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门口停下车,萧焊东朝他勾勾手,“有烟吗?来一根。”
沈崇禹从烟盒里抖出一根烟给他,“自己点。”
萧焊东低笑,“你丫还真记仇儿,从你家小丫头给我点过一次烟后你就再不给我点烟了。”
沈崇禹给自己点上一根,然后把打火机扔给他,他深深的吸了一口,烟雾缱绻着眸子里的思念,又深又浓。萧焊东仰靠在椅背上,似是玩耍般一口气吐出好几个烟圈,“你打算把阮绥绥怎么办?”
“等她好些我就送她出国。”
这次是下了决心,当从周越白的眼睛里看到那么强烈的恨意,沈崇禹承认,他害怕了。“让景扬送她吧,他最近好像很烦恼,正好也清静清静。”
萧焊东按下车窗玻璃,伸手到外面弹了弹烟灰。沈崇禹点点头,“就这么办。”
萧焊东转头看着他,“老三,你跟我说说老大他找上薄风合作,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理?”
扔掉手里的烟蒂,猩红的光点在夜空里画了一道弧线,沈崇禹等到那个红点落地才说:“与虎谋皮,还能什么心理,他觉得自己能玩了薄风,薄风也觉得能玩了他,而且薄雨在其中起了不小的作用,薄风宠他妹妹,这在海城是出名的。”
萧焊东皱紧眉头,“我挺担心他,薄风这个人……要是给我找到证据,我早抓丫了。”
薄风涉黑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但是人家做的滴水不漏,警方一直没证据,而且他背后势力盘根错节,有强大的保护伞,说实话,在海城,他的势力已经超过唐家和沈家,周越白找上他合作估计也就是看重他这方面。俩个人不再说话,沈崇禹打开车门下去,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眸色已经和无尽的夜色融合在一起。虽然没有实质性的突破,但是阮绥绥心里的怀疑越来越大。小丁帮着搜集到十八年前海城发生的大事——阮家庄园的大火,她用了些非常手段,因为这些公开的消息都很少,是侵入了某些系统才拿到的内部资料。关于阮家,绥绥的妈妈阮素从来不提,以至于她回到海城后都不知道阮家曾经如何风光。小丁给她看当年阮家家主阮仲衡以及他妻子儿子的照片,绥绥盯着那个十几岁的少年,虽然那个时候她太小不记事儿,但是隐隐觉得少年的眉眼轮廓就是那个曾经在家里住过一段时间的小白哥哥。有了这个认知,似乎一切都可以解释了。她心头一片孤寒,如果周越白就是表哥阮明澜,那么他千方百计接近自己利用自己是为了什么?根据小丁拿到的资料,当年阮家大火曾经被警方立案,但最后说是意外失火,不了了之。绥绥回忆起也就是那个时间,她经常看到妈妈哭,尤其到了晚上,一哭就是大半夜。难道……她想到了付家的案子,想到了唐家面临的窘境,想到了开源公司,这些都是巧合吗?得不到确实的答案,阮绥绥分外烦躁,她甚至想亲自找周越白问上一问。不过这个想法显然实现不了,因为付景扬出现了。从沈崇禹离开那天开始,他每天都有电话给小丁,甚至还让小丁拍些绥绥的照片小饰品发给他,但是他不让小丁告诉绥绥,所以阮绥绥一直以为沈崇禹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付景扬的出现让她很意外。付景扬的理由很简单,是来送阮绥绥到国外治疗,却不容拒绝,而且沈崇禹事先跟小丁交代过,她的态度也是配合。阮绥绥不乐意,她差点小产是真,但是现在基本都好了,刘医生都说小宝宝在肚子里呆着很安稳。现在要出国,几个意思?而且因为何黎的事,她特别不待见付景扬,直接跟他说她不走,谁让她走都不成。付景扬最近给梁冰清逼婚逼的心情特别差,而且沈崇禹也吩咐了,无论用什么手段都要把阮绥绥给带走,他直接拍了桌子,“阮绥绥,甭跟我闹,我不像我三哥那么惯着你,必须走!”
阮绥绥气的浑身发抖,“你哪只眼睛看到他惯着我?让沈崇禹亲自来跟我说!”
付景扬不耐烦的挥挥手,直接让带来的人一左一右架住了阮绥绥,“想见我三哥也要去国外见,走!”
阮绥绥大声呼叫小丁的名字,想让她来救自己。小丁虽然同意阮绥绥走,但是绝对不赞成这样的霸王方式,她企图去阻拦。付景扬拦住她,“小丫头,沈律师都给你说了厉害关系了吧?阮绥绥是自己犟,你当朋友的难道要不顾她的安危陪着她一起闹吗?”
这几天涉及的东西小丁心里多少有了数,她很为难的说:“可是也不能用强呀?”
“那你告诉我该怎么对付这个小姑奶奶?”
小丁也无能为力,只好拿着东西跟在后面。阮绥绥很生气,上车后连小丁都不理了。在机场,她们的签证和机票沈崇禹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登机。阮绥绥提出要上厕所。这个付景扬没法跟着,他只好让小丁和她一起去。阮绥绥在路上不理会小丁,小丁也只好亦步亦趋的跟着,看着她走进了女厕所。但是她却没有再往里走,反而回身看着小丁。小丁给她盯的发毛,“绥绥,你别这样。”
“小丁,沈崇禹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样?”
小丁很委屈,“绥绥,你觉得他会给我什么或者我能要你什么?我是你朋友,我只想你平安。”
“可是真像呢?这一切都跟我有关系,甚至是因为我而起,你觉得我能安心离开这里吗?”
“但是你一个孕妇能做什么,你要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
阮绥绥看着她,目光坚定清澈,“我什么都不做,我就是想找沈崇禹问个清楚,我有知道真像的权利。”
小丁为难了,“绥绥,他们的人都在外面。”
阮绥绥抓着小丁的衣服,“你一定有办法的,对吗?”
小丁咬着唇长叹,“真是服了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我觉得付景扬有句话是对的。”
阮绥绥挑眉,无声的询问。“就是那句,沈崇禹惯的你呀。”
一提沈崇禹阮绥绥翻脸,“不要跟我提他。”
小丁摊摊手,“反正我是舍命陪你阮绥绥了,估计会给沈大神削死。”
阮绥绥不忿,“你怕他干啥?”
小丁叹气,“绥绥,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我觉得他对你……怎么说呢,就说他看你的眼神儿吧,特别深情那种。”
阮绥绥皱起眉,“那一定是你没戴眼镜,看错了。”