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玲要去找求叔,替关祖找帮手,对此关祖是举双手赞成的。 也许是今天的霉运已经结束了,马小玲刚走,风四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电话里风四告诉关祖,同门虽然没找到,但是找到了几个应该还算有点道行的人,让关祖有时间的话,亲自去考察一下。 这可以算作是关祖近来听到的,为数不多的好消息了,当即办公室也不想守了,叫上华生二人就出发,去寻找风四去了。 庞玲原本也想跟去,毕竟遇到马小玲她才发现,原来所谓的驱魔人不全是风四那种类型的,居然还有青春靓丽的。 只是她今天一早上就不舒服,不适合到处跑,只能无奈替关祖守着办公室了。 见到风四的时候,是在关祖最喜欢的那家茶餐厅里,风四正带着一个一身中山装的年轻人。 关祖看到年轻人的样子,也是有些感慨。 毕竟这家伙,和四目道长的徒弟嘉乐,完全是共用了同一张脸。 “风四,这就是你找的人?”
虽然年轻人长的和嘉乐很像,但是关祖却一眼就看出来了,这家伙身上根本没什么道法的痕迹。 或者说,道法痕迹是有那么一点的,但是却不多,估计让他画张正经能用的灵符都够呛。 听到关祖的话,风四有些尴尬,连忙解释起来“不是,嘉强是我新收的徒弟。”
接着,风四自顾自的叹了口气,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继续说道“这家伙倒也算是我茅山的人,他爷爷当年和我师傅也算是师兄弟。 只是这小子什么本事都没学到,就学会一身的坑蒙拐骗,为了不让他继续走错路,就只好带在身边了。 嘉强,这位是关Sir,同时也是你师祖,以后见了面记得叫人!”
嘉强先是被风四说的一脸的不好意思,不过听到风四最后的话,却变成了一脸的不可思议,定定看着关祖。 而关祖这时心里也有数了,微微一笑“你是嘉乐的孙子?那倒也算是自己人,以后我会关照你的。”
看到嘉强还一脸的不愿意,风四一巴掌就拍到他后脑上“臭小子,关Sir可是警队最年轻的警司,你以为保释你出来,人家是看的谁的面子?还有,关师叔可是正儿八经的茅山弟子!”
聊了一会,关祖也算明白了这嘉强是什么情况。 原来是这小子不学无术,不但没继承到他爷爷嘉乐的本事,连老实的性格都没继承到。 不过凭借着家学渊源,装神弄鬼冒充大师,到处招摇撞骗。 后来遇上了风四,才开始正式学习。不过真东西还没学到,前两天又悄悄出去招摇撞骗。 不过这次他遇上了硬茬,碰到了一个真鬼,腿都差点被打断。而且事情没处理好,还不退主人家钱,被人报警给抓了。 风四就是刚刚才把他从警队羁押室给捞出来。 “师祖!我叫嘉强!不对,师祖你怎么会知道我爷爷叫嘉乐的?”
嘉强虽然看着不着调,不过脑子挺好使。 连风四都没反应过来,要知道嘉强爷爷叫啥,可连他都也不知道,没想到会被关祖一语道破。 “这些都是些很久以前的事了,不提了,倒是你说找到人手了,怎么还没到?”
“快了,和他约好的一起吃午饭,估计马上就来了。 这个人名叫黄永发,我倒是没接触过,不过他处理过的不少灵异事件我看过,确实处理的挺干净,应该是个有本事的。”
风四的话,关祖不太敢苟同,毕竟黄永发这个名字,一听就没啥印象,应该不属于大佬。 不过马上就到吃饭时间了,见一见也没关系,万一还真是隐藏的大佬,那就赚大了。 即使是个水货也没关系,今天风四找了好几个人,见完这黄永发,还要去看看其他几个,风四的眼光总不至于那么差吧! 而且即使这边不行,他相信马小玲那边应该会有好消息,求叔以前可是常年替人打扫清洁,业内人士多少也该认识几个,总不会让自己空手而归就是了。 这家茶餐厅关祖很熟,毕竟当年当卧底的时候,他就是在这里指挥送货的。 四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风四还是比较关心祖龙这件事的,所以话题一直围绕着祖龙。 不过相比起祖龙,将臣现在才是关祖心里最大的担心,所以聊起天来,他反而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很快,在接近饭点的时候,他们要等的人终于来了。 关祖一直觉得黄永发这个名字很陌生,没什么印象。 不过当看到人的时候却还是让他大吃一惊。 他实在没办法把那个“四兄弟,就奶砍我,我批渣渣辉”和眼前这个一头白发的黄永发联系起来。 在他的印象中,渣渣辉要么是搞笑担当,要么就是警察和悍匪,完全没想到他居然还有一本正经当驱魔人的时候。 “就是你们遇到麻烦了?我看着不像啊?”
黄永发进门就盯着几人猛看,然后才一脸严肃的开口问道“你们中,除了这个身上沾了的晦气,其他各个都是一身正气的,没道理碰到脏东西啊?”
黄永发口中的沾了点晦气的,正是刚刚被风四捞出来的嘉强。 这让关祖一时间对这个黄永发的好奇心,立马就提了起来。 他本人可是早就开了阴眼的,什么妖魔鬼怪都逃不过他的眼睛,阴气阳气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可是听这黄永发的意思,他居然能看到人的晦气,这就有意思了。 晦气这玩意儿,关祖一直以为只是一个词罢了,没想到还真有人能看到。 而这时,关祖也回忆起了这黄永发的故事。 不是关祖记性差,实在是他的故关祖是真没仔细看过,毕竟那故事是真没多少吸引人的地方。 隐约只是记得,这家伙似乎学宁采臣,和一个鬼好上了。 而且在黄永发的故事里,这家伙虽然是驱魔人,但是那手段,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在茅山,大公鸡一般都是取鸡血,或者是用到公鸡打鸣时的鸣叫声。 可是这黄永发不一样,这家伙驱鬼,是直接把大公鸡怼到人脸上,能不能驱鬼,全看公鸡发挥的如何,比风四旁边的嘉强还要不靠谱。 不过他也有优点,由于从小被鬼养大,所以在他心里,鬼和人是一样的。 这样就没有了那种对未知的恐惧,所以他往往能和鬼达成共识,用谈判的手段来解决灵异事件。 当然这也是他运气好,没遇到那种失去理智的恶鬼,不然估计早就投胎去了。 回忆起了这些,关祖觉得这黄永发虽然不是自己要找的人,但是稍微调教一下,应该也能独当一面。 毕竟他天赋摆在这,只是缺乏系统的学习。 只要调教得当,以后说不定能成为茅山的一员大将。 有了这个想法,关祖也就态度也就不一样了。 “不错,确实是我找你,不过却不是找你驱魔,毕竟你自己还有一身债没还清呢!”
关祖笑着,一边照顾黄永发入座,一边让老板过来点菜。“今天找你过来,主要是想认识一下。”
“这是我们关Sir,警务处最年轻的警司,目前是O记4组的负责人。”
关祖的话都还没说完,华生立马就接过了话头。 这让关祖对他越发满意了,毕竟自报家门这种事,由别人的口中说出来,比自己说出来,逼格和效果,那可是完全不一样的。 而且他现在也发现了,警察这个身份,在这个时代还是很好用的。 普通人只要听到自己是警察,心里总会卸下很多防备。 马小玲是这样,现在看来这黄永发也是如此。 在听到关祖的身份之后,就没了一开始的那种小心,虽然脸上还是充满疑惑,但是不知不觉中却也没了最初的那种对立感,而是选择坐下来慢慢聊。 关祖倒是没有表现得太过热情,来日方长,今天先拉近一下彼此的关系。 毕竟只要这黄永发想在驱魔这一行继续走下去,那他就无论如何都不会逃脱关祖的掌心了。 就好像现在这样,一旦聊起驱魔来,他就只能像个学生一样,老老实实听风四讲,这就是科班出身和野路子自学的区别。 大家聊得开心,虽然只是一家茶餐厅,不过一顿饭吃的倒也还算舒心。 关祖看得出来,在度过了最开始的矜持期之后,黄永发是真的很想再继续听风四讲下去。 毕竟他的一切手段,都是鬼教的,而那个鬼也只是能把它自己害怕什么告诉黄永发。 其他的具体该怎么做,全部都得靠他自由发挥,现在一听风四那一套理论知识,立马就有了一种拨云见日,原来如此的感觉。 可惜关祖和风四还要继续去见下一个人选,只好先到此为止,约个时间下次再聊。 这次华生车上多了两个人,风四和嘉强没有车,只能搭关祖车继续去见后面的几人。 “风四呀,你觉得这黄永发怎么样?”
关祖起了爱才之心,不过他可没功夫教徒弟。 不过他见风四既然新收了一个嘉强当徒弟,于是打起了让风四收徒的主意。 “他各方面都还不错,就是手段差了点,不过不能怪他。刚刚和他交流,好多东西我估计连他师傅都不懂!”
风四叹了口气,他其实很喜欢黄永发的那种精神,特别是当他听说了黄永发那种谈判式驱鬼,更是让他觉得这小子是个人才,心里也有了爱才之心。 “他说不定就没师父呢?要是没有传承,你有没有收徒的想法?”
关祖笑了笑。 “啊?师父,不会吧?那家伙有什么好的?”
风四还没开口,倒是一旁的嘉强不乐意了。 他刚刚也在场,明白那黄永发的天赋有多好,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家伙,居然能把驱鬼这一行做的有声有色,比他这个茅山后裔可强多了。 这时听到关祖的话,连忙向风四抱怨起来。 “你闭嘴,现在知道慌了?早干嘛去了?我还告诉你了,这个徒弟我收定了,你虽然比他入门早,但是我告诉你,到时候你们谁有本事先出事,那谁才是真正的师兄。”
风四不理会嘉强的苦恼,恶狠狠的威胁道。 关祖则坐在副驾上笑了笑,很是乐见其成。 不过他的好心情没有持续太久,接下来的行程,完全让他高兴不起来。 第二个要见的人,外号陈瞎子,本事虽然不错,可惜特长却是摸骨算命,而且天生双目失明,是个真的瞎子。 让他去和僵尸拼命,关祖有些于心不忍,于是只能放弃了。 第三个是个神婆,大家都叫她龙婆,也是个有真本事的,而且关祖对那张脸也很熟悉。 可是关祖还是放弃了,理由和第一个一样。让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奶奶去和僵尸拼命,关祖是真的做不到。 于是整个下午,他们四人跑了半个港岛,是一个能用得上的身手都没找到。 而第三个更过分,住在很偏僻的一个公共屋邨,而且是那种第一代的公共屋邨,老旧到令人发指。 这个人名叫阿友,家里几代人都是住在这公共屋邨。 不过这人不是风四找的,是嘉强推荐的。 按照嘉强的说法,这阿友和他家算是远房亲戚,也是家学渊源。 不过阿友不像他一样没用,人家是真的继承了家业,是有真本事的人。 对于嘉强的话,关祖是持怀疑态度的,这小子毕竟属于有前科的类型,很多事他是真的张嘴就来。 不过一天都毫无收获,关祖也无奈,只好死马当活马医,再跑最后一趟。 好在听嘉强说,这阿友在公共屋邨开了个大排档,据说味道还不错,就算不是自己要找的人,也正好能安慰自己,是过去吃晚饭的。 不过随着嘉强指路,华生把车缓缓开进一座非常破旧的大楼附近时,关祖那个久违的很不好的预感,又一次突然出现了。 眼前那破旧的大楼,每层的有差不多四十几个单位,这种第一代的公共屋邨,现在已经没多少人住了,留下的都是一些老弱病残。 当然最重要的是,这座大楼关祖总感觉在哪里见过一样,那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他实在是太有经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