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反应是伸手把阮绥绥拉到身后,把人挡住。为首的正是人事部的伟哥,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能遇到大老板和实习生偷情,他拉着几个人往后退,“沈律,打扰了,您继续。”
这话说完,沈崇禹已经脸色铁青,他撇下已经扣好扣子的阮绥绥,大步走出去。阮绥绥还站在那儿,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不是在打扫吗?怎么都来了。男人没有女人那么八卦,但是这事儿还是被传播了,等阮绥绥听到,就是成了她在洗手间脱衣服勾引沈崇禹。本来,谣言止于智者,阮绥绥硬着头皮装没听见,可是下班前的例会竟然专门提了这个。开会的人是沈崇禹,他当众点了阮绥绥的名字,说在川海不存在潜规则,想干就好好干,不干就滚蛋,要是以后哪个女职员敢学阮绥绥,立即开除。没有人能受得了这样的侮辱,阮绥绥当时死死地咬住了下唇,才忍住上前跟他理论的冲动。沈崇禹不但颠倒黑白还满嘴喷粪,他就是想把她逼走。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我不会让你得逞的,阮绥绥一直默念着这俩句,现在的情势都完全变了,当时是想进他律所跟他发生点什么来刺激唐安城俩口子,现在倒成了她和沈崇禹的一场拉锯战。阮绥绥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的座位,机械的把自己的东西装在包里,然后仰头喝干了杯里冷掉的水。肩膀搭上一只手,阮绥绥回头看到高冲,他目光里满是同情,“要我送你下班吗?”
阮绥绥下意识摇摇头,“你先走吧,我没事。”
在电梯里,阮绥绥都没有想到她的丑事都传到了律所以外的楼层里,很多人指着她小声议论,“就她,川海律所的,仗着长得不错勾引老板,给老板在会上通报,丢死人了,要是我早就不干了,还真有脸。”
阮绥绥的手紧紧抓住包带,她在心里警告自己,不要生气,不要为了无关的人生气,他们不值得你去生气。出了律所大楼,她自己走出去很远,没有打车也没有坐车就这么腿儿着,她没有目的地,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手机在响,是桃子发微信来要一块儿吃饭,她也给回绝了,不知不觉得走到了去沈崇禹家的路。阮绥绥牙一咬,就勾引怎么了,她豁出去了,既然他说了可别枉担了虚名儿。沈崇禹家的密码她知道,所以一到了她自己开门进去。窝在沙发上坐了老半天,脑子里全是他给自己买卫生棉泡红糖水,还有给自己洗澡的事,那个时候他是那么温柔,怎么自己就以为他是无害的呢?事实证明,沈崇禹不过是一只藏起锋利抓牙的老虎,在跟她玩着猫捉老鼠的游戏。想着想着,大概太累了,她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沈崇禹到家打开灯,就看到了沙发上蜷缩的那一团。就在那一眼的那一秒钟,他能感觉到心里啪的一声,似乎有什么碎了,微微有些疼着。可一下秒,他又是一副冷脸,推推阮绥绥,“起来,是不是要我报警?”
阮绥绥迷迷糊糊的张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才软软的说:“叔儿,你回来了。”
又是那么一下,疼得沈崇禹都烦躁了,他穿着拖鞋的脚踢踢阮绥绥的脚,“拿你的东西,滚出我的家。”
“嗯。”
模模糊糊的应了一声,她却坐在那儿一动不动,连气息都很淡。沈崇禹一愣,拿手一推,阮绥绥又倒在沙发上。沈崇禹鼻子都给气歪了,这装的也太假了,把自己当猪八戒呢。拿起桌上的水杯,里面还有喝剩下的冷水,沈崇禹没有丝毫迟疑,倒在了阮绥绥头发上。突如其来的刺激让阮绥绥打了个机灵,人差点从沙发上滚下来,“下雨了吗?下雨……”看到沈崇禹满是讥讽的眼睛,阮绥绥算是真清醒了,她压住火气,勉强挤出个笑容,“沈律师,你回来了。”
沈崇禹没搭理她,他往卧室的方向走,边走边解开袖扣,挽起袖子露出小半截白皙的手臂,“我去换个衣服,出来的时候你从我家消失。”
“叔,我错了,以后我不跟你斗了,你就别为难我了好吗?”
头发上还滴着水,不用装也是可怜兮兮的样子,阮绥绥觉得沈崇禹还是吃软不吃硬,她跟他杠没有好下场。听到她的话,沈崇禹停住脚步,他转过身,盯着阮绥绥的眼睛,“阮绥绥,你真知道错了?”
“嗯”阮绥绥拼命点头,“知道知道。”
沈崇禹的目光深邃难懂,上上下下把她看了一遍后说:“那我再问你一次,你和唐安城到底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