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儿的脸上呈现了犹豫之色,好一会,他才说:“爹地跟延儿说了好多好多,延儿想不起来了。”
严以慎也不勉强,说道:“延儿想不起来那就不要想了。”
“叔叔,我爹地……是不是已经死了?”
延儿抓着严以慎的手突然问道。严以慎面色一僵,语重心长地道:“以后叔叔就是你爹地,叔叔会代替你爹地好好抚养你长大的,延儿不要难过。”
延儿咬咬唇,小心翼翼又充满期待地问道:“那叔叔知道延儿的亲生妈咪是谁吗?”
“叔叔也不知道,她该出现的时候自然会出现的,延儿以后不要在晏然妈咪面前问她这种问题,好不好?”
“……好。”
“乖!”
帮延儿洗好澡,延儿躺在床上,一个劲地催促严以慎叫晏然进来陪他一起睡。严以慎只好走出房门去找晏然,王妈说晏然上楼去了,于是,他到楼上去找,听到浴室里传来哗哗地水声,他差点控制不住自己那颗蠢蠢欲动的心,好想闯进去。他站在门外,一直紧盯着浴室那扇紧闭着的门,久久都不愿离去。晏然洗好澡走出来,一打开门就赫然看到站在门外的他,她吓了一跳,“你站在这干嘛?”
严以慎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说道:“延儿找你。”
晏然说道:“我吹一下头发就下去,你先下去陪他吧。”
严以慎站着不动,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她身上穿着一件吊带真丝睡裙,裙子很短,只遮住了她的大腿根部,露出了一双修长纤细的美腿。他不禁咽了咽口水,看向她的目光更加火热了。晏然见状,又羞又恼地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看,色狼?”
严以慎哭笑不得,伸手在她的湿漉漉的头顶上揉搓了下,“过来,我帮你把头发吹干。”
吹风机呼呼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他的手穿过她的黑发,细柔顺滑的发丝在他的指间缠绕,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在这一片安静祥和的气氛中,到处充斥着暧昧的气息。“铃铃铃……”这个时候,房间里的分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打断了他们所有的暧昧。晏然推了推他,严以慎不情不愿地伸手一够,拿起一旁的分机,晏然刚“喂——”了一声,电话那头就传来一个气极败坏的女声,“晏然,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怂恿他把车给卖了,你未免也太贪心了吧?”
严以慎脸色一变,抢过晏然手中的电话,怒道:“妈,你闹够了没有?”
“难怪打你手机你不接,原来你是在她房间里跟她鬼混,你们到底还要不要脸了?”
这话,方巧云不知道问过多少次了,无论严以慎怎么答,她都始终没办法接受他跟晏然在一起这个事实。“天下女人这么多,我就想不明白了,你为什么偏偏就看上了她?你不知道这种禁忌吗?这么大逆不道,丧尽天良的事你怎么做得出来?”
劈头盖脸地被方巧云骂了一通,严以慎已经免疫了,对她的话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他不想跟她吵,越吵,她骂得越凶。见严以慎半天都不语,方巧云更气了,该说的她都说了,该劝的她也劝过了,可是他根本就不听,她还能拿他怎么办?“好端端地你为什么把你的车给卖了?”
方巧云终于转回了正题。严以慎卖车的事,虽然没有张扬出去,可是圈子就这么大,大家的消息灵通着呢,这不,他的车刚卖出去没多久,就有人打电话给方巧云,话里话外,无非就是试探她经济方面的事。做严以恒的替身做了几个月,严以慎一直兢兢业业、恪尽职守地呆在公司里努力工作,对应酬及别人的邀约,他是能推则推,实在推不过了就叫严亚诚出去帮他应付,念及他刚死了弟弟,心情不好,大家对他很宽容,再加上严以恒一直以来都喜欢独来独往,深居简出,外人倒没怎么怀疑过他的身份。这冷不丁地他就把严以慎收藏的跑车给卖掉了,不由得大家不怀疑,严氏集团是不是出现了什么经济危机?严以慎看了看晏然,晏然安静地坐在梳妆台前,这涂涂那抹抹,对方巧云的来电,她根本就没兴趣听,每次都这样,每次都被她搅和,她已经习惯到麻木了!爱谁谁,反正老娘不伺候了。做完基础的护肤工作,晏然就起身,走出了房间。有些事,严以慎暂时还不想让她知道,见她主动离开,他暗松了口气,“妈,车是我的,我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下楼,晏然直接找上王妈,怒不可遏地问道:“你是不是又跟方巧云告状了?我就想不明白了,我跟我老公亲热,碍着你们啥事了,你们怎么一个个都见不得我们夫妻好?”
因为王妈有告状的前科,此次方巧云竟然把电话打到她房间的分机上,晏然自然怀疑是不是王妈又跟方巧云说了些什么。王妈心虚地低下头去,不吭一声。晏然沉声说道:“明天你就给我收拾东西离开吧,我们这边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王妈面色惨白,她不甘心就这么被灰溜溜地赶走,于是,她一副毫不畏惧地样子直视晏然的目光道:“太太,我的工资是老夫人给的,你要想辞退我,麻烦你让老夫人过来亲自跟我说。”
晏然气得不轻,“这么说你这是不肯走了?”
王妈说道:“我听老夫人和少爷的。”
“好,你有种,我让他下来跟你说。”
晏然大声地叫道,“以恒,以恒,你下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