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把这个方法用出来呢,她可没想到王爷能猜得出,这个是在堰州的时候用的方法。“那时候,你们经常吃凉饭吗?”
骆清蹊没有回答墨柠的话,而是继续问着自己想问的话。“哪儿是经常吃凉饭呀,是根本就没吃过热的,冬天里还好,好歹屋子里还有个火盆子,诸妈妈就想了这么个法子热菜,给小姐把菜热过了,小姐也能暖和一些,要知道,冬天的时候,小姐的屋子里,只有这么一个火盆子,有时候,碳给的少了,我们白天的时候还舍不得用,只在小姐睡觉的时候才给她点上,白天我们就在屋子里、院子里多活动,以免被冻僵了,最难过的是春秋,天刚有一点儿暖和了,小姐的碳就没了,那个时候,就只有吃凉饭了,人都没地儿热乎了,哪有地方热饭呢。”
墨柠的话,让骆清蹊的筷子再也举不起来了,原来看着这样子热饭热菜,骆清蹊还觉得蛮新奇的,可此时,却再也没心情吃了,连热菜的墨柳都停了手,她也正忙活得欢呢,没想到,这倒是王妃心上的一道疤了,青箩倒是没太往心里去,她重生到这个身体里的时候,在堰州呆的时间并不是很长,而且并没有经过最寒冷的冬日,虽然她有些心疼本主的遭遇,但她在庵堂里的时候,看到的和遭遇过的,比这凄惨的也多得多。“青箩,对不起!”
没想揭你的伤疤,却还是让你痛了,骆清蹊突然觉得,自己其实是挺幸福的人,曾经的那些心痛和悲愤,也不过就是自怜自哀罢了,有的时候,幸福是需要比较的。“清蹊可真是的,自家人,哪儿有那么多对不起,我跟墨柠都习惯了这些,没觉得有什么难受的,所以她才会这么平淡地把这事儿说出来,我是真的没什么感觉,以前的过往,只不过是一些经历,过好现在,才是我们的真实,踩稳现在的每一步,我们才能在将来走得更稳固。”
看到骆清蹊看自己有些怜惜的眼神,青箩就对他露了个甜甜的笑容。“呐,就像我的脚,现在是受伤了,也很痛,我甚至会至少一个月下不了地,但我既然伤了,那就好好养着,等一个月后,我还是会走路,等到一年后,我依旧会健步如飞,那这些伤和痛呢,我把它们都留在了这一个月里,这就是曾经。”
这是个多坚强的女子,骆清蹊对着青箩也笑了,他分外庆幸自己的眼光,缘分,果然是天注定的,我的生命里,必然会有这样的一个女子。“快,快,快,墨柳,菜糊了啦。”
墨柠闻到了一股子糊味,顺着味道找过去,墨柳还蹲在那儿发呆,墨柠赶紧过去,把着墨柳的手,把盘子端了下来。“你在想什么呢?”
墨柠刺儿了她一句,却在扭头的瞬间,发现她泪流满面。“怎么了你?”
墨柠的口气不好,这当着王爷、王妃的面前,哪能如此失态呢,下人也应该有个下人的态度才行。“我,我心里难受。”
在郑府里,墨柳就听到了不少关于王妃的传言,听说在堰州的时候,吃了不少的苦,可那似乎都没有现在的情景来得真实,当她端着菜盘子,在火盆上热菜,然后听墨柠说起,她们几个竟然八九年没有吃过热乎的饭菜,那种心境,真是无法表达的,墨柳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只是个奴婢,跟王妃一比,竟然掉在了福窝里,最起码,王妃受过的罪,她是没有遭遇过的。“快把眼泪擦了。”
墨柠悄悄地叮嘱着,自己则把热糊的菜,倒到了一边的盂钵里。“墨柠,这里也吃完了,你们也赶紧下去吃吧,这几样菜我们都没动过,趁着还有热乎气,也一并端过去吃了,吃完了,把食盒一起提去厨房。”
墨柠和墨柳急忙端了漱口水过来,又拿了湿布巾,侍候王爷和王妃擦了嘴,净了手,这才端着膳食下去了。“脚还疼不疼?”
撤走了桌子,骆清蹊能够跟青箩更近地坐在一起了,他把青箩往下稍微挪了挪,再把她身后的迎枕添了一个,自己也在床边放了个大迎枕,这样,他靠到迎枕上的时候,就能把青箩圈进怀里了。“不太疼了,只是扭到了筋,还好没伤到骨头,不过,可能真要有一个月不能用力了,清蹊,你明天帮我寻一副拐来吧,我也不能坐在这间屋子里回事呀,太不庄重了。”
青箩还想着明天早上的回事怎么办呢,可不能因为自己的脚受了伤,就放松了王府的管理,这新进王府的一个月,可是最重要的一个月,这一个月里,打下什么底儿,就是什么底了,她可没注意到,自己喊骆清蹊的名字,已经这么熟练了。“好的,我明天一定帮你寻一副拐来,只是,就算是有了拐,也不能太使力,知道嘛,这脚受了伤,还得多养着,你也说了,养好了才有以后嘛。”
被青箩亲热地喊了名字,骆清蹊心情也好了起来,没有刚才那么纠结了。“行,都听你的,除了每天上午必须的回事,我尽量呆在屋子里,不出去。”
青箩还是知道如何保护自己的,特别是脚踝上的伤,是最容易变成习惯性的,如果不把它养彻底了,不光是天冷天热的时候,它会受影响,就算是多走一点路,它都可能重新受伤的,这些医学上的小常识,青箩还是知道得很清楚。“嗯,这么听话还差不多,我是不是应该给青箩点儿奖励呢?”
骆清蹊搂着青箩的肩膀,逗着青箩,因为是冲着青箩说话,青箩身上那丝丝缕缕的皂角清香,就若有似无的钻进了骆清蹊的鼻端,让他心猿意马起来,虽然青箩年纪尚小,但骆清蹊可是就要到二十岁的男子了。“您想给什么奖励?我可是很贪财的。”
青箩扭过头来,想要正视着跟骆清蹊说话,那开合着的殷红小嘴,勾着骆清蹊的视线再也挪不开,他想也没想,低着头就亲了上去,青箩立时僵住了,唇上的温热触感,让青箩连喘气都忘记了,当她感觉到自己憋得快要不行了,想要伸手推开骆清蹊的时候,骆清蹊的嘴唇已经移开了。“这个奖励怎么样?”
骆清蹊的嗓子略有些沙哑,只是视线里,依旧是那张红唇,刚刚虽然只是轻轻地贴和、辗压,但骆清蹊依然觉得自己感受到了甜蜜的滋味。青箩整个人都快红通了,急速的喘着气,半天才像醒过来一样,瞪圆了眼睛,瞥了骆清蹊一眼,轻哼了一声,把脑袋扭了开去,这好好说着呢,谁能想到这位会突然偷袭,青箩下意识地舔了下自己的嘴唇,做完了这个动作,才发觉这个动作像是回味一样,一张脸更红了,果然,骆清蹊在青箩的脑后,轻轻地嗤笑了一声,青箩立时便恼,整个人都朝里面翻去,打算不再理这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结果忘了脚踝上有伤,疼得一声痛呼,骆清蹊几乎是飞扑过去,把她的小腿抬了起来,使劲地用嘴吹着脚踝。“吹吹,吹吹,还疼吗?不疼了吧?”
骆清蹊紧张地问,却被青箩一个眼神狠狠地瞪了回来。“还不是都怨你。”
带了些鼻音的埋怨,让骆清蹊更是心疼是不得了。“都怪我,都怪我,那现在怎么办?”
看到骆清蹊手足无措,皱紧了眉头的样子,青箩哪儿还有气了,好像受伤的不是自己,反倒是他一样。“你别担心了,清蹊,我现在不疼了。”
听到青箩的安慰,骆清蹊轻叹了一声,用手分外轻柔地从青箩的脚踝上滑过。“以后还是别去郑府了,果然是个是非之地。”
这话青箩也只能听着,连她自己也不得不承认,郑府还真是跟她八字不合呀。把青箩的腿放好,在下面架了个大迎枕,青箩觉得舒服多了,骆清蹊就再次靠回床头的迎枕,搂回青箩的肩头,离得近了,就看到青箩的额上竟然有些细汗,骆清蹊就更加清楚,刚才的青箩是有多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