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就遇到了个受伤的男人,也不晓得他什么时候醒。哎,我总不能够弃他于不顾,既然已经救了他,那就索性好人做到底,就照顾他一番,等到这人醒来了,我再离开也是可以的,就当作是修行。半个时辰后,药煮好了,我用器皿倒了碗离开了院子,去那人躺着的屋子。可眼下为难的是,这人昏迷着,一动不动的,喂他喝药实在是困难的事情。将药碗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我踱步到床榻边,伸手将他给拽了起来,让他靠着我,然后用另外一只手拿了药碗,凑到他面前,严肃认真地说道:“哎,我说你受了伤不吃药是好不了的,如果你不想死的话,就乖乖地把药给喝了。”
“……”那人毫无反应,一动不动。我左手捏着他的嘴巴,几乎是用抠的,真正是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他紧闭的嘴给打开了一些,嘴角带笑直接将碗凑到他的嘴边,一点点给他灌进去。“喂,咽下去。”
看见药一直从他嘴角流出来,我拔高了音量,略带威胁,“赶紧咽下去,不然我就真的把你丢在路边不管了。”
啧啧,这人好好地对他不听话,我这凶了几句,他倒是下意识地吞咽了,虽然还是紧闭着眼睛的,但能够喝下去些已经是很好的事情了。一大碗药,喂他喝了大半,另外大半浪费了,喂完药,我额头都一直不断有汗冒出来。重新将他放平之后,我才拿着碗出了房间。恰巧碰见要回屋睡觉的大夫,我对他笑了笑便去了院子。重新将熬药的器皿洗干净之后,我无聊地站在院子里发呆。月亮早已经高挂,家家户户都已经入睡了,我却是一点睡意都没有,索性躺在院子里的那张躺椅上,看着天空。也不知道九重天上怎么样了,大概阿衡她们已经知道我出走的事情了吧,那白若尘会知道么?他会是什么反应呢?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离开,只是那日听到白若尘说向墨渊请旨赐婚的事情,我便有些心慌意乱,脑子里乱哄哄地,只想着寻个安静的地方把所有的事情都想明白。对于他,我还并不熟悉,至少他的过往我还不了解,我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没有真正做到可以坦荡地去了解白若尘的过去,还有苏苏,对了,还有那个叫做浅浅的,白若尘对我来说,真的太复杂了。认识他这些日子,从没有提到过从前,并不是不在意,而只是不知该如何开口,又更不晓得以哪种立场去开口,如果开口问了,会不会显得我是个善妒之人,其实我并不是这样的,但是说实在话,也是在意的。现下,其实挺好的,让发昏的头脑可以有个地方冷静一番。胡思乱想了好一会儿,耳旁是草堆里传来的虫鸣声,眼皮忽地变得有些重了,我肯定是累了,还是好好睡一觉好了,不要再去想那些了。院子正对面的房间里,窗户被人从里面给打开了来,原本躺在床榻上的男人,站在窗边,瞅着睡在躺椅上的某人,嘴角微微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