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愉快喝酒的刘海中,见刘光福慌慌张张跑回来,边跑边喊出大事儿了。 他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许大茂,有些不高兴:“光福,咋这么沉不住气呢?有什么话,慢慢说。”
边说边对刘光福使眼色,想提醒儿子别当着许大茂的面说。刘家人甩下许大茂,独自与尤凤霞合伙做家电生意,有点儿不地道。 刘光福已经吓破了胆,他双手握拳,声音有些发颤:“爸,这个事冷静不了啊!”
“我们的电视机全部被海关扣押,二哥他被工商的执法人员给带走了啊!”
二大妈正给刘海中添下酒菜,她端着菜盘走进来,听了刘光福的话,手中的盘子“啪”一声掉地上,摔碎了。 她抢步上前:“光福,那我们的钱就都打水漂了?”
许大茂猛地站起来,伸手指着刘光福:“什么电视机?海关扣押?好哇,你……你们是不是背着我玩花活了?嗯?”
“都……扣下了?”
刘海中站起来,他想冷静一下,再考虑如何应对。 可刚一站起来,就胸口一阵绞痛,两眼翻白,十分痛苦地倒在刘光福的怀中。 “爸!爸……您怎么了?”
刘光福此时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扶着刘海中,一筹莫展。 “老刘!你怎么啦?老刘!”
二大妈见状,急忙扑向刘海中,可还没走到老伴跟前呢,就一头栽倒在地。 刘光福带着哭腔,喊道:“妈,妈!您醒醒啊,妈!”
许大茂幸灾乐祸地道:“看见没?这就是背着我玩花活的报应!”
秦京茹这时来叫许大茂,碰见这场景。 她一推许大茂:“大茂,你赶紧帮忙叫救护车呀!别愣在这儿。”
这边的动静太大,惊动了隔壁的黄卫红。 见二大爷和二大妈两人都成这样了,她也不计较刘家人和李爱华的恩怨了。 喊道:“先叫救护车吧!”
许大茂走过来:“已经叫了。”
黄卫红上前和秦京茹一起扶起二大妈,又喊道:“大茂哥,帮忙搭把手扶二大爷起来吧!”
许大茂急忙撇清关系:“先说清楚啊,这可和我没关系!”
刘光福急得直跺脚:“谁说跟你有关系了?”
“得,跟我没关系就成。我们往门口去迎120。”
许大茂这才上前帮忙扶起二大爷。 大院的人都被惊动了,三大爷阎埠贵却没有出来。 一大爷易中海跟着救护车送人去医院。 入院时,刘光福手里没钱。 刘光天被抓,刘光齐迟迟没到。 黄卫红见人都这样了,掏钱付了急救费。 直到办住院手续时,刘光齐还没到。 易中海有些生气,早就派人通知了刘光齐,他却故意迟迟不到,就是不想出钱给两位老人看病。 好不容易才等到刘光齐来医院,易中海把刘家兄弟叫到跟前。 “光齐、光福,别嫌你一大爷嘴碎。今天这急救费和住院费,都是黄卫红给你们付的,这钱,一定要还!”
刘光齐嘴巴闭得紧紧的,沉默着没有开口。 刘光福这时已缓过劲儿来了,他摇头晃脑地说道:“这点钱算啥?我爸有钱!不过,都押在生意上了。等我二哥给海关和工商都说清楚了,钱自然就回来了。”
见刘光福和刘光齐这态度,易中海鼻子哼了一声。 秦京茹插话道:“刘光齐刘光福,你们俩给黄卫红打一欠条吧!”
可这兄弟俩都不动,易中海便出声催他们:“秦京茹说得对,你们俩应该打欠条。”
刘光福推辞道:“那等我爸醒了,再打欠条吧。就这点钱,怕我们刘家还不上咋的?”
易中海气得不行:“你们……” 黄卫红赶紧劝道:“一大爷,您刚大病一场,千万别生气。这事儿,等爱华处理吧!”
正在这时,秦京茹发现许大茂来医院了,便迎上去:“大茂回来了!”
易中海问道:“大茂,海关怎么说?”
许大茂好一会儿没吱声,刘光福催促道:“说呀,许哥!怎么样啊?”
“不怎么样。”
许大茂面表情地回道。 易中海急了:“哎呀,别卖关子了,说吧!怎么回事?”
许大茂吓唬道:“我去了工商的市场管理部门,人家说这案子大了去了。现在不归他们管了,已经上报到海关总署,公安部门已经介入调查了。”
“涉案人员十几个,几万台电视机……” 刘光齐不想听了,走到一边去抽烟了。 刘光福则道歉:“许哥,我们对不起你!不该背着你和尤凤霞做生意……” 许大茂一脸严肃地说道:“少特么跟我来这一套,这事儿是对得起对不起的事吗?”
易中海问:“到底怎么回事儿?”
许大茂缓缓说道:“本来是我带二大爷入行的,结果他们刘家人背着我偷偷干。这回栽了。”
秦京茹有些后怕:“还好大茂你没跟着干,要不然你也栽了。”
许大茂伸手拍了几下秦京茹的胳膊:“说什么呢?如果我干,我会吃这样的亏吗?你问问光福,我带他们做了多少单?那都是正规的外贸进口生意。”
许大茂继续说道:“刘光福我告诉你,你和你二哥的钱,还有你爸的钱,包括你大哥参股的钱,这回全部打水漂了。所有的电视机均属于走私!你们的全部财产估计都要被罚没。”
钱没了! 父亲的钱没了! 自己投的钱也没了! 刘光齐听到这里,狠狠地扔掉了手中的烟蒂,也不管病房中的两位老人,扬长而去。 难道他还要留在这里当冤大头,给那两老的付医药费吗? 刘光福则急得直搓手:“哎呀,许哥,你可别吓我呀!”
他不能失败,不能一夜回到过去一穷二白的时候呀! 当初从李爱华那边离职时,可是豪情万丈,一定要成功的,不能让人看笑话呀。 他抱着头走到一边,强迫自己静下心来。 自己还有钢铁贸易那一块的生意,慢慢还可以再翻身! 他想到了蓝厂长,这事儿必须求蓝厂长,只要蓝厂长愿意出面,应该还有救。 可是,蓝厂长不会随便见他的,而父亲此时又躺在医院病床上,要怎么办呢? 在医院走廊里不知走了多个少来回,终于给他想到了法子! 他可以去找刘岚,刘岚和他一起白手起家,创办起了劳动服务公司旗下的贸易公司,两个人有战友情。 而刘岚是蓝厂长大舅子的媳妇,只要刘岚肯出面,一定能说动蓝厂长。 想到这里,他趁着大伙儿不注意,脚底板擦油——溜了。 大哥已溜了,二哥被带走,他也不能当冤大头,给老人出医药费。还好,没有给黄卫红写欠条。 易中海这时盯着许大茂看,然后问了一句:“许大茂,这事儿是不是你在背后……” “我没参与,是他们背着我,甩掉我,想赚大钱出的事儿。”
许大茂真的想找个地儿,大笑几声,这憋得难受哇。 黄卫红这时出声了:“一大爷,您为甭为刘家人操心了。”
“当初爱华给过二大爷机会的,他要是肯认错,现在做养猪场的负责人,还有股份,那是多么体面的事儿?”
“还有,那刘光福是爱华一手培养起来的人,您看刘家人怎么做的?以为自己单干就可以发大财,结果呢?”
许大茂拍了拍手:“谁说不是呢?我们这些所谓的高管,全部是靠我兄弟提携,才有今天。离开了我兄弟,那啥也不是!是狗屁!”
易中海有些奇怪地望着许大茂:“当初,你不是站二大爷这边,和李爱华翻脸了吗?怎么这时候又有觉悟了?”
许大茂猛然意识到,自己差点儿穿帮了,当初是演戏,今天也是演戏,两个相冲突了。 他顺着易中海的话往下说:“我现在想起来,都有些后怕,幸亏我当时守住了底线,感情上仍然当爱华是兄弟,工作上还是紧紧跟在他后面。不然,刘光福的今天,就是我的明天!”
易中海若有所思地说道:“下周开行政例会时,我们俩可以在会上建议,大家好好反思一下,只有跟着李经理走,才有出路。不要有异心,不要以为自己有多能干!”
许大茂双手举起来:“好!我举双手赞成。”
见事情发展到这一步,黄卫红觉得李爱华一定在背后操作了,不然一切都是那么巧吗? 她嘴角上翘,为李爱华的手段高明而自豪,这完全没有人能想到是他出手了呀! 刘家人不懂感恩,就应该让他们狠狠地跌一跤,看他们会不会吸取教训。 …… 刘光福晚上去找刘岚时,刘岚不在家。 她早就从李爱华那里知道了消息,按照李爱华的安排,她去找蓝厂长,告知了事情的经过。 蓝厂长一听,就知道坏事了,他们做这么大一单走私买卖,肯定挪用了钢铁贸易这边的钱。 蓝厂长带人连夜查账,果然如此!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蓝厂长派人把刘光福找到公司。 刘光福一看到蓝厂长,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连忙向蓝厂长求救! 蓝厂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嘴角挂着一丝冷笑:“你收拾收拾,把自己的私人物品和你爸你哥的私人物品全部清理一下,带走。从今天开始,公司我收回,与你们刘家再没有半点关系!”
刘光福懵了,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蓝厂长,我爸我妈还躺在医院里,您这么做太……” 蓝厂长伸手一拍桌子:“你还有脸说这话?”
“你们背着我干出这等违法的事情,还胆大包天地挪用钢铁贸易公司的资金,因为走私全部被没收。”
“我不告你们挪用公司公款,把你们送进去吃牢饭,这就是了断我和你爸的师徒之情了!走吧,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们。”
刘光福还想说什么,蓝厂长说完,却是再也没有看他一眼,就离开了公司。 蓝厂长带来的人押着他去收拾东西,他看到自己的办公室,看着这里的桌椅和办公用具,忽然眼眶湿润了。 钱没了,爸妈躺在医院。 二哥还被关在里面,而大哥完全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刘光福心里一时不是滋味儿,他不知道刘家的未来会如何? 更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里? 难道刘家人就这么玩完了? 他收拾完东西,找了一辆三轮车,送回四合院。 他搬着沉沉的箱子,进大院。 在前院,碰上了三大爷和三大妈,两人正有说有笑地去废品回收站上班。 见刘光福搬着东西,三大爷上来帮忙:“光福,听说你爸你妈昨晚……” 三大妈的关注点不一样:“哟,光福,这么早你就搬办公用品回来了?这是公司开不下去了吗?”
三大爷这时压低嗓音问:“我听许大茂说,你们的钱……都没了?”
“三大爷,您和三大妈忙去吧!”
刘光福听得有些烦,他从三大爷手里夺过箱子,匆匆往后院走。 进到中院,又碰到了去上班的一大爷易中海。 “光福,你们兄弟俩昨晚都溜了,要记得还黄卫红钱啊!”
刘光福看了一大爷一眼,闷不作声地拐进月亮门,他心中狠狠地骂了一句:“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在后院,碰上了黄卫红,他装出一个笑脸,比哭还难看。 黄卫红并没有跟他提钱的事,点点头,走了。 许大茂出来了,见了他,双手插兜哼起歌儿来:“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充满阳光。”
特么的,反反复复就是这一句,故意在嘲讽刘家。 刘光福推门进屋,呆呆地坐在屋子里。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想起要马上逃离四合院,免得又被人揪去给两个老的付医药费。 他正准备出门时,刘光天推门进来了。 一见二哥回来,刘光福满心欢喜:“二哥,怎么样了?”
刘光天铁青着脸,告诉他:“这批货,全部被没收了。”
“全部没收?完了完了!”
刘光福尖叫一声,又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刘光天想起什么,一把揪住他问:“你怎么没去上班?”
“蓝厂长收回公司,我们被踢了。”
刘光福哭丧着脸道。 刘光天仰天长叹:“完了……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