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年进王府,年宴无论如何也不能不去参加的,为了这个,您也得拿自己当回事儿呀!”
提到年宴,青箩倒是有些记忆在脑子里浮现出来,自己当年,除了在太后那里见过骆清蹊两次,也都是隔着屏风的,再就是在年宴上见过骆清蹊两次,距离都不近,时间也很短,只是见他进了后宫的宴厅,给太后请了安就出去了,现在想来,他是什么时候对自己有印象的呢,噢,不能说是自己,应该是对赵敏颜有印象的呢,竟然还能在她死后,那么锲而不舍去找寻她的尸体,并妥善安葬,怎么想都有些不合理呀。“洗完了没有,洗完我可要进来了?”
隔间外面,骆清蹊的声音清爽而愉悦,似乎满心的欢喜都要溢出来了,这声音听进耳里,青箩的心情都跟着畅快起来。“您就在外面等着,我马上就出来了,您别进来。”
青箩手忙脚乱地系着最后一颗扣子,墨柳看她跟着自己忙活,反倒更添乱,赶紧说着。“王妃,您等着奴婢来,马上就好了。”
青箩也觉得自己有些太过紧张,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把手放了下来,任着墨柳给她系扣子,扣子刚刚系好,骆清蹊已经迈步进了隔间。“怎么这么慢啊,我说帮你你还不用。”
这话别说青箩了,连墨柳都羞得满脸通红,脑袋都快垂到地上去了,赶紧替青箩系好腰带,福了一礼,伸手收了脏衣服就退了下去。“您这是干嘛呀,看把墨柳吓得。”
那哪是吓得,明明就是羞得,可这话只敢在心里嘀咕一下,骆清蹊是万万不敢说出来的,这小王妃看着娇嫩,那性子硬得,比个大男人都不落下风。“是,是,是,都是我不对,我不应该吓着你的墨柳,那本王有没有吓着你啊,我的小王妃?”
说着话,骆清蹊已经是把青箩打横抱了起来,没有半点的准备,突然的动作,吓得青箩揪着他的衣领大叫了一声,却又怕人听见,立刻又憋着动静,小小地叫了几声,这像是猫叫的声音,把骆清蹊的心挠得痒痒得,他几个大步就迈出了隔间,把青箩放到了床上,立刻俯了身上去,把小小的青箩完全圈在自己的身子低下,却又怕压着她,只是用手肘撑着,把她和自己之间,留出了一溜窄窄的缝隙,只是,因为这个姿势,骆清蹊的衣裳垂下来,贴在青箩的身上,两个人看上去,就像亲密无意的拥抱着。“你洗完澡了?”
刚才因为惊慌,青箩没有注意看骆清蹊,此刻两人这么近的距离,让她不得不把他看个清楚,不得不说,骆清蹊长得真是好看,他完全不是那种粗犷豪气的男人,他长得很精致,眉目如画,眉不浓却细长,直入鬓边,眼尾微翘,看上去总是带着点温润的笑意,唇不薄不厚,却棱角分明,平时看他的身材,也不是那种豪爽型的,而是细致匀称的高挑型,淡雅的外袍穿在身上,分外神清气爽,可此时被他这么霸道的圈在身下,才发现他是很结实的,虽然没有跟他实质性的触碰,却明显地感觉到他的身材很健壮,很有压迫感,压迫得青箩的心脏都要不堪重负了,怦怦地跳个不停,急忙找了个话题,话一出口,青箩感觉这话题又找错了,这么暧昧的环境下,问人洗过澡了没,是个人都会感觉是种暗示的,青箩生气地扭过头去,不只是生自己的气,也是生他的气。“又怎么啦,怎么这么爱发脾气?”
骆清蹊用手捋了捋青箩的发,才想起来自己忘了什么了。“哎,你瞧瞧我,忘了你还没擦头发呢,这样哪行,明天起来会头疼的。”
骆清蹊动作迅速地从床上蹦到地上,去拿了条大棉巾,回到床边把青箩扶了起来,垫了个大迎枕在身后,然后笨拙地帮她擦着头发,手笨得总是会拽到青箩的发丝,青箩却并没嫌弃,除了身边的丫头,他是第一个给自己擦头发的亲人。“你也没擦头发呢,我先帮你擦吧。”
看着骆清蹊的头上也还在往下滴着水,想着他刚刚是匆匆洗过澡,就赶回来抱自己出隔间的,青箩的心头甜丝丝的,能被人这么放在心上,总好过被人遗忘在角落里。“我不急的,等我给你擦完你再给我擦。”
给青箩擦着那一头青丝,柔软得心都要醉了,手底下更轻柔了些。“明天我就去把那两个丫头办了,真是心里太没数了,本来如果能安安分分在府里好好呆着,我便保了她们一世无忧,偏要跳出来行这不轨之事,那便容不得她们了。”
那软软的发丝,就像是眼前的这个人一样,抱在怀里的时候,也是软软的一团,一想到这么软软的人在自己怀里,突然就想起青箩今天受的委屈,骆清蹊心里就有些忿忿的,这还是自己的王府呢,就有人不拿自己当回事儿了,更不拿自己这个小王妃当回事儿,这还了得。“她们可是太淑母妃送过来的人,怎么好这么打发了?”
如果让人知道她刚一进府,先是打发了宫里带出来的管事嬷嬷,又接着打发了太淑母妃赐过来的丫头,她这是不想在王府混了吧。“正因为是太淑母妃送过来的人,才更应该知道自己的本分,如此不知轻重,还挑拨离间,这样的丫头,府里是万万容不得的。”
那也不能就这么把人送走啊,唾沫也能把青箩淹死,况且就算是送走,送到哪里去呢,青箩犯愁了,这王府果然是不好混。青箩正在想着知情、知意那两个丫头该怎么处置呢,就听到身后的骆清蹊随意地说到。“你不用操那么多心,这事儿我来解决。”
骆清蹊越是说得漫不经心,青箩就越是不敢真用了他来解决。“不行,还是我来吧,你不管做了什么样的决定,外面也只会说是我撺掇的,那还不如让我自己来呢。”
青箩也看出来了,骆清蹊对于自己上心的人,那是怎么上心怎么来,那些个不上心的,他可是真没拿这些人当回事,打了、罚了、卖了,随便怎么处置都行,根本不用走心,可那是因为他是王爷,他可是随心所欲,如今是青箩进了王府,王府再要出什么事情,外面的人不敢说王爷的不是,可不就得冲着青箩来嘛,青箩就更加地不敢让他插手后宅的事情了。“行,你来就你来,不过,你可不能心软,我看,直接找个中人卖了,一了百了。”
这就是个二虎吧,把太淑母妃赐的人卖了,您老是缺钱了,还是缺心眼儿呀,青箩在心里对于这位七王爷,是极度鄙视,也不过是在心里鄙视,在明面上,她可是半点儿也不敢表现出来。“清蹊,我头发干得差不多了,换我来吧。”
骆清蹊伸手拂了拂青箩的发,还有点潮,但已经不见了水汽,应该差不多了,就很是高兴地应着。“好。”
起身去隔间浴室里换了条干爽的大棉巾来,递到青箩的手上,又帮她调整了位置,让她能舒服些,自己才坐到床边,侧弓了身子,好方便青箩为他擦头发,因为耽搁了一些时间,骆清蹊背上的衣服已经湿成了一片,青箩没好气地拍了拍他潮湿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