芳这个不速之客,跟严以慎寒暄了几句她就把电话给挂断了。方芳抿了一口茶,问道:“是以恒打给你的吧?他怎么说?盒子拿回来了没有?”
晏然叹道:“他说没找到人。”
方芳语重心长地道:“小晏啊,我看你也不用抱太大的希望了,方巧云那个人啊,她有心想把你的东西拿走,又怎么会拿回来还给你。哎呀,这可是价值上亿美元的古董,丢了真是可惜了!”
晏然面色一僵,说道:“身外之物,没什么可惜的。”
方芳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不知是在同情她,还是在嘲笑她,沉默了片刻,她和蔼可亲地握住她的手道:“小晏啊,你老实告诉我,那条维纳斯的眼泪,到底是不是你的?”
晏然苦笑了下,“是不是又有什么关系,反正都丢了,被人拿去拍卖了。”
方芳急急地问道:“这么说,那条天价钻链是你的咯?”
晏然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你说你把它弄丢了?是怎么丢的?也跟那个阴沉木的盒子一样,被人拿走了?”
“我也不知道,我都失忆了,哪还记得什么钻链,要不是新闻报道出来,一帆问我,我还不知道那条维纳斯的眼泪原来是我的呢。”
“你说什么?一帆问你?一帆怎么知道你有这么一条钻链?”
“这个问题,恐怕你得去问他,你也知道,我失忆了,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不得不说,失忆真是个万金油借口,屡用这招,晏然一点都不觉得腻歪。方芳一脸狐疑地打量着她,试探道:“一帆是不是经常跟你联系?”
晏然忙正色道:“没有啊,就联系了这么一回。”
看来是她想多了,一帆怎么可能会跟晏然有什么,晏然要是真的跟一帆有什么,当初又怎么会同意跟以恒相处,一帆当时知道她把晏然介绍给以恒时,他都无动于衷,这会儿更不可能跟晏然有什么,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